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你怎么了?”許穎驚見夏桐滿臉的淚,忙低問道,并從自己的衣服兜里抽出了幾張紙巾遞給夏桐。
一旁的一楠和金昕她們幾個也發(fā)現(xiàn)了夏桐的異樣,夏桐抹了把眼淚,笑著說:“這歌太好聽了,我都感動得哭了?!?p> “切,你第一次聽?”秦敏珠問。
“可不是第一次,回頭誰有歌詞,借我看看?!毕耐﹩?。
“好了,你們兩個也該到后臺去準(zhǔn)備了,這樣一來,夏桐倒是不緊張了?!苯痍空f。
兩人走到后臺,一楠說:“我唱‘得兒喲依兒喲’的時候,你不許看著我笑。”
“曉得了,我是那不分場合的人么?”夏桐忙應(yīng)了,主要是一楠那個兒音一卷舌頭,實(shí)在是有些可笑。
兩人說笑了一會,夏桐便聽到余浩報(bào)幕了,余浩見夏桐走了出來,一時真愣住了。夏桐這一身打扮絲毫看不出土氣,飽滿光潔的額頭,含笑的眼睛比平時多了幾分靈動與俏皮,五官本就小巧精致,這稍微一打扮,自然比平時出彩多了。
余浩猛一看,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今晚的夏桐確實(shí)跟余浩高中時的認(rèn)知差了十萬八千里,這一刻的夏桐,是自信的,是神采飛揚(yáng)的。
一楠先唱,輪到夏桐開口時,夏桐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睛沒有看向坐著的人群,而是想著自己和杜鵑站在山坳里,對著松林和竹林,盡情恣意地歌唱。
好巧不巧的,禮堂門外的中校和程少正好聽到了夏桐的歌聲,正要進(jìn)來時,中校的手機(jī)突然響了,部隊(duì)有急事。
程毓聽了說:“這女的嗓音不錯,我看一眼她的長相再走?!?p> 中校深知程毓的風(fēng)流性子,忙把他拽走了,以至于多年后,程少還埋怨中校,如果這一晚他見到了夏桐,興許,夏桐就是他程毓的了。
夏桐唱完了,向臺下鞠躬致謝時,心里想的是,她終于走出了第一步,以后,她會越來越好的。
晚會結(jié)束后,陳勁松和吳佳明幾個說要去慶祝一下,吃點(diǎn)宵夜,帶著一楠和夏桐她們六個,夏桐不大想去,剛一猶疑,一楠就拽著她的手,“俺倆都一塊唱過了,以后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了。”
“去你的,什么叫一塊唱過了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讓別人聽了搞得好像我們一塊睡過似的?!毕耐觊_了她的手。
“這主意不錯,今晚我們就一塊睡吧,不許說不,就這么定了?!币婚χf。
十二個人在校外的小店里要了幾個菜,夏桐只是安靜地坐著,安靜地吃著,也安靜地聽著他們說些夏桐不熟識的網(wǎng)絡(luò)游戲和流行歌曲以及某些明星的八卦。
其實(shí),幾個男生也在偷偷打量著她,因?yàn)橄耐┑某韵嗪芪难?,桌子上的碗碟擺放的也整齊,幾塊小骨頭老老實(shí)實(shí)地躺在小蝶子里,另外,夏桐今天在臺上的表現(xiàn)也讓他們吃了一驚,既漂亮又透著自信。
唐闐見大家打量夏桐,心里有些不高興,本來今晚這榮耀應(yīng)該屬于她的。不過唐闐自然不會愚蠢到當(dāng)著這些人的面對夏桐發(fā)難,想了想,說:“吳佳明,你再給我們夏桐唱一遍《菊花臺》吧,你都把我們夏桐唱哭了,感動得稀里嘩啦,她可算是你的鐵桿粉絲了。”
吳佳明聽了有些疑問地看向夏桐,夏桐忙擺手,“第一次聽,歌詞有些打動我,沒別的意思?!?p> “你著什么急否認(rèn),就算你有什么意思,我們吳大歌星也不會看上你的?!崩涑谂赃呴e閑地說了一句。
“我從不自作多情,也不妄自菲薄?!毕耐┑鼗匾痪?,沒忽略到唐闐嘴角的冷笑。
“好了,換個話題,換個話題?!标悇潘商嶙h。
晚上,回到宿舍,洗漱后,一楠真要跟夏桐擠一個被窩,“不行,我太興奮了,睡不著,我的處女唱啊,都陪著你了,你還不該陪我睡一覺。”
“滾,誰不是第一次?”
“那就正好了,俺也不虧了?!币婚f完鉆進(jìn)了夏桐的被窩。
這時,冷超他們這個宿舍的男孩也在談?wù)撝裉斓拿琅?,誰最亮眼,誰的歌唱得好,誰的舞跳得好。
“那個養(yǎng)豬妹,我還真小看她了,沒想到她還有膽子上去唱歌?!崩涑鋈粊砹艘痪?。
“哪個養(yǎng)豬妹?噗,你是說夏桐?你的嘴還能再損點(diǎn)嗎?”陳勁松問。
“就是,剛才你就夠讓她難堪了,不過她的反應(yīng)還挺機(jī)智的,‘我從不自作多情,也不妄自菲薄?!€別說,她今天看著真的很亮眼,一點(diǎn)也不土氣,要不,我追她試試?”李子琦搓搓手問。
“你不是說要追秦敏珠的嗎?這么快變卦?給我騰地方?”趙旭問他。
“哥們不是鄉(xiāng)下來的嗎?這個囊中確實(shí)羞澀?!崩钭隅呛且恍?。
“你要去追養(yǎng)豬妹?那個人我告訴你,肯定難纏,到時你可不好脫身的?!崩涑f。
“脫身?不好脫身我就娶了她,有個這樣的老婆也不錯,也拿得出手?!崩钭隅琅f是憨憨地一笑。
“她家好像很窮的,你看她的穿著就知道,還有,這些人好像就她沒手機(jī)。”陳勁松說了一句。
“她家窮的話,她怎么會有錢學(xué)下圍棋?她不是報(bào)了圍棋社嗎?”吳佳明問。
“誰說報(bào)名了就一定會下棋?圍棋社不還缺一個端茶倒水的小妹么?我看養(yǎng)豬妹正好合適?!崩涑行崙嵉卣f道。
“噗。”吳佳明噴了一口水,“不能吧,沒事她跑到圍棋社去端茶倒水?有這功夫她還不打打工去?難道她看上了你?”
“這個我作證,是人家先報(bào)名的,冷超是追著人家去的。”一旁的韓昊天說了一晚上的第一句話。
“靠,我追著她?我是奔的是金昕好不好?一個養(yǎng)豬妹,還值得我冷超出手?會唱幾句歌有什么了不起?山里的妹子閑的沒事,成天對著大山喊,誰還不會喊幾句?”
“冷超,我發(fā)現(xiàn)你今天的情緒怪怪的,張口閉口養(yǎng)豬妹,人家也沒得罪你,你有些過了啊。剛才飯局上我就攔著你,你看你說的那話,讓人家多下不來臺?!标悇潘煽戳死涑谎?,說道。
冷超幾個正閑聊,夏桐做夢也沒想到,好好的她躺著也中槍了。今晚過后,她多了一個外號,叫“養(yǎng)豬妹”,這個外號很快在男生中流傳開來了。
彼時,她們宿舍也是在議論,不過今天的話題,余浩成了主角,夏桐沒怎么開口。
“夏桐,這余浩的口音,跟你還有些像,肯定也是你們那一個方向的,不是江西就是湖北湖南的?!鼻孛糁檎f。
“是嗎?我沒注意聽,今天光自己緊張了?!毕耐╅]著眼睛來了一句,想了想,又說了一句:“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他是江西的,上次老鄉(xiāng)聚會好像見過他?!?p> 她們幾個都知道夏桐去了老鄉(xiāng)聚會,余浩是江西人,隨便一問便能問出來的。
“你也真行,這樣的人坐你面前,你居然還記不?。坑兴碾娫拞??他家的情況?”唐闐問。
“真沒有,我也沒手機(jī),從不要人家的號碼?!毕耐┟φf。
“說說你們十一有什么打算吧?馬上就放長假了?!苯痍客蝗粏?。
“我回家,機(jī)票都定好了。”秦敏珠說。
許穎和一楠也是要回家,最后,留在宿舍的只有唐闐和夏桐。
“還好,有夏桐陪我,不然這幾天還真沒意思?!碧脐D聽說有夏桐,松了口氣,她現(xiàn)在的腳還有些不大方便,夏桐還是比較好使喚些。
“你可別欺負(fù)我家夏桐。你不是說,你爺爺家是BJ的,你怎么不回家去?”一楠問她。
“我爺爺老家是BJ的,他是退休后才回來的,家里的房子太小,我叔叔跟他住著,我爸爸還沒買房呢?!?p> “現(xiàn)在還沒買,BJ的房價這兩年翻了一番,馬上就要開奧運(yùn)會了,這房價只能是看漲,不可能會跌的?!苯痍空f。
“這些事情,我爸拿主意,我不操心?!碧脐D愿望是找個有錢的男朋友,最好還是BJ戶口的,當(dāng)然,她不會這么直白地說出來。
第二天下午在食堂,夏桐剛打了飯和一楠許穎幾個坐一起,沒想到冷超和吳佳明也端了飯過來,看到還有兩個空位置便坐了下來。
問了一圈大家國慶做什么,聽說這么多人要回家,吳佳明便說:“本來還想組織幾個人去北戴河玩一趟,既然你們都要回家,就下次吧。”
“她們幾個都回家,就剩養(yǎng)豬妹你一個在宿舍了,養(yǎng)豬妹你打算假期做什么?”
這話,把夏桐幾個都問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這冷超會這么不給夏桐面子,冷超也是一時口快,昨晚叫順嘴了,今天一下沒在意,禿嚕出來了。
他見大家看著他,也有些慌亂了,倒是也很快鎮(zhèn)定下來,“我這個人從小有個毛病,愛給人起外號,沒什么惡意,就是一純粹個人愛好。”
“是嗎?你這叫沒什么惡意?請問,有惡意的是什么?還是你覺得你比別人高一等,可以隨意踩著別人的自尊心在腳下當(dāng)球踢?可惜,我不想奉陪?!毕耐┱f完,便端起飯盒起身了。
正要走時,余浩過來了,“夏桐,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