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有人失眠
“可是……可是……”蕓娘可是了半天,突然反應(yīng)過來她好像糾結(jié)錯了對象——
那些種子是玉兒給她的……玉兒才是這些問題的關(guān)鍵!
想通了這一點(diǎn)的蕓娘神色復(fù)雜的問祁玉,“玉兒,你老實(shí)告訴我,那些種子變成那樣是不是因?yàn)槟悖俊?p> 祁玉遲疑了一會兒,點(diǎn)頭承認(rèn)。
蕓娘張大嘴巴,卻發(fā)不出半點(diǎn)聲音。
祁玉見她被驚到了,連忙上前一步握住她的雙手。然后抬起一雙杏眼,小心翼翼又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娘會把玉兒當(dāng)成是怪物嗎?”
“……當(dāng)然不會!”蕓娘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她看向祁玉的目光雖然帶著絲復(fù)雜,但卻無半點(diǎn)害怕,“你是娘看著長大的玉兒,娘怎么可能會把你當(dāng)成怪物。娘剛才只是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已?!?p> 祁玉心中緊繃著的那一根弦一下就松了,蕓娘能接受這樣的她就好。
蕓娘反握住她的手,問出心中的疑惑,“只是玉兒,你又怎么會這些……這些異術(shù)?”
祁玉彎著杏眼,“娘忘了嗎?我會變戲法呀?!?p> 蕓娘愣了愣,“你是說,今日那些也是你用戲法變的?”
祁玉點(diǎn)頭,“今日這異術(shù)也是變戲法的一種?!?p> 原來是這樣!蕓娘似有所悟地點(diǎn)點(diǎn)頭。
祁玉見她已經(jīng)完全接受,便從袖袋里拿出一顆種子放在手心。
“娘,你看!”
蕓娘看向她的手心,就見那顆種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速發(fā)芽、長苗、茁壯、然后開花結(jié)果。
蕓娘使勁兒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觸碰屋里突然多出來的這一顆梨樹。
她手指只輕輕一碰,便又縮了回去,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是真的!眼前這顆梨樹居然是真的!
因?yàn)槭窃谖堇?,祁玉并沒有讓梨樹長到很高大。她把掛在樹上的十幾個青梨都摘下后,打了一個響指,梨樹便又瞬間枯萎,變成了一顆枯樹。
蕓娘在一旁,直接就看呆了!
祁玉把最大的那個青梨遞給蕓娘,“娘,你嘗嘗甜不甜?!?p> 蕓娘像個牽線木偶一樣,呆呆地接過青梨,放到嘴邊咬下一口。
祁玉彎著眼問她,“甜嗎?”
蕓娘繼續(xù)呆呆地點(diǎn)頭,“甜!”
祁玉也拿起一個青梨,咬下一口,“唔~確實(shí)挺甜的!咱們西邊地里栽種的青梨應(yīng)該也是這么甜。”
這顆青梨種子便是她把之前栽種剩下的梨樹苗變大后,收集的種子。
后晌,經(jīng)過陳老伯的醫(yī)治,挖出來的三人已經(jīng)有兩個醒了過來。
這兩人分別是陸昌和陸成。
陸昌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信德叔怎么樣了?”
信德就是還沒有醒的那一位。
陸昌的兒子陸寶兒告訴他,“信德阿公傷得比較重,暫時還沒有醒過來。”
陸昌一聽,眼睛頓時就紅了,“信德叔是為了救我們??!”
原來,三人在井底察覺到塌方時,陸信德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把陸昌和陸成往土層更薄弱的地方推。
陸寶兒聽了,趕緊安慰他爹,“信德阿公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的,爹你別擔(dān)心。”
陸成家里,何春花抱著醒來的陸成一陣哭嚎,陸心蓮站在門口默默擦眼淚。
陸信德家里則是抽泣聲不斷,床頭床尾都站滿了人。
陸信德的大兒子陸昂把陳老伯送到院門口時,回頭看了看屋里,才紅著眼圈低聲詢問陳老伯:
“陳老伯,您說我爹他會不會有事?”
陳老伯捋須道,“三人中你爹傷得最重,加之他年紀(jì)比另外兩人大上許多,自然要比他們醒得遲些,放心吧,他無事?!?p> 陸昂聽了這番話就猶如吃了定心丸,心中終于踏實(shí)了。
他忙抬袖擦干眼角,對陳老伯拱手道,“多謝老伯,您老慢走!”
聽到還有一人沒有醒過來,祁玉突然就沒了心思去圓頂山。
她跟著蕓娘一起去了南邊探望。先是去的陸昌家,再又去了陸信德家,最后才是陸成家。
前面兩家探望的人很多,祁玉擠都擠不進(jìn)去,陸成家卻只有三兩個人。蕓娘見此,也不愿多待,放下帶來的東西后就尋了個理由走了。
只祁玉留下來跟陸心蓮說了一會兒話。
傍晚的時候,南邊傳來消息,說陸信德終于醒了。
祁玉心中的大石也算是徹底落下了,用完晚飯洗漱好后,就早早回了房間睡覺。
卻不知有人在這一夜失眠了。
次日一早,端木曄很早就起床到茅草屋外打拳舒展筋骨。
祁玉來到圓頂山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在茅草屋外的空壩上練拳腳。
她饒有興致地抱臂站在一旁觀看。直到端木曄練完收功,她才鼓著巴掌走近。
“看來端木公子的腿傷已經(jīng)痊愈了?!?p> 端木曄看到她后,一雙桃花眸微微發(fā)亮,“祁玉姑娘來了多久?”
祁玉嘴角含笑,“我也不知道,頭一回看人練習(xí)拳腳,不知不覺竟看如了迷,忘了時辰?!?p> 端木曄聽了,差點(diǎn)就把‘你要是喜歡看我以后也可以打給你看’這種不經(jīng)大腦的話脫口而出。還好他的理智拽了他一下,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他不自在的轉(zhuǎn)開話題。
“咳,聽說昨日你們村里出事了?”
祁玉點(diǎn)頭,把毛驢牽過去拴好,“一處新挖的蓄水井塌方了,有三個人被埋在了底下,幸好最后都救了出來?!?p> 這些端木曄在昨日就已經(jīng)聽陳老伯說過了,他真正想問的其實(shí)是——
“你昨日失約便是因?yàn)檫@件事?”
前日,他倆聊皇城趣事聊了一下午還意猶未盡,后因天色已晚,兩人就約好次日繼續(xù)。
可她昨日卻失約了。
而他在茅草屋外等了一上午。
雖然后來才知道是陸家村出了事,但他確實(shí)是不對勁的等了她半日。
所以晚上他便失眠了。
他被自己白日里的行為搞失眠了。
他搞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因?yàn)殡S口一句話就當(dāng)真傻傻地等了半日。也搞不明白在久等她不來后,心里那股莫名的失落情緒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他煩躁得一宿沒睡著。
所以,他今日才天不見亮就起來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