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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宮主

永和宮主 悅婷雪 2701 2012-10-02 20:25:58

    一個貴妃、一個妃,兩個在宮里地位舉足輕重的有孕后妃,竟然同時摔倒,溫僖貴妃流產(chǎn),德妃早產(chǎn)下一女,這么大的事,連前朝都被驚動了,康熙也不得不安撫了幾句,這才打消了大臣們的疑慮。

  要說這事兒,大臣們心里面最高興的要屬索額圖、明珠、佟氏一族了,德妃娘娘也就罷了,烏雅氏不過是一介包衣,更不用說德妃娘娘親生的兒子被皇貴妃佟氏養(yǎng)著呢,多少有點香火情,可溫僖貴妃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一般的貴重,順治朝留下的四大顧命大臣,如今可只剩下遏必隆了,這孩子要是生下來,身份之高貴僅次于太子。

  朝中勢力必將是又有一番較量。

  康熙安撫完了大臣,又問了明珠幾句《平定三逆方略》的編撰情形,總算讓大臣們把心思從皇上的**,又放回了前朝。

  現(xiàn)在說到底皇子們還小呢,又有太子在,雖說有人背地里嘀咕幾句皇長子居長之類的話,也很快被太子居嫡長給蓋了過去,雖說皇子外家都有些小九九,卻都只是個芽苞,且沒往外長呢,因此前朝一團和氣,要說有爭執(zhí)也就是姚、施之爭,這兩人都是漢臣,滿臣們還沒有太在意。

  要說真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的,自然是承恩公遏必隆一家了,四個顧命大臣,只剩下遏必隆一個,原本應(yīng)該是做皇后的長女,不明不白地做了幾年沒品級的庶妃,好不容易做上了皇后,卻不到一年就沒了,幼女進了宮,得了貴妃的封號,又傳出有孕的消息,還沒等紐祜祿家高興勁兒過去呢,竟不明不白地流了產(chǎn),宮里傳出來的信兒就是有人要害自己家的姑奶奶,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更何況是將門出身的紐祜祿家,雖經(jīng)歷過幾次的起落,可要說自己家的姑奶奶受了這樣的罪,忍他們家是不會忍的,老夫人巴雅拉氏和孝昭仁皇后、溫僖貴妃的生母側(cè)室舒舒覺羅氏、公夫人赫舍里氏(元后赫舍里氏之妹)一起進宮,先是去看了自在做小月的溫僖貴妃,又到太皇太后那里哭了一場。

  哭得最傷心的自然是舒舒覺羅氏,“太皇太后身子不好,奴才本不該為這些小事來惹太皇太后不快,可我女兒命苦啊……好好的成了形的男胎,就這樣沒了……”

  太皇太后也是剛知道信兒沒多久,本來也在難受,被舒舒覺羅氏這么一哭,更是傷心,跟著流了幾滴眼淚,紐祜祿家不比旁地人家,先祖是開國四大臣之一,遏必隆在多爾袞當政的時候頗受了些罪,順治朝時起復(fù),又做了顧命大臣,因鰲拜案受了牽連下了獄,后來雖被放了出來復(fù)了爵,可沒多久也死了,當初在孝昭的事上,她是有些愧疚的,因此對溫僖格外的好,誰知道自己小病了一場,竟讓她失了孩子,“咱們都是做長輩的,您這話說得外道?!睗M人沒入關(guān)之前,側(cè)室說是妾室不如說是平妻,舒舒覺羅氏也是名門之后,跟太皇太后也是熟人,素來頗有些體面涵養(yǎng),哭得這樣失態(tài),還是頭一回。

  巴雅拉氏看起來頗年輕,她乃是繼室的繼室,在太皇太后面前底氣還沒有舒舒覺羅氏足呢,不過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奴才們別的不求,只求個說法?!?p>  “去了的也是哀家無緣的曾孫,哀家也是一樣的傷心難過,你放心,哀家定會給你們個說法?!碧侍蠖歼@么說了,這事兒無論如何也不能不了了之了。

  宮里頓時風聲鶴唳了起來,心虛的怕被查出來,就算是沒什么牽扯的也怕被當成替罪羊,連永和宮的人都被叫去一一問話了,琥珀私下告訴秀兒,都是問當時可有看見什么人可疑。

  秀兒就算是想要一心一意養(yǎng)身子,這事兒也不能不在意,她趕得太巧了些,正好跟溫僖貴妃一前一后,她只得隔著屏風囑咐小安子,告訴當天隨侍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務(wù)要讓眾人知道,永和宮上下坦蕩無私?jīng)]有什么可藏的。

  這年事剛落下,小格格又病了,渾身泛黃整日啼哭,秀兒也是見過些事的,知道這是新生兒黃疸,在現(xiàn)代都有些兇險,何況是古代,親自指定了榮太醫(yī)來給小格格看病。

  榮太醫(yī)一瞧見小格格的癥狀,心里就明鏡似的了,號了脈之后心里就有了譜,治黃疸本就有成方,他斟酌著加減了份量,開了藥。

  萬氏接了藥方子,不敢做主,立刻求見秀兒,秀兒看了兩眼方子,又把方子交給全嬤嬤和李嬤嬤看,兩位嬤嬤都點了頭,“方子四平八穩(wěn)的,正是對癥?!?p>  萬氏卻似有話說的樣子,“小主……”

  “嗯?”

  “宮里的規(guī)矩,公主有病,該是兩名太醫(yī)同看……”

  這正是宮里的陋習,為醫(yī)者開方子,最恨的就是與別人相同若是兩個太醫(yī)來了,方子必定大有不同,再兩個斟酌著湊成一個方子,出來的藥能治病才怪,“本宮信得過榮太醫(yī),請他用藥就是?!毙銉赫f罷嘆了口氣,中藥成年人喝著都費勁,何況是新生小兒。

  雖說是黃疸是小兒易發(fā)病,但是早產(chǎn)兒中發(fā)病率最高,如果自己再謹慎些,女兒何必受這些個苦。

  康熙也聽說了小格格病了的事,他早夭的孩兒也太多了些,出了一會子的神,吩咐好好診治,批閱奏章的時候卻不自覺地透出怒氣,大人爭權(quán)奪利,偏要讓孩子們受罪,稚子何辜?還有秀兒,當日的事他早就一清二楚了,秀兒見到了溫僖貴妃的車駕,依著規(guī)矩下車讓路,溫僖邀她同路,這才讓秀兒受了無妄之災(zāi)。

  他越想越氣,批閱起奏折來簡直力透紙背,大臣們前思后想皇上因何怒意陡升,卻都沒有什么解法。

  胤禛近日頗有些困惑,他是早慧的孩子,原先一直覺得額娘就是額娘,自己就是額娘生的,可自從跟那個陌生的弟弟一起玩過之后,他始終記得自己似睡非睡時,聽謝嬤嬤說得:“到底是骨肉相聯(lián)的同母兄弟……”

  后面的話他沒聽清,好像是被誰給打斷了。

  同母兄弟……如果說他跟六弟同母的話,那他豈非不是額娘生的?他是宮里的孩子,對危險有本能的警覺,不敢直接問額娘,趁著謝嬤嬤與他單獨在一起,偷偷的問謝嬤嬤,“謝嬤嬤,我額娘是誰?”

  謝嬤嬤一愣,沉吟了一下,“這原本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宮里的規(guī)矩,份位低的宮人不能養(yǎng)育自己生育的子女,你親額娘就是如今的德妃娘娘?!?p>  胤禛只覺得五雷轟頂一般,小小年紀的他沒覺得這里面有什么復(fù)雜的牽扯,只覺得自己難受得不行,“額娘……”

  “你不能去問主子娘娘,她會傷心的?!?p>  傷心……胤禛想起自己若是吵鬧,謝嬤嬤也會說主子娘娘會傷心,傷心是很可怕的是吧?胤禛低下了頭,“那我親額娘為什么不來看我?”

  “德妃娘娘與咱們不住在一起,自然不能時常來看您。”

  胤禛回想起,說話還不太利索的六弟,玩一會兒就問一句額娘,走的時候還給了他一個荷包,“哥哥,這是我額娘繡的,給你玩?!?p>  胤禛在自己枕邊翻出那荷包,荷包是蜜合色軟綢,上面繡的不是花草,而是一只玩球的小狗,看起來活靈活現(xiàn)的,“六弟……”

  “六阿哥是德妃娘娘養(yǎng)在身邊的?!?p>  “為什么六弟要跟我在一處玩?”

  “德妃娘娘……病了,一時照應(yīng)不了他,皇上就把他送到了咱們宮里,德妃娘娘好些了,就又把他接回去了?!?p>  胤禛聽得似懂非懂,不過接回去他還是懂的,“那她會不會接我回去?”

  謝嬤嬤趕緊捂住他的嘴,四下看看,“您是皇上欽命皇貴妃養(yǎng)的皇子,怎會接回去?!彼值皖^看胤禛,“你想被接回去嗎?”

  “我要跟額娘在一起?!辟〖咽鲜秦范G唯一知道的母親。

  “那你就乖乖的,皇貴妃娘娘最疼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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