這個夜晚,注定不尋常。
對于上官詩云來說,有兩個變化,第一,別墅來了個不速之客,一個十分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自稱霍晴,還口口聲聲說杜家豪是大色魔,第二,陳小姐回來了,雖然依然目光渾濁,思維障礙,但卻顯得多了一份警惕,一份對于任何人的不信任!
于是,睡到半夜,觀察到陳麗淇小姐房內(nèi)依然亮著燈后,她上前說:“陳小姐,你吃藥了么?”
這本是一句極平常的關(guān)心,放在眼前卻變了樣,一聽此話陳麗淇立即崩潰了,竟然跳了起來說:“什么,你說什么?吃藥,吃什么藥?”
見陳麗淇如此慌張,如此少見的失態(tài),上官詩云只得收起原本波濤暗涌的內(nèi)心,故做鎮(zhèn)定:“陳小姐,是你在醫(yī)院開的藥呢。上次莫倩倩小姐遇害,你不是住過醫(yī)院么?”
誰知一聽到莫倩倩的名字,再加上遇害兩個字,陳麗淇的情緒愈發(fā)激躁,竟然大聲吼起來:“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沒有住過什么醫(yī)院,更沒有吃過什么藥!那藥都是害人的,讓我的神智不清,讓我的心智混亂,我要毀了它,我要毀了它!”
見到陳麗淇如此激躁,如此不受控制,上官詩云也懵了,猛然之間,方才霍晴的激躁又跳入她的腦海,這是怎么了?這是中邪了么?
為什么頃刻之間,整個世界都變了樣?
就連自己,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而那夜夜回蕩在別墅內(nèi)的電梯幽靈,似在告訴著她,這一切,遠不是如此簡單!
就在上官詩云幾乎要癱倒,無計可施時,一個隔壁別墅的女傭,神色緊張地敲開了別墅大門。上官詩云認識她,她是隔壁別墅的女傭陳媽,隔壁是周氏企業(yè)署名下的一幢別墅,與杜家豪來往甚密,兩家也走動頻繁,如今女傭神情如此緊張,可以想見事情重大。
上官詩云倒是有幾分直爽:“說吧,陳媽,發(fā)生了什么事?”
見四下無人,陳媽低聲說:“上官姐,我方才聽我女兒說,杜先生跟我們周家的三小姐一道出去了,開的是杜家的車,紅色的保時捷,往皇后城郊一帶去了呢?!?p> 初一聽,上官詩云也一懵:“什么,杜先生和周家三小姐周雪萱一道出去了?開的是杜家的車?真有這樣的事?”
見上官詩云提出疑問,陳媽不住點頭:“這事千真萬確,我女兒親眼看見的!上官姐,你看,是不是找人跟蹤一下杜先生,以免出意外?”
上官詩云卻長久瞪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杜先生這么正直,這么潔身自好,我來杜家這么些年,從沒聽過他和女人有交集,別人家還都拿他教育自己的兒子,不要太好色,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變了呢?”
見上官詩云發(fā)愣,陳媽不得不建議:“上官姐,現(xiàn)在不是發(fā)愣的時候,我看,為了不讓周先生知道這件事,進而牽連我們下人,我們還是趕快找個人跟蹤一下他們倆吧,若沒有事,還可以讓他們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對不對?”
我的天。
懸崖勒馬,回頭是岸?這是怎樣的話?
放在別人,或許還會不相信杜家豪,但放在上官詩云,卻是一萬個相信,然而,她卻不知如何,才能回復眼前的陳媽了!
好在陳媽雖然是個女傭,卻是個機靈的主,見上官詩云不動靜,立即拿起別墅矮柜上的一個記錄簿,仔仔細細地翻起來。
好不容易,她找到了杜氏企業(yè)潘姓司機的電話。
“喂,這里是杜家別墅,請問你是潘先生么?”
“我是?!?p> “嗯,這里是杜家豪的別墅管家,我們別墅出了點狀況,需要您派車來一趟,請問您現(xiàn)在方便么?”
一聽是杜家別墅出了頭部,潘姓司機立即說:“方便,方便,我現(xiàn)在就開車來,您稍等。”
“好的,謝謝了?!?p> 很快,司機就開車來到了杜家別墅,也未向陳媽問清緣由,便載著陳媽,一路駛上了皇后大道。
這路是陳媽指的,司機自然不敢多問。甚至,就連陳媽是否是杜家別墅的人,司機都未敢多問,在杜家有一套不成文規(guī)矩,就是凡事少開口,就算司機感覺杜家別墅并無陳媽此人,也不愿開口一問,故而一路上,可謂是各懷各心事,各自沉默寡言。
終于,車子開到了皇后城郊。這一下,陳媽不得不開口說:“司機,麻煩你注意一下,看這附近有沒有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如果有,一定追上,出了責任我付,您不必擔心?!?p> “紅色保時捷?”
“對?!?p> 有了陳媽擔責的承諾,潘姓司機便不再害怕,只是一門心思注意起紅色保時捷的存在來。也巧,忽然之間,他注意到前方斜拐彎的路口,正停著一輛紅色跑車,再探頭一看,那正是紅色保時捷,一點沒錯。
哼,說曹操曹操便到,真是巧啊。于是,潘姓司機說:“這位女士,您說的車就在前面,要不,我們下車去看看?”
得到陳媽的許肯后,二人下車,來到那輛紅色保時捷跟前,這時陳媽幾乎能夠肯定,這輛車,就是周家三小姐的車,她好歹也在周家呆了三五年,對于這車,絕對地有把握!
正在陳媽歡呼事情有了進展時,那邊,正走來一男一女,然而,令陳媽失望的是,男的卻并不是杜家豪,女的也不是周雪萱。陳媽極度失望,難道這是老天,注定要自己好事多磨么?
雖然失望,陳媽卻不打算放棄:“潘先生,我們跟著他們,開車走,一步也不能跟丟!”
后來的事實證明,陳媽,的確是一個極有判斷力,也極有天賦的人,大家至今不明白,為何這樣一個天賦出眾的人,會一直呆在周家做傭人,而沒有更大發(fā)展,或許,是她的家世使然,又或許,是她不會諂媚,不會逢迎他人吧,反正這,一直成為了周家的一個秘密,無人可以解答。
果如陳媽所想像,那一男一女即刻上了紅色保時捷,直往皇后遠城郊急馳而去。潘姓司機和陳媽隨即跟上,一時間,一前一后兩輛車子緊緊相隨,前后差距不到百米。
而陳媽可以敏銳地感覺到,前面紅色保時捷內(nèi)的女子,頻頻回頭注視著后面的這輛車,雖然她不是周雪萱,但陳媽感覺,她十分擔憂后面這輛車跟著自己!
她到底是不是周雪萱?
答案是肯定的,她不是!
可是,既然這樣,她為何現(xiàn)出如此擔憂?難道說,這皇后大道上,果真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