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鋒 拿犯

　　　　回到佛瑞德云曉丹還未來得及把她和父親探討的結(jié)果告訴金凱旋和蕭迪，就從蕭迪那里知道了另外一個好消息。唐醫(yī)生的第六次線粒體提取終于成功了，頭骨中的DNA比對結(jié)果也隨之浮出水面，正如大家推測的：頭骨提取的DNA和李軍的DNA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可以肯定頭骨就是李娜的。這樣一來，警方就掌握了確鑿足夠的證據(jù)，立即可以提起訴訟。但是按照金凱旋辦案的風格，接下來的工作是找到兇手，說服他讓他自己認罪。

　　“我們要給他一個機會，看看他是不是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边@就是金凱旋處理案件的方式，可能很多人會認為是多此一舉，但是他總要試著和兇手談一談，他認為真正的認知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自我的認知。

　　于是在云曉丹回到佛瑞德的第三個晚上，他們?nèi)齻€人計劃好一起去找李娜的丈夫張強。他們的做法當然是存在很大的風險，兇手很有可能拒不認罪，或者氣急敗壞地與他們對抗。金凱旋在去之前當然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萬一雙方對抗起來，出現(xiàn)有人受傷等不好的結(jié)果就得不償失了。去前他交給了云曉丹一把手槍：“這是防身的，但一定要慎用，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使用，我們會盡全力保護你?！碑斎凰麄円沧屑毥探o了她使用槍的方法，云曉丹膽戰(zhàn)心驚地把槍收了起來，雖然不是第一次拿槍，但怎么說也是極度危險的武器。

　　晚上八點，天將將黑。三個人用過晚餐，便來到位于巨蟹座大街張強和李娜居住的公寓。他們敲了半天的門卻無人應(yīng)答，鄰居告訴他們，張強晚上有泡吧的習(xí)慣，而且還透露了他常去的酒吧的名字和地址：位于龍船花道的“疫情”的酒吧。他們?nèi)齻€人馬上趕去了那里。

　　“疫情”酒吧完全是另類人才會去的地方，事實上，推開門進去的一霎那已經(jīng)能夠察覺到了。盡管是冬天，男男女女的穿著依然很暴露：不是大片的紋身，就是在身體的部位打著各種釘?shù)模腥藗兩仙砭鸵患べ|(zhì)牟釘馬甲，露出堅實的肌肉；女人們有的穿著露臍裝有的甚至就穿一件文胸。那里的氣氛也十分曖昧，酒吧的中心是一個三米半見方的舞臺，正有一位穿著三點式的女郎跳鋼管舞。臺下四周圍坐著一圈觀眾，有調(diào)情的，有灌酒的，有賭博的......打他們?nèi)齻€一進去，所有的人的目光就全都集中在了他們身上，他們太與眾不同了，或者說太正常了。云曉丹根本被那陣勢給嚇住了。她從未親眼看過鋼管舞，所以從進入酒吧開始她的注意力就全被鋼管舞吸引住了。金凱旋和蕭迪當然很專業(yè)，他們就像獵鷹，迅速地在人群中搜索獵物——張強的身影。只幾分秒，金凱旋就湊到蕭迪的耳邊說：“在那兒！我看見了。”蕭迪看了金凱旋一眼，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果真是他。他正摟著一個姑娘，卿卿我我，陶醉其中。他們隨即朝他走去，獵鷹又變成了獵豹，矯捷且充滿智慧地追蹤。剛走到一半，張強突然看到了他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站起來就向門外跑去。

　　見到他逃走，金凱旋和蕭迪也本能地追了過去，蕭迪拉著云曉丹，后者根本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差點摔了個跟頭，踉踉蹌蹌地跟隨著。他們不明白張強為什么要逃跑，警察局已經(jīng)多次詢問過他，他至少應(yīng)該有心里準備，既然還能大搖大擺地來酒吧逍遙自在，就一定沒把這個當回事。人心難測，恐怕還是出于心虛，或者在冥冥之中預(yù)感到了自己末日將至。幾秒鐘，他就從酒吧的另外一個門躥了出去，酒吧的后門是一條斜坡的石板路，只著了幾盞并不明亮的路燈，由于剛剛下過小雪，顯得格外幽暗而濕滑。張強腳底一直打滑，幾次差點摔跟頭。金凱旋三人一出酒吧門，見他還沒有跑遠，蕭迪便大喊：“站??！你是跑不掉的！”聽到喊聲，張強稍有遲疑但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苯饎P旋也喊，“如果你愿意跟我們談?wù)?！”此話一出，他的步速明顯慢了下來，也許他知道自己確實已經(jīng)逃不掉了，也許他想聽聽金凱旋到底要跟他談什么。金凱旋看到他貼著墻邊站住了，欣喜地朝他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張強的正前方也就是胡同的盡頭處，駛來一輛摩托，且瞬間就在張強面前停了下來，擋住了他的去路，張強瞬間就嚇傻了，一動也不會動了。車燈大亮著，晃得金凱旋三人也睜不開眼睛。

　　云曉丹立即用手擋住了眼睛，她以為是前來接應(yīng)的警察局的人，隨口一問：“他是誰？”

　　“自稱暗夜騎士的一個人。”蕭迪輕描淡寫地說。云曉丹心里卻是一驚，什么？是暗夜騎士？傳說中的暗夜騎士嗎？這個答案太令她意外了，她的內(nèi)心不知道是探究還是欣喜，反正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激動。

　　車燈滅掉了，云曉丹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他，因為距離并不是太遙遠還能夠看得清楚，只是光線太暗：純黑色的上衣，好像是一件皮質(zhì)的夾克；純黑色的褲子，剛好顯出他兩條又長又健壯的雙腿；純黑色的皮鞋；頭戴一頂黑色禮帽，臉上鑲著一副純黑的威尼斯面具，只露出兩只眼睛。

　　“金大偵探，好久不見了，今天我們又有機會重逢，真要感謝他！”說著，用腳踹了踹張強，此時后者已經(jīng)攤到在地?！安恢澜裉炷霈F(xiàn)在這里的目的是什么，難道又要實行您的老一套？想說服他自首？您覺得一個用如此殘酷的手段殺害了自己愛人的家伙會跟你談?wù)剢幔俊卑狄跪T士的語氣輕蔑帶著諷刺?！敖鸫髠商?，您不覺得您的慈悲未免有點多余嗎？對于一個殺人兇手而言，唯一能夠給予他制裁的就是法律。”暗夜騎士的語氣強硬，且?guī)е翎叺奈兜?。“你不趕緊捉拿他歸案還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