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了?!?p> 司徒易站在一片山巒起伏的孤地上,兩側(cè)環(huán)繞著深不可見的深澗,有白色的霧氣彌漫,但那種霧氣很奇特,并不是什么水汽,而是一種淡淡的輕煙似的物質(zhì),人身處在其中只覺得四周天旋地轉(zhuǎn),立刻沒有了任何的方向感,呼吸著這種白色霧氣,口腔鼻腔內(nèi)都多了一種澀澀的味道。
看著四周如同龍蛇起陸的山巒地勢,就如同一頭兇殘無比的猛虎首尾相連,而那猛虎張開的巨口正好位于此刻司徒易所站的位置上,是這白虎沖煞之地最兇的區(qū)域,可以說是天然陣法的中心,普通人在這里呆久了就算是自己沒有什么問題也會出事情的。
在他身后趙老管家半躬著身子,看著司徒易開口道:“少爺,我們組織了上百人,并且尋找當(dāng)?shù)孬C戶,按照那地圖搜尋,最后才找到這處當(dāng)?shù)厝搜壑猩钌嚼狭稚钐幍谋幻麨樯裣蓾镜膬吹?。?jù)說這地方常年出事,有妖魔鬼怪在作祟,人在這里就會莫名其妙的迷失了方向,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丟了性命,所以這地方幾十年都沒人來涉足了,如果不是我們的地圖,恐怕也沒人能找到這個地方。”
“原來如此。”司徒易心中明白。
這地方是白虎沖煞之所,普通人眼中的兇殺之地,說是天然的陣法也不為過,有些靈異是正常的,不是修為深厚的玄門中人貿(mào)然進入此地,本身受到影響也在所難免。
而且這里四面龍蛇起陸,白虎沖煞,這么兇險的地方,下面必定還有著一座大型鐵礦脈,才會養(yǎng)出如此濃重的白虎煞,沒想到那攔江龍焦大星居然發(fā)現(xiàn)了這么一處地方,可惜他煞道功夫沒有練到精深處,否則當(dāng)日自己想要對付他還真要費一番手腳。
玄門中人修行,各有各的妙法,但歸根結(jié)底都要仰仗天地自然,風(fēng)水師要布置奇門遁甲,堪輿龍脈,走山客要走山卸林,道家正宗要吞吐納氣,摸金校尉要尋龍點穴,甚至人死之后下棺沉葬也要選擇風(fēng)水大吉之地,這都是有種種的講究的,而這天地煞坑,便是煞道玄門中人所要尋找的一種奇特地理位置。
聚煞養(yǎng)煞,沖煞破煞,這種種玄妙法門都是借助天地自然之力,本身就是玄門中人修行所要仰仗的一種外力。
這種地方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人類根本就不可企及,而且這種煞坑的煞氣精華都是積累有限的,是百年沉淀下來的,只夠一兩個玄門中人使用,如果有人先行鳩占鵲巢,等到這玄門中人走后,這處先天煞坑也就廢掉了,如果想要再次被玄門中人使用,那就恐怕再需要百年之后,等到煞氣之精華凝聚成形才可以。
“好了,你們下去吧?!?p> 在得到眾人找到這處煞坑的消息之后,司徒易就早已經(jīng)命人先行草廬結(jié)舍,雖并不需要太過豪華,只是利用當(dāng)?shù)氐牟葜衩┎荽罱ǖ陌采碇?,但其位置也講究的很,正好位于煞坑中樞之所在。
玄門中人想修行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整日練練武鍛煉鍛煉身體就可以了,無論是陰陽道還是煞道都擁有種種的忌諱與講究,這就需要有深厚的見識與經(jīng)驗。
所以當(dāng)今大勢,武道修行中人眾多,而專修玄門一道的人卻很稀少,只是玄門一道一旦練成,威力無窮,其種種詭異神奇神秘之處又遠非武道中人所能比擬的了。
而在整個大隋朝,甚至是整個天下,這里的武道本身就與玄門一道分不開,充其量只能算是玄門一道最大的一個分支,缺少了玄門種種的變化之法罷了。
“恩,根據(jù)少爺您的吩咐,家里的仆人已經(jīng)在山巔搭好了草廬,少爺你既然需要在這里長久居住,那么老奴囑咐下人每過半個月為您送來一次新鮮的瓜果蔬食?!?p> 趙老管家躬身開口道。
“如此正好,趙老你今日回去之后,嚴禁別人透露消息,還有告訴我祖母,叫她不要擔(dān)心,我恐怕要在這里居住半載。”司徒易環(huán)顧著四周的地形,開口道。
“少爺您真的確定要住在這里?”
趙老管家十分不理解。
“我自有用處?!?p> 司徒易像是一切在握,能找到這么一處上好的四象煞坑,他心情很不錯。
趙老管家不解,但還是點頭道:“是,老奴這就去辦?!?p> ……
等到趙老管家?guī)е娙穗x開之后。
司徒易大步走進草廬之中,草廬的裝飾也很簡單,他的鎢鐵長槍被懸掛在一旁,地面上堆滿了一百零三支他吩咐人打造好的烏木桿令旗,上面畫著奇怪的圖案,除此之外,一張桌子一張床,別無它物。
司徒易走近之后,透過窗戶環(huán)顧著四周的風(fēng)水,不由得嘆息。
“沒想到前世南山派風(fēng)水玄學(xué)秘本上記載的,青龍汲水、白虎取煞、朱雀枯墳、玄龜坐鎮(zhèn)四大煞坑我能夠親眼見識到。如果這樣,那么前世玄學(xué)界數(shù)百年沒人練成,我得到的那門明朝洪武年間玄學(xué)方士所著的《擲象經(jīng)》就有可能修行成功了?!?p> 他身形一動,走出了草屋,腳下一閃而過,躍到了最高處,站在山巔四處眺望,“這里是神仙澗?!?p> 司徒易回到了草廬之中,將那些烏木桿的小旗子全部抱出,他身形不斷的變幻,在四面八方連續(xù)的移動,沿著山峰一處處險地來回轉(zhuǎn)動,每到一處地方,手中的小旗子都會插入堅硬的巖石之中,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密密麻麻的旗子已經(jīng)插遍了整個神仙澗所籠罩的范圍。
以玄學(xué)風(fēng)水的堪輿法來看,這每面小旗子都不是胡亂擺放的,而是經(jīng)過精密計算的,這所有的小旗子在如此險惡的地勢地形下,排列組合,正好構(gòu)成了一個大陣,將整個神仙澗的白虎煞氣風(fēng)水位的重心移到了草廬所在的方位。
而這些都是司徒易早就在之前已經(jīng)完全計算好了的。
等到所有的小旗子插得密密麻麻,正好串聯(lián)成一座偷龍轉(zhuǎn)鳳的風(fēng)水大陣,司徒易重新走回到草廬之中。
然后他就進入了深度地道家禪坐之中,雙眼微微閉垂,似睡非睡,但是他的呼吸吐納卻非常有節(jié)奏,沒有一點紊亂的跡象,進入了某種不可言不可說的玄妙境界。
而在四周無聲無息之間白霧涌動,整個神仙澗像是刮起了十五級的颶風(fēng),太陽的日光直射下來,映襯在歪歪扭扭插在各處巖石之上的一百零三面小令旗上,就在這時就感覺到每一面鐵皮旗都亮了起來,像是匯聚了某種神秘的能量,借助這大日金精之氣,一百零三面小令旗同時運轉(zhuǎn),鐵皮旗面上雕刻的奇門陣法發(fā)揮了作用,匯聚出一道巨大的日光,正好籠罩在司徒易閉關(guān)的草廬之上。
四周席卷出來的白虎煞氣被源源不斷的抽取過來,經(jīng)過了某種玄妙的轉(zhuǎn)換,與一百零三道小令旗匯集的大日金精之氣產(chǎn)生了奇妙的綜合反應(yīng),最終凝聚成一種奇特的紫色氣息,繚繞在簡陋的草廬周圍,盤聚成一條粗大的紫色濃煙。
而身處在廬舍之中的司徒易,眉目微垂,陷入了一種似醒似睡的冥想狀態(tài),他的口鼻翕動,身外繚繞著一圈圈濃重的紫色氣息,沿著他全身三萬六千的毛孔滲透了進去,他的皮膚漸漸變得越來越光滑,毛孔收縮變得更細膩,皮膚如玉,有一種紫青色的光澤,尊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