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楠不斷的給自己找些理由,比如之前給學(xué)生發(fā)小禮物,那小鏡子都是只使用了普通的木材,完全體現(xiàn)不出檔次。
而且自己還要去太原與李秀寧約會,肯定也是要準(zhǔn)備禮品的!
再加上需要給教師職業(yè)制定獎品,若有好木材,也會能讓禮品顯得更加高檔、更加精致一些!
只是想到自己去約會的時間可能會被耽擱,他就感到心疼,這家姓楊的是肯定惹定了,但是是否還會有所發(fā)展呢?
頭疼啊,一旦牽連得多了,這約會時間必然會被延后。
約會重要還是立威重要?
經(jīng)過短短的自我評價了一番,覺得這個立威機會很真得必須進行下去才行!
否則自己的商業(yè)布局還真是不好展開,尤其是雇傭的工人多了,自己一個沒有深厚勢力的人,想要僅僅依靠齊王的幫助,肯定是不能持久的。
宮楠自己也明白,他也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有錢,那些貨幣目前還沒有經(jīng)過市場的考驗。
而且自己也不能總是依靠地下資源來提供貨幣,因為那樣對以后的發(fā)展不利,這種發(fā)展模式也不是健康的!
自己隨便拿出眾多貴重金屬是很爽,但是必須要規(guī)劃個長遠的未來才行。
產(chǎn)業(yè)的布局關(guān)系著眾多就業(yè)崗位,更是關(guān)聯(lián)著自己需要布局的影響力,它們的安全問題也必須有保證才行!
宮楠一步步地走向楊府,目光也越來越堅定,仿佛自身的氣勢也隨著步伐而逐漸提升!
楊府大門口,楊蒲節(jié)顫抖著身體,嘴巴一直‘嗚嗚’著。
他疼!他腿疼!都疼得快要麻木了!
他期待著宮楠趕緊去叫門,楊府趕緊開門,那樣就會有人來救自己了!
楊廣父子倆低聲交談著剛才拍照的姿勢,交流了下以后再拍照的話,該擺啥姿勢比較好。
他們覺得今天只是跟著伸出兩根手指,表現(xiàn)不出他們的高貴身份!
……
宮楠需要去叫門嗎?
搞笑呢,現(xiàn)在在氣勢已經(jīng)積攢好了,怎么會去禮貌地拍門?
‘轟!~’
大門被直接踹飛,在力度的完美控制下,那大門的木板都沒有出現(xiàn)裂痕,而是門栓斷裂,讓一扇門直接整體無損的飛了出去。
聽著沉重的砸地聲,宮楠覺得這扇大門應(yīng)該是塊好木料。
此時期的豪門大宅是以院落形式的布局,不是后世那種幾進幾出的范式,尚且沒有形成統(tǒng)一的規(guī)劃模板。
在大門進入庭院之間,要么是有隔墻,要么是立著影壁。
還有就是用廊道隔斷,用以形成院落內(nèi)部的區(qū)域規(guī)劃。
此院落大門進內(nèi)有一片空曠區(qū),兩丈遠的位置有一道亦可充當(dāng)景觀的影壁,兩側(cè)則是廊道隔斷布局。
視線越過影壁上方,可以看到主房的大氣屋頂。
此時一側(cè)廊道邊的門房子里,跑出來了楊府的守衛(wèi)。
今天楊府無客,家主正處于平日里的鍛煉時間,他們在門房里聽到外面有些言語之聲,也就沒有開門查看。
誰知這豪宅大門竟然被人給踹飛了!
“誰家匪類,竟敢來楊府撒野!”
那些門衛(wèi)先是看了下宮楠身上的裝扮,沒有看到能表明身份的配飾,就持刀棍上前,欲要將其制服。
此時宮楠也不打算手軟,既然連人家代表面子的大門都踹了,也就沒有再費口舌的必要。
被劈斷一截的撐船竹竿連連揮動,殘影穿插拍打,那些門衛(wèi)直接就被竹竿給抽暈了。
然后宮楠開始有條不紊地開始拆卸一些建筑,影壁不需要,那是石頭,自己不缺這種材料。
他主要拆卸的是大門以及上面的層疊門檐,還有旁邊廊道所用的木料。
廊道的木料不咋好,但是大門所用的材料均是好木料。
宮楠一邊被各種木料整理好放在大門外面,一邊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
他逐漸安撫著如此惡人行徑的愧疚之心,不斷的給自己施加搪塞自己的理由。
‘這楊府只是倒霉而已,一切都是由他外甥惹出的禍,咱也不想當(dāng)壞人來著,但是誰讓你給了我可以殺雞儆猴的理由了呢!’
……
楊府雖大,但也不敢有私兵,所以也只是又出現(xiàn)了一隊家仆前來阻撓,隨后他們也都被挨個敲暈在了地上。
楊府后院,楊義臣作為帶軍將領(lǐng),年后就要開赴遼東,所以就正在做一些日常的訓(xùn)練。
作為一名合格的將領(lǐng),還是被皇家賜予了國姓,且有實力的將領(lǐng),他不會在意任何與戰(zhàn)爭無關(guān)的事情。
攻打高句麗,亦或者剿除匪患,只要皇帝下令,其中是否有什么牽連之類的,完全不在他的思考之內(nèi)。
這時,一名從部隊退下來的手下跑了過來:“老爺,府宅遭遇惡人襲擊破壞,我們實力不及,無法阻擋。
不知是否要求助坊間守衛(wèi),亦或者派人去武衛(wèi)營求援?”
楊義臣皺眉低聲呵斥:“如此慌張,成何體統(tǒng)。
只是一人而已,若是去叫兵卒過來,那我的面子也就要被丟盡了?!?p> 他放下手中劍,整理下衣服,就回到主樓。拿起一柄砍刀,不緊不慢地準(zhǔn)備去看看情況。
至于身邊的仆人,則是令他嚴(yán)守后宅之安寧。
家中妻小尚在,年齡大的兒子都在外地當(dāng)官,一時間,他也只能親自去查看應(yīng)對。
影壁遮擋了大門,讓他看不到那里的空洞洞。從廊道走過去,就看到一個正在拆卸廊道木柱的少年。
在他身后,還有倆人指指點點著。
楊廣看著宮楠安靜地拆著木柱,有些不滿地說道:“就這?你既然打上門來了,怎么就光拆人家的房子啊?!?p> 楊暕在旁邊點頭,同時也不忘用身體護著自己的父親。
宮楠眼皮抖動了一下,他心里很煩躁。
自己是盡力不想造成殺傷,在他看來,拆掉一個高官的宅院,已經(jīng)算是夠狠的了。
但是旁邊的老頭似乎更狠,總想著讓他再殺幾個人,似乎只有那樣才算是立威。
他把一根柱子拋向院墻之外,然后對老頭說道:“辦事,要有目的,也一定要有收益才行。
威虎寨缺少好木材,所以拆掉它們,就能給寨子里增添一份實際收益。
當(dāng)今天子去打遼東,有何實際上的好處?
正如漢武帝攻伐匈奴,最終卻把國庫給打窮了。
此事斷斷不能是簡單的打殺,必須得把能得到的好處先拿到手才行?!?p> 楊廣撇了下嘴說道:“呵,還扯到了國家出征之事上,你這行為不就是土匪劫掠的行為嗎?
哦,你本就是來自土匪山寨,如此行徑倒也說得過去?!?p> 雖然宮楠表現(xiàn)出來的武力很強,但是楊廣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年輕人心思不是真的狠。
而且對方也是看人下菜,對于沒有惹到他的人,都能好言溝通,甚至還很有禮貌。
如此,他才會在旁邊不用擔(dān)心安全地跟宮楠斗嘴。
又扔了一根柱子,宮楠對楊廣搖搖頭說道:“大軍出征和土匪下山類似,若是收不到實實在在的利益,那就算是屬于空手而歸。
當(dāng)然,我做此事,牽連的是威虎寨的民眾,他們不會在意我會做什么,也不會在意之后能獲得什么好處。
但是天子就不同了,政治上的考量是難以看到實際效果的,民眾更關(guān)心其中是否有可以觸摸到的利益。
并且當(dāng)自己的損失過大,讓所謂的利益無法彌補之時,他們就會認為天子有錯!
天子所想的進身之階或許有,但是概率太小。然而民眾自身一直所失去的,卻是實實在在能體會得到的。
我現(xiàn)在所做的事或許也就是土匪行徑,但是那楊蒲節(jié)是此事的開端。種什么因,就會結(jié)什么果。
他若是招惹到其他頂級豪門,是否還敢說出那句話?
他對我說出了那句話,我就必須讓他明白,也必須讓洛陽的其他豪門世家明白。
我威虎寨,不好惹!”
掂著刀準(zhǔn)備過去的楊義臣愣住了,那里竟然有圣人在!
簡單的幾句話中,他也分析出那個少年和圣人之間的大概關(guān)聯(lián)。
少年不知圣人的真正身份,圣人和齊王更像是在跟著湊熱鬧。
不,不是湊熱鬧,而是在做調(diào)查。
他一時間不知該咋形容自己的心情,家,正在被拆,但是自己又不好下手阻止!
楊義臣看見宮楠朝他這邊看了一眼,就趕緊把刀隨手劈在廊道的木柱上,將它留在那里,準(zhǔn)備過去打個招呼。
圣人很明顯是以其他身份出現(xiàn)的,在不明了的情況下,還是先跟齊王溝通下的好。
“唉,那老頭,這些木頭是屬于我的了,你下刀時可要注意點?!?p> 楊義臣聽著宮楠的吐槽,心里很是膩歪。
‘這可是屬于自己的宅院啊,但是圣人在此,或許這院子也將不屬于自己了?!?p> 他換上笑臉先對宮楠說道:“小兄弟,你先忙著。”
繞過宮楠之后,對楊廣暗下拱了個手,然后走到齊王身邊。
他作揖行禮后問道:“大王,今日是何緣故,我在家磨練殺敵技藝,兩天來都未出門,此時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p> 一句話先把自己沒有招惹麻煩的情況說清,又問起此事是何緣由。
楊暕看了下沒有做啥反應(yīng)的父親,就用手指了下‘門洞’外面。
“楊將軍還請出門問下你的外甥,他在門口趴著呢,一切起因歸于他,你算是成為了被牽連之人?!?p> 此時,宮楠也算是明白這個人是誰了。他扭頭看了下體型壯碩,留著長須的楊義臣,就氣呼呼地把正在拆卸的柱子扔到了地上。
“這事情不對啊,為何你會這么平靜?
你怎么就不叫士兵過來反抗呢,這讓我還咋繼續(xù)找事?”
楊廣用手捂著腦門,楊暕的嘴角抽搐,楊義臣準(zhǔn)備出門的腳步也打了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