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逆艱難的動了動身體,腦子里似乎有一把火燒盡了所有,窗子沒有關(guān),陣陣晚風(fēng)吹動,感覺身體被凍住了一樣,腰間的不適讓她逐漸清醒過來,用右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傷口。
沒有燭火,但也能感覺得到黏膩的液體,傷口又裂開了。
從小便是如此,不管受的傷大還是小,快要愈合的時候傷口又裂開,從五歲起就承受著傷口愈合又裂開的痛,導(dǎo)致后來對疼痛逐漸麻木。
可能就是她的麻木,才引來了君繆更加殘忍的欺辱。
走廊上有輕微的腳步聲,常年的習(xí)慣讓喬逆下意識的把手伸向枕頭底,卻撈了個空。腳步聲慢慢走向她的房間,推開門才發(fā)現(xiàn)是認(rèn)識的人。
“江姑娘。”喬逆放下警惕,艱難的用手撐起身體。
江言將燈盞放在桌子上,便看見喬逆滿頭的汗,本來雪白的被褥也被鮮血浸濕了一下部分。
她頭上的步搖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發(fā)出清脆的鈴鐺聲。這個聲音讓喬逆有些不適,鈴鐺聲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也不愿去面對那段可笑的感情。
江言看她輕輕皺眉,又看著自己頭上的步搖,便知道原因了。她坐到喬逆的床邊,將步搖取下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喬逆看著她因為取下步搖而散落下來的頭發(fā)有些失神。
江言一年四季都體寒,手腳冰涼,她抬手摸了摸喬逆的額頭,溫度很高,燙的手心有些發(fā)疼。喬逆的額頭被她碰到后陣陣冰冷傳進(jìn)心里。
“你發(fā)燒了,”江言又站起來拿起燈盞對她溫柔的笑了笑,“你先睡下吧,我去拿東西,晚上我照顧你?!?p> 喬逆看著江言遠(yuǎn)去的背影有些呆,在記憶里,有個人影和這個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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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我一起去吧?!鄙蛞涣俗ё∥具t寒的衣袖不愿撒手,從半個時辰前就鬧著要去聞陣樓看微霜,但尉遲寒要趕去軍營里看那批宮里派下來的女子兵。
五月和七命站在一旁看戲,內(nèi)心不禁感慨,要是換做別人,不用等這會兒,半個時辰前胳膊就離家出走了。
尉遲寒發(fā)現(xiàn)拗不過她,微微彎下腰在她頭上擼幾下:“那你和我去軍營,等忙完我就陪你去,好不好?”沈一了仔細(xì)思考了一下,側(cè)重點居然是可以去軍營玩了。
小時候尉遲寒就勒令不許她去,說那里危險,還有人專門拐賣她這種什么都不懂的小狐貍,當(dāng)時她年紀(jì)小當(dāng)了真,長大后也對軍營沒了興趣,平常再無聊也就跑去城西找江言玩。
“好啊好啊?!鄙蛞涣朔砰_尉遲寒的衣袖,自顧自的往前走,看他們沒跟上來還扭頭沖他們示意:“走哇,你們怎么不走?”
五月和七命吃瓜正香,聽到沈一了的話才反應(yīng)過來,互相搭著肩往前走,走到門檻處還兄友弟恭一下下。
“七命哥,你先走。”
“誒不不不,五月兄你先走,我身為兄長怎么能和弟弟搶呢?!?p> “不不不,七命哥,正因為你是兄長才應(yīng)該你先走啊。”
尉遲寒實在不耐煩直接一腳踹到五月的屁股上:“走不走,不走滾去看后院喂魚?!?p> 五月一下子被踹出院子,人都懵了,捂著屁股可憐兮兮的望著尉遲寒:“大人,怎么這樣啊……”
尉遲寒一個大白眼送給他,沈一了在后面咯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