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躺在地上,見李琉斯臉上的神色不善,知他動了真怒,這“冰魄寒流”術(shù)發(fā)動之下,非同小可,而初衣仍怔怔的盯著手中長劍,看個(gè)不停,心中大急,再次向初衣叫道:“初衣,小心!”
初衣臉色一動,這才醒過神來,抬眼看時(shí),只見身前已是白茫茫一片,連對面李琉斯的身影也看不清了,就連躺在腳下不遠(yuǎn)處的扶蘇也有些模糊不清起來。
初衣臉色一變,知道不妙,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中“聚波”神劍仍是橫在胸前,但腰間所懸的月華石微微亮起,身形卻有些幻動起來,一個(gè)人好似分成了數(shù)個(gè),令人捉摸不定——正是月華石的幻靈術(shù)發(fā)動了。
眼前這白茫茫的一片,乃是李琉斯施展的“冰魄寒流”中所蘊(yùn)寒氣。他見初衣不懼冰之元靈的極寒之氣,知道她身上一定有著古怪,因此也不再倚仗極寒之氣,而是純以“冰魄寒流”的強(qiáng)大靈力進(jìn)行攻擊。
這層白霧,原是李琉斯所施的障眼法,正是要掩藏其“冰魄寒流”的攻擊路線。初衣無法透過白霧看到李琉斯,李琉斯卻將初衣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他見初衣身形幻動,心中冷笑:“哼,你只道可以憑借身法躲過我的寒流,我便要你避無可避!”心念催動之下,兩道寒流在白霧掩蔽之下,分從兩側(cè)卷去,恰將初衣包圍在其中。
隨著李琉斯靈力潮涌,兩道丈許高的寒流突然合攏起來,向圍在中央的初衣席卷而去。初衣身子四周的角度,無不在寒流的包圍之下,唯有在上方?jīng)]有寒流侵襲。
扶蘇躺在地上,雖然不是寒流攻擊的目標(biāo),但同樣被寒流侵襲入體。他此時(shí)無法聚起靈力抗寒,身子不住機(jī)伶伶的打著寒戰(zhàn)。
而初衣身在寒流包圍之中,總算臨危不亂,身形幻動之下,已知這兩道寒流合攏之后,力量之強(qiáng),不是她現(xiàn)在可以抵御的,只有向上方可突圍。
初衣猛的吐出一口氣,身形幻動之下,仿佛有三道身影從原地逸出,迎向四周的寒流,分身之影手中長劍舞動,迎向寒流,在劍風(fēng)呼嘯下,寒流一時(shí)間略略停滯了一瞬。
便在這一瞬之際,初衣的分身一凝,滴溜溜轉(zhuǎn)動之下,飛快的向中央退去,便在分身匯合之際,初衣的身影突的拔地而起,沖天而去。
扶蘇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暗叫一聲:“不好!”他可不曾忘記,李琉斯是可以同時(shí)發(fā)出三道“冰魄寒流”的,他之前與李琉斯交手時(shí),正是被突如其來的第三道“冰魄寒流”攔住了身子。
果不其然,初衣的身子剛剛躍上半空,恰要脫出寒流的包圍時(shí),便覺得寒風(fēng)迫體,第三道寒流橫向拍來,正正擊向初衣胸口處。這上方的破綻,竟然李琉斯故意留下的!
初衣雖然臨敵經(jīng)驗(yàn)并不算豐富,但也不是笨蛋。她之前躲在一旁看李琉斯與扶蘇交手時(shí),已知李琉斯可以同時(shí)釋放操控三道寒流,這時(shí)雖然猝不及防,但也不至于太過于慌亂。
危急之際,初衣腰間的月華石突然大亮,閃了一下,初衣躍在半空的身形,竟然沒有來由的突然再一次幻動起來。這一次,她是向后急速的退去。
她身子一閃之下,終于與第三道寒流有了一點(diǎn)距離。緊接著,初衣仍是用左手在聚波劍上一彈,“錚”的一聲脆響,那層薄薄的水幕再度在她身起凝起。
這一次,初衣不再一動不動的等著李琉斯的攻擊撞到水幕上了,而是玉腕一翻,聚波劍帶著一道寒光,正正插入身前的水幕上。
長劍透入水幕,水幕立時(shí)起了變化。只見水幕以聚波劍為核心,再次形成一道漩渦,瞬即卷成一道水龍,將聚波劍裹在中間,徑直向李琉斯的寒流撞去。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水龍與寒流沖撞在一起,激起一團(tuán)團(tuán)白霧,場中白霧更濃,向四周散出,一會兒便將初衣與李琉斯的身軀都裹入霧中。
扶蘇平躺在地上,仰頭向上空看去,只來得及看見在水龍與寒流撞擊之時(shí),初衣的身子被撞著倒飛了出去,接著白霧揚(yáng)起,便什么也看不見了。
他心中一凜,想道:“不好,初衣好像吃了些虧!”正驚疑憂心間,見白霧中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閃過,好像有人從遠(yuǎn)處極快的飛掠而來,向李琉斯所在的方向飛撲而去。
緊接著,他聽見李琉斯“咦”了一聲,好像甚是驚訝,然后兵刃劈空和碰撞之聲傳來,好像有兩人正斗在一起。這些聲音頻密短促,好像斗得很是激烈。
過了不久,只聽見一聲嬌喝傳來,聽聲音正是初衣的聲音,然后又一道“刺啦”巨聲響起,好像是初衣用長劍劃開了什么東西。
最后,一道模糊的身影落在地上,傳來微微的喘息聲。扶蘇透過白霧隱約看去,見這身影浮凸曼妙,像是女子身形,應(yīng)該便是初衣了。
那影子落到地上后,凝立不動,場中一時(shí)平靜下來。過了不久,一道風(fēng)吹來,將白霧吹散,露出場中的情形。扶蘇便看清,那落到地上的正是初衣。
而李琉斯則站在原處,眉頭大皺,冷漠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驚訝。
扶蘇目光向初衣看去,只見她胸口不斷起伏,口中微微喘著氣,發(fā)絲有一些些的凌亂,臉上掛著汗珠,好像在先前的激斗中大費(fèi)了一番力氣。而她這時(shí)長劍仍握在右手上,只是卻又用左手緊緊握著右手。
扶蘇凝神朝她手上看去,便見初衣握劍的右手已經(jīng)受了傷,不斷向下淌著淡金色的液體。
扶蘇一怔:“初衣的血,是淡金色的!”
就在這時(shí),李琉斯冰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聲音中也充滿了驚異:“金血龍族!你原來不是人,是龍族后裔!怪不得你不懼怕我的極寒之氣。你們龍族之身,本來就是充滿著水系靈力的軀體,又怎會畏懼以水之元靈為基礎(chǔ)的極寒之氣?!?p> 說著,李琉斯語音一轉(zhuǎn),向著扶蘇道:“哼,真是想不到,扶蘇居然有這么好命,身邊不但有麒麟神獸相助,現(xiàn)在又找到這位龍族神獸相助,還是可以化形的龍族??上?,實(shí)力也不怎么樣,被我‘流冰氣柱’困住,也要借助這柄劍的威力,才能脫困而出。傳說中擁有化形之能的龍族神獸威力無窮,神通廣大,看來只是謠傳罷了!”語言間滿是不屑。
初衣默默的聽著李琉斯的嘲諷,一言不發(fā),只是緊緊咬著嘴唇,但目光之中卻滿是堅(jiān)忍神色。
扶蘇看這情形,心里明白了七八分,知道必是初衣先前在與李琉斯交手時(shí),被其寒流震傷了右手。但她不肯就此認(rèn)輸,于是借著白霧彌漫之際,持劍欺到李琉斯身邊,想以“九幻劍訣”近身攻擊李琉斯。
但李琉斯不知使了什么方法,避開了初衣的攻擊,更是將她困在“流冰氣柱”之中。而最后那“刺啦”一聲,便應(yīng)該是初衣以聚波劍破開“流冰氣柱”時(shí)發(fā)出的聲音。
扶蘇知道,看眼前這情形,初衣雖有神劍在手,但劍藝并未練到極致,同時(shí)絲毫不知法術(shù)的運(yùn)用,絕不是李琉斯的對手,只得向李琉斯道:“李琉斯殿下,你欺負(fù)一個(gè)女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漢。我若能脫開這鬼皮甲的束縛,再與你打一場,你未必能勝過我。”
李琉斯冷笑道:“你現(xiàn)在是求我解開你的皮甲嗎?”他之前并不曾聽唐幽然說扶蘇被皮甲束縛之事,因此并不知道這皮甲可不是尋常方法可以解開的。
扶蘇道:“求你也沒用,諒你也解不開這皮甲。”
李琉斯聽他這樣說,也不出聲,倒是緩步朝扶蘇躺倒之處走了過來。
初衣一驚,向著扶蘇身邊緊走了兩步,護(hù)在他身前,提起長劍對著不斷逼近的李琉斯道:“你想做什么?”
扶蘇見初衣這樣維護(hù)他,又想起唐幽然的絕情,心里一酸,嘆了一口氣,對初衣道:“初衣,算了,你先走吧。這人與我素有過節(jié),我和他的事,我自己會解決?!?p> 初衣轉(zhuǎn)頭看了看扶蘇,又看了李琉斯一眼,貝齒一咬,不斷的搖頭,不肯離開。
李琉斯這時(shí)已走到離扶蘇不足十步之遠(yuǎn)了,他停下腳步,突然道:“你以為她走了,便不會有別人去找她的麻煩么?”
扶蘇和初衣一愣,都看向李琉斯。
只見李琉斯緩緩的道:“幽然離開時(shí),說道要將唐夏國的兩名客卿長老請來,共同捉拿你們兩人。哼,聽說那兩人均是九級大法師,雖然不說能勝過我,但要擒下這女孩,并不是什么難事?!?p> 扶蘇一怔,喃喃道:“客卿長老?我怎么不曾聽她說過,唐夏國還有這樣的法師存在?”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想了一想,苦笑一聲,對李琉斯道:“你不是要將我們抓住,交給唐幽然么?你且將初衣放走,將我?guī)Щ厝ソ唤o她便是。若你動作夠快,恐怕她還沒來得及請動那兩位客卿長老?!?p> “初衣?嗯,就是這女子的名字么?”李琉斯的臉色有些古怪。
扶蘇咬一咬牙,對李琉斯道:“算是我求你,李琉斯殿下,請你看來我們同為鐵竺國同胞的份上,將初衣放了離去吧!”
李琉斯聽扶蘇出言求他,臉上難得一見的微微笑了一笑,突然說出讓扶蘇目瞪口呆的話來:“誰說我是來抓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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