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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看到鐵慕青和她之間的秘密動作,開心地笑了,說道:“你是小青姐姐!”說完就要坐起來抱著鐵慕青,一張干瘦的小臉,更顯兩只眼睛大大的,還有點(diǎn)點(diǎn)星星的淚水,干裂的嘴唇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很多。
“爺爺,奶奶,小青姐姐回來了!”小草微啞的聲音,對著門口叫著,好像根本不知道她爺爺奶奶出事一樣。
叫了好幾聲,但沒有任何人回應(yīng),在隔壁睡覺的云慧聽到小草的喊聲,披了件衣服,跑過來。
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小,小草臉上的表情有點(diǎn)恍惚,有點(diǎn)疑惑,突然好像想起了恐怖可怕的場景,捂著耳朵,閉上眼睛,“啊······”
鐵慕青看著這么可憐的小草,心里非常難受,上前一把抱住小草,安慰小草:“小草,不要怕,有小青姐姐呢!不要怕,不要怕!”
鐵慕青的手不斷地在小草的背后撫摸,鐵慕青的手像有魔力一般,逐漸把處于恐懼之中的小草安撫下來。
“小草乖,不要怕,不要怕,小青姐姐保護(hù)你······”
小草逐漸平靜下來,眼里含著淚水,哽咽著問道:“小青姐姐,我爺爺奶奶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我永遠(yuǎn)也見不到了?”
鐵慕青不善于撒謊,但面對小草那雙稚嫩又純凈的眼睛,心里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死或許不可怕,但是死了之后,永遠(yuǎn)見不到了,那才是真正的可怕。以后要想再見面,只能是看著一柸黃土,幾撮青草,天人兩隔,一個在里面,一個在外面。
鐵慕青扶著小草的肩膀,收住眼里的淚水,堅強(qiáng)說道:“小草,不要難過,最起碼你還有小青姐姐和云慧姐姐?!?p> 云慧披著衣服坐在床邊上,憐愛地看著小草,她這么大的人,當(dāng)失去我父親和母親以及小蓮的時候,同樣感到絕望和痛苦;而小草才這么小,居然就成了孤兒,到底是誰這么心狠手辣,居然要?dú)⒘四菍戏蚱蕖?p> “是啊,小草,小青姐姐好云慧姐姐疼你!”云慧從身上拿下帕子,給小草擦擦臉上的淚水,“小草餓不餓?姐姐給我做飯去!”
小草邊哭,便看著鐵慕青和云慧,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了,爺爺和奶奶和爹娘一樣,已經(jīng)死了,在這個世上只有小青姐姐還有云慧姐姐疼她了。
“小青姐姐,你能告訴我爺爺奶奶被埋在了什么地方嗎?”小草請求問道,小小的臉上哀戚不已。
“小草你怎么知道我已經(jīng)把你的爺爺奶奶安葬了?”鐵慕青問道,這么小的孩子應(yīng)該不知道這些事情。
“小青姐姐,其實(shí)我爹娘死的時候,我偷偷跟在爺爺奶奶身后,看到他們把閉著眼睛的爹娘埋起來,雖然爺爺奶奶,沒有說,但我全部都知道?!毙〔葸煅手忉屨f道,好像知道了很多事情一樣。
鐵慕青摸摸小草的頭,說道:“小草,你要記住,你的爺爺奶奶,和你的爹娘,他們并沒有死,死的只是他們的肉體,他們的靈魂已經(jīng)到了天堂,所以你要好好的活著,堅強(qiáng)的活著,這樣你在天上的親人也能夠看到;如果你一直很難過,他們在天上也會擔(dān)心難過的?!?p> 小草很認(rèn)真地聽著鐵慕青的話,原本眼睛的里的哀戚,隨著鐵慕青的話,而逐漸變得迷茫,過了一會兒,又好像想明白了一樣,不確定地問道:“小青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了!”鐵慕青確定地回答道,希望小草能想得開。
“那小草如果現(xiàn)在死了,是不是也可以到天上見到他們?”小草睜著迷蒙的大眼睛,希冀地看著鐵慕青。
呀呀呀,這小丫頭,咋就反應(yīng)這么快呢,為了安慰她,鐵慕青說了這個謊言,但沒想到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下去了。
“呃呃呃······你不能這樣想,你要好好的活著,等到七老八十的時候,才能去天堂見他們。就算你現(xiàn)在死,也見不到她們的?!辫F慕青只能硬著頭皮找理由,小孩子太聰明了也不好。
小草似懂非懂,歪著小腦袋,凝眉問道:“七老八十,那爹娘和爺爺奶奶還認(rèn)識我嗎?”
“當(dāng)然認(rèn)識你了,因?yàn)樗麄円恢痹谔焐峡粗?!”鐵慕青被小草問出一身冷汗,擔(dān)心要是小草再繼續(xù)往下問的話,鐵慕青估計找不出適當(dāng)?shù)睦碛山忉尅?p> 云慧當(dāng)然也相信有輪回,但小姐的話,編的不是很合理,頂多也就騙騙小孩子,趕緊上前幫忙,說道:“小草,告訴云慧姐姐你幾歲了?”
這句話果真轉(zhuǎn)移了小草的注意力,張開兩只手的七個手指,微笑著說道:“爺爺告訴小草,我已經(jīng)七歲了?!?p> 鐵慕青也冷了,小草這么瘦弱,哪有七歲小孩子的樣子,身子差不多只有五六歲的樣子,不過一想想,老兩口帶著一個小孩,日子不好過,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
云慧也是一愣,看了一眼鐵慕青,知道小姐也嘀咕了小草的年齡,把手再一次放在小草的胳膊上,說道:“小草,不要難過了,以后聽小青姐姐的話,好好吃飯,就可以長得像姐姐這么高了,長得漂漂亮亮的,姐姐給你做好看的衣服。”
小草覺得小青姐姐和云慧姐姐說的很對,既然親人能在天上看到她,那她可要長得高高,漂漂亮亮的,這樣爹娘和爺爺奶奶看了一定會很高興。
“好!”小草甜甜地笑了,小孩子的悲傷來得快,去的也快,但大家都知道,她只是把悲傷隱藏起來,在心里緬懷親人的關(guān)心和愛護(hù)。
“那小草好好睡覺,好不好?明早我們吃吃香香的米粥!”鐵慕青哄著說道,把小草放在床上躺著,輕柔地蓋好被子,輕輕地拍打著,哼著前世院長奶奶的搖籃曲。
低啞有磁性的聲音,傳到屋子的每一寸空間,在黑夜里像是有安眠作用一樣,小草嘴角帶著微笑進(jìn)入夢鄉(xiāng)。
“小姐,您也睡一會吧,我在邊上看著?!痹苹坌÷晞窠獾溃瑒偛潘呀?jīng)睡過一覺,現(xiàn)在好多了。
“云慧,這幾天趕路,你的傷還沒好,你還是趕緊去睡吧。我在小草身邊躺一會兒就行了。身體要緊,知道嗎?”鐵慕青拍拍云慧的肩膀。
“謝謝小姐,那我回去睡了,有什么事,盡管叫我!”云慧知道小姐說的是真話,也不推辭,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鐵慕青累極,躺在小草的身邊,小草像是找到了溫暖源一樣,不斷地靠近鐵慕青,本能地尋找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云慧就起來坐早飯,小草很歡快地吃了一大碗米粥。
鐵慕青帶著小草去了昨天埋葬他爺爺奶奶的地方,小草對著一個不大的墳頭,磕了六個頭。
“姐姐,明天我們就走了,我想去給我爹娘磕頭,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們?!毙〔菘蓱z兮兮地看著鐵慕青,希望她同意。
“好啊,你在前面帶路!”鐵慕青自然不能不答應(yīng)這個合理的請求。
云慧身上背著一個竹簍,一路上跟著采了不少藥材,準(zhǔn)備回去整成藥膏,隨身攜帶。
等小草祭拜完親人,鐵慕青,云慧,小草三人手拉手回家。
吃飯的時候,云慧白皙的臉蛋因?yàn)樽鲲埖木壒?,烤的紅彤彤的,尖尖的瓜子臉,狹長的丹鳳眼,彎彎地眉毛,和眼睛簡直就是絕配??磥砻魈斓媒o她易容,要不然以這樣的相貌,走在大街上,十有八九會被那些公子哥調(diào)戲。
“小姐,我們下一步,準(zhǔn)備去什么地方???”云慧問道。
“明天一早出發(fā),估計會在下午到了應(yīng)泉縣,那是個大城鎮(zhèn),我們在那里多住幾天,我準(zhǔn)備買一輛大一點(diǎn)的馬車,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看看風(fēng)景,等我們玩夠了,我?guī)銈兓匚依霞?!”鐵慕青回答說道,小草太小了,不能整天坐在馬上,對身體不好。
“也是哦,那好,正好到了城鎮(zhèn),我給小草做件衣服?!痹苹勖吷险诤戎嗟男〔荩安贿^小姐,買了馬車,那我們還要去買個車夫,要不然風(fēng)吹日曬地受不了,而且趕車比騎馬還累?!?p> 買個車夫?鐵慕青雖然知道人口是可以買賣的,但到目前為止,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shí)。
“雇傭一個不行嗎?”鐵慕青看著云慧。
云慧放下碗筷,用帕子擦擦嘴巴,說道:“小姐,我們雇的人,誰知道是什么人啊,萬一要是他們偷了我們東西,我們?nèi)松?,說不定追不上他們;但如果他們是我們買來的,簽賣身契,自然就是我們的人了,如果他要是敢私逃或者賣主,那可是死罪啊,這樣的人用起來也放心。”
聽著云慧的分析,鐵慕青默然:是啊,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一行三個女孩子,還是小心的好。
“那好吧,我同意你的想法,我們就去買一個車夫,一路上住店打尖之類的活計,都讓他做,我們也輕松一些?!奔葋碇瑒t安之,只有融入這個社會常態(tài),才能好好地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