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松生活依然自由自在,如今他的輕功非比尋常了。偶爾,發(fā)揮極致的話,可以踩在云峰身上飛過萬丈深淵。
正好穿過一片青翠的竹林,站在竹林之巔,遠(yuǎn)處正是四年前邂逅美人之潭,水依然清澈無比,上官松沉思中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之美妙畫面。
突然,他腳下輕輕一蹬,竹子晃晃悠悠起來,一不留神已站在了清潭邊了。
看著幽藍(lán)的水面,上官松脫掉了衣服,猛地鉆入了水中。
水不太寒,上官松像一只魚兒一樣游來游去,水波閃閃,一層一層漣漪涌向岸邊沙丘之上。
上官松看見一條紅鯉魚,瞬間潛入水底,跟著那尾紅鯉試圖捉住它。不料它速度極快,像一把離玄之箭,上官松根本捉不住那小家伙,在一處水藻間不見了蹤影。
上官松雙手撥開了水藻,卻看見了一具白骨,嚇的上官松直穿出了水面,越出水面一丈之高。
站在了岸邊沙丘上,上官松才平靜了下來??匆娝娴牟y四蕩,他頭有點(diǎn)暈,水面上似乎呈現(xiàn)出了一個(gè)熟悉的女人,雙手張開懷抱,微笑著召喚著上官松。
上官松心里一驚,猛地一躍,踏在了竹林之巔,回頭望了一眼,緊忙起身回洞室了。
回到了洞室,上官松的頭還是暈乎乎的,以為是受了風(fēng)寒,就睡了過去。
誰知在睡夢中,潭水那幻影飄來飄去,嚇得他汗水都浸透了衣裳。
上官鐘回到洞中,看見兒子滿頭大汗,就試圖給他搽汗,誰知?jiǎng)傄慌鰞鹤拥念~頭,就把兒子嚇得坐了起來。
“松兒,作噩夢了?”
“嗯,是啊,我全身一會(huì)熱一會(huì)冷,不停做噩夢,痛苦極了?”
上官鐘摸了下他的頭,燙手,心里明白了上官松得病了。
“你受了風(fēng)寒,多加休息,用你的真氣逼出寒氣便可康復(fù)了。”
“自從練了功夫我從來沒有受過風(fēng)寒,也許只因那潭水寒氣十足,陰氣太重了吧?!?p> “此話何解?什么潭水?”
上官松把今日發(fā)生的異事一五一十道來,全身不停打著哆嗦,接著道:“爹爹,會(huì)不會(huì)遇上鬼了?!?p> “世上哪有鬼啊,少來!”
其實(shí),上官鐘也感到此事蹊蹺,便詢問了潭水方位,自己出洞明察秋毫了。
上官鐘來到清潭邊,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熟悉的地方。十九年前,凄慘一幕,那個(gè)孕婦,那個(gè)小孩,瞬間明白了其中緣由。
回到洞室,上官松依瑟瑟發(fā)抖。上官鐘看著可憐的兒子,不禁嘆息起來。
上官松看見爹爹嘆息不已,追問其中緣由,心里明白爹爹肯定隱藏著什么秘密?
“你知道嗎,你為何得???是因?yàn)椋憧吹搅四隳赣H。”
“母親?”上官松趕緊站了起來,雖然兩腿已像棉花一樣,輕飄飄的。
“嗯,你娘想你了。既然你已經(jīng)成人,也該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了。十九年前,你母親受傷在潭水邊,歷盡磨難才生了你……誰知抱走你之后,暴雨猛漲,水也把她卷入了潭底……”
“啊,爹爹,你說潭底那具白骨是我娘的?”
“正是,所以才給你托夢啊。”
上官鐘拿出那封血書,交到了上官松手里。上官松一邊看淚水一邊往下淌,手抖的厲害,上官鐘趕緊握住了他的手。
“你親生父親是天極派大弟子趙遠(yuǎn)居,這座青臺(tái)山就是曾經(jīng)天極派的地盤?!鄙瞎夔娍匆妰鹤颖瘋灰?,自己眼睛也濕潤了。
上官松沉默了許久,目光呆滯,只是嘴里嘀咕著什么?
上官鐘道:“松兒,不必傷心難過,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先把你母親入土安葬啊?!?p> 上官松突然覺醒,道:“嗯,已是江湖舊事,不必久久傷悲。爹爹,趕緊去潭中吧?!?p> 上官父子二人,腳下踩了風(fēng)火輪似得,在樹林間飛翔。
片刻就到了清潭邊,上官松潛入水底,拖出了母親的尸骨,然后找了塊平地,好生安葬了。
結(jié)果,上官松頓時(shí)清醒了,體內(nèi)寒氣蕩然無存。
他看著母親的墓碑,喃喃地道:“母親大人,孩兒一定為你和父親大人報(bào)仇雪恨,日后重建天極派,殺了李原雄那狗賊,為武林除害?!?p> 上官鐘看到面前松兒儼然成人,心里忽然輕松了許多,快樂之余酒癮也犯了。
“松兒,你我相聚時(shí)日不多了。以你現(xiàn)在這般功夫可以闖蕩江湖了,我也能放心了。但是你要記住爹爹的話,不要急于報(bào)仇,你現(xiàn)在還不是李原雄的對(duì)手。我聽說幾大門派傳人流亡去了什么島上。以我之見,你應(yīng)登上此島,聯(lián)絡(luò)各大門派,一同滅掉李原雄,這才是上上之策?!?p> “嗯,爹爹可知什么島?具體方位在哪里?”
“我也不明白,只是江湖傳聞罷了,你也知道爹爹不在江湖好多年了?!?p> “好,那就等孩兒追查吧。孩兒謹(jǐn)遵爹爹善言,必牢牢記在心里?!?p> “哎,不多說了。酒癮犯了,今晚咱父子何不一醉方休呢?”
“哈哈,好主意,還是爹爹想的周到。”
隨后,二人回到洞室,談笑間,便喝了上官鐘珍藏多年的四譚美酒,之后紛紛倒下,睡了過去。
他們既像父子,又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