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撲朔迷離
新的一周又開始了，又要沖新書榜了，票票都使勁砸來吧，我受得住，嘿嘿，謝謝大家了！鬼貓再次拜謝！(*^__^*)
祝大家新的一周每天都過得快樂！
?。?p> 周三狗聽到于謙講到這里，已經(jīng)渾身抖得像篩子一樣。王素皺眉，示意于謙停下來，對著周三狗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屋內(nèi)燭火很暗，我兒癱坐在墻頭，有個……有個七尺多高的人，舉著火把站著，那人似乎聽到了我的動靜，竟然朝我的方向轉(zhuǎn)了過來，我一看，差點沒把我嚇暈過去，那人身高馬大不說，還沒有五官！嚇得我屁滾尿流地跑到了鄰居家，叫了幾個壯漢，撞開了我兒的房門，可惜我兒已經(jīng)在屋內(nèi)一命嗚呼了！”
在明清時，木工一尺合今31.1cm，七尺多高，那等于身形有兩米多，那周三狗見到的得是像姚明一般的人。
王素皺了皺眉，問道：“那你看到的那巨人何在？”
“那巨人早就不見了蹤影，鄰里都說我糊涂眼花，也有的說我見到的是催命鬼，來拿我兒命來的……”
王素轉(zhuǎn)問于謙道：“你之前不是說是趙氏將周東海謀害么？可是這周老漢說趙氏當(dāng)時不在家，這又是怎么回事？”
于謙道：“趙氏不在家，但是也并不能排除她回轉(zhuǎn)去作案的嫌疑。懷疑趙氏，是因為我去這周老漢家奔喪之日，看到趙氏雖然垂淚，可是白衣里面卻露出艷衣，分明是惺惺作態(tài)。”
“于秀才，我警告你，誣告好人也是有罪的?！蓖跛貏C然道。
于謙暗忖了片刻，道：“大人，學(xué)生想借一步說話。”
王素看了看周三狗，或許這于謙有什么不想讓周三狗知道的證據(jù)，于是對他勾了勾手，于謙走到書案前，壓低聲音道：“大人，學(xué)生素有耳聞，這趙氏的名聲并不好。她與張鐵匠勾搭成奸已久，所以學(xué)生懷疑是趙氏勾結(jié)張鐵匠而為?！?p> “哦？”王素低笑道，“你這小子，不好好讀書考取功名，打聽些風(fēng)聞對你有什么好處？”
于謙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周老漢一家與我鄉(xiāng)鄰已久，見到周家兒子枉死，我豈有坐視不管之理？”
王素捋了捋胡須，道：“你這么說，倒也沒枉費你自小的骨氣。但是我看這案子杭州知府已經(jīng)結(jié)案，說的是周東海病死?！?p> “所以學(xué)生才斗膽請青天大老爺王大人明斷！”于謙抱拳恭敬道。
王素接下此案，請于謙和周老漢先回去，自己要調(diào)查調(diào)查。遣走了他倆，王素對一旁聽審的張巖道：“張大人怎么看？”
按理說，這王素的官階比張巖高出許多，但是張巖身負監(jiān)察使命，王素還是要給他許多面子的。
這張巖傻乎乎道：“下官看不出眉目，大人是否要前往現(xiàn)場去查看？”
“我正有此意，張大人可愿意同往？”
張巖和蘇湛都表示愿意同去，于是，和那周三狗前后腳的功夫，就到了周三狗的家。
果然是家徒四壁，門庭破敗。
院落很小，散落著些農(nóng)具，王素在院里查看了一番，又指著廂房問周老漢道：“你兒可是死在這個房？”
周老漢道：“是，是。自我兒死了之后，這個屋子一直沒收拾，我家媳婦也回娘家住了?！?p> 王素點了點頭，與張巖、蘇湛進屋勘察。
廂房不大，卻十分空蕩，幾乎沒什么物件。張巖便問老漢道：“為何此屋這么空蕩，什么東西都沒有？”
“是媳婦收拾的，本來說的是這屋寬敞、采光好，想著以后把窗口再重新修整，要搬到這屋來住，所以把東西都撤了，要重新收拾一下?！?p> 蘇湛看到這廂房本來應(yīng)該有的窗戶也都被釘死，完全是一個密閉的空間，根本談不上采光。從屋外沒法看到屋內(nèi)的情形，屋角果然有個老鼠洞，蘇湛繞到房外，趴在地上往里望，洞開的門射進陽光，在屋內(nèi)的幾個人清清楚楚，也沒有什么異樣。
“那你兒子的房間應(yīng)該是在哪？”
周三狗指了指西邊的屋子說：“就是那間?！?p> 幾人到了周東海的屋子，果然不如廂房寬敞，桌上放著些針線活，有鴛鴦戲水的手帕、荷包等等。一看就是趙氏做的女紅。
蘇湛的眼神卻落到了床頭的一件青色棉襖上，蘇湛問周老漢道：“這棉襖是你兒子的？”
周老漢看了看，道：“是小民兒子的。”
蘇湛細細看了看棉襖上補丁的針腳和那手帕上的繡花，冷冷一笑，心道，這里面果然有貓膩。
“請問老伯，你兒子的尸身已經(jīng)入土了么？”
“還沒，于秀才說大人定會查驗，還在義莊放著?！?p> 王素見這叫蘇湛的少年把他想問的話給說了，不禁又打量了一番這個少年，白皙俊朗的容貌，睿智深邃的眼神，別有一番特別的氣質(zhì)。
王素道：“蘇小旗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
蘇湛道：“大人請看這件棉襖針腳，凌亂不堪，甚至補得連棉絮都能露出來。”
張巖插嘴道：“這趙氏針線活還真不怎么樣啊……”
“非也，”蘇湛道，“你瞧她桌上的女紅，個個有模有樣，而給自己夫君穿的衣服卻如此敷衍，其中必有隱情。”
王素見蘇湛如此觀察細微，不禁微微一笑，贊許地點了點頭，道：“蘇大人好眼力?！?p> “大人謬贊，下官想，要搞清其中原委，還是得去看看尸身，還有問問驗尸的仵作才行?！?p> 王素點了點頭，帶著手下往知府衙門而去。
臨行前，蘇湛私下拉過周老漢，塞了一塊碎銀給他，兒子死了，家里的壯勞力沒了，一個老人肯定很難度日，蘇湛此舉，也是善意，直感動得那周老漢感激涕零。
蘇湛還囑咐周老漢，那個廂房還是原樣放著，不要讓別人進去。周老漢自然答應(yīng)照辦。
到了杭州府，知府張書寶自然好生招待著王素一等，聽到王素查及此案，張府尹趕緊叫來了仵作。
那仵作年逾不惑，姓王，體型精瘦，一雙小眼睛，滿口黃牙。
雖然王仵作面相不怎么喜人，但是說起專業(yè)技術(shù)來卻是一套一套的，他鎮(zhèn)定自若地和各位大人行了禮，一板一眼道：“死者全身無外傷，舌頭喉嚨都無發(fā)黑，不是受傷中毒而死，必是病死無疑了。大人如若有疑，可以隨在下去義莊看一看?！?p> 是時，晚風(fēng)初起，冬日天黑的早，蒙蒙的黑影已經(jīng)漸漸覆上了蒼穹，到了義莊，豈不是天就黑了？那陰氣那么重的地方，除了常常出入那的仵作，誰愿意晚上去？
府尹張書寶道：“大膽王老頭，王大人勞頓一天，哪有夜間再去的道理？”轉(zhuǎn)臉對著王素諂媚道：“下官已經(jīng)備好酒菜，還請王大人移步享用?！?p> 王素猶疑中，蘇湛請命道：“如大人信得過下官，請派捕快隨下官去跟著王仵作查看，回來稟告大人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