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校早已經(jīng)被掃過一遍,變異的動植物也早就燒掉了,現(xiàn)在這所校園變成了傷病員的臨時收容站。所以一路走進來,也能遇到些人跟擎蒼打招呼,擎蒼一律點頭應(yīng)付過去,有些人他自己都不認(rèn)識。
“聽說石泊的哥哥這次受傷了?”薛冬和擎蒼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薛冬沒話找話的聊了起來。
“恩”擎蒼回答的挺簡潔。
“嚴(yán)重嗎?”薛冬瞄瞄后面的石泊,她今天明顯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早就引起她的注意了。
“還好”擎蒼看了眼薛冬,她太關(guān)心石川了吧。
薛冬有些無語,和這個人聊天真是聊不起來,她只好轉(zhuǎn)過頭對石泊說“你去看看吧,一會兒自己回去。”
石泊眼神復(fù)雜的看了擎蒼一眼,對薛冬說“謝謝老板!”就跑掉了。
薛冬有些好笑又有些揶揄的笑看了一眼擎蒼,罵了句“惹禍精!”
擎蒼眉頭一皺,好好的他又怎么了,為了報復(fù)薛冬罵他,于是用力捏了一下薛冬的手。
薛冬手上一吃疼,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擎蒼一直手拉著手,頓時要把手抽開,可是擎蒼捏得死死的,抽不動。
薛冬往擎蒼踢了一腳,輕呼一聲“疼啊~”。
擎蒼稍微把手放松了一些,薛冬立即把手抽了回來,不停的在空中甩呀甩,輕喊著“疼啊疼啊?!?p> 弄得擎蒼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手勁太大了。兩個人有一些短暫的沉默,薛冬也不知道要繼續(xù)說些什么,好像她和擎蒼在一起有時候真的沒什么話題聊。
正準(zhǔn)備說回去的時候,薛冬感覺有人在教學(xué)樓頂喊她,她抬頭往上一看,薛媽媽站在教學(xué)樓頂沖她笑。
薛冬覺得有些奇怪,薛媽媽今天出去打牌的時候不是穿了件紅色碎花綿綢衣嘛,怎么現(xiàn)在穿著套裙站在樓頂上?還站的那么近。
有些詭異,薛冬皺皺眉頭,將精神力全聚在眼睛上看過去,是薛媽媽沒錯,沒有任何幻想的感覺。但是她還是覺得渾身發(fā)毛,就拉拉擎蒼,擎蒼也一樣覺得有問題,但他同樣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這時站在樓頂上的薛媽媽又沖薛冬招了招手喊道:
“孩子,上來!”
薛冬這下可以完全肯定了,這個人絕對不是薛媽媽,她自個兒的媽她還不了解嘛,那女人招手的動作,就像是明星在走紅地毯般,讓人覺得非常的大方而優(yōu)雅。薛媽媽可是學(xué)都學(xué)不來的。
擎蒼攬過薛冬轉(zhuǎn)頭就走,他現(xiàn)在的精神力可是無限接近四階,可是這個女人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個真正的薛媽媽,這讓他覺得危險,很危險。
望著擎蒼和薛冬轉(zhuǎn)身而走的身影,樓頂那個女人搖搖頭,嘆了口氣,手輕輕一擺,身影便消失了。
緊接著,擎蒼和薛冬眼前一花,那個長得跟薛媽媽一模一樣的女人就站在了他們的面前。擎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出一道電弧,但是電弧打在那個女人身上,確實一點用都沒有。
那女人輕輕擺了擺下巴,薛冬就只感覺到腰上一松,轉(zhuǎn)頭一看擎蒼露出極度驚恐得目光看著自己,薛冬伸出手想要抓住擎蒼朝她伸過來的手,卻感覺擎蒼越來越遠。
薛冬這時候也急了,她一扭頭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還站在自己邊上,恨不打一處來朝那女人咆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個女人睜著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看著薛冬和擎蒼拼命的想要靠近,卻總是靠近不了的雙手,輕輕的問著薛冬“你喜歡他嗎?”
薛冬放下雙手,憤怒的看著她,恨聲道“你最好不要把他怎么樣,否則……”
“否則怎么樣?”那個女人歪著頭,眼中還是那樣的古井無波,直直的望著薛冬道“孩子,你為什么要害怕?”
薛冬被這雙眸子看得心里有些不自在,就感覺像是脫光了衣服一樣沒有一點秘密可言。她漸漸安靜下來,雙拳捏得死緊死緊。
“孩子,你為什么不回答?你在害怕什么?”那個女人又問了一遍。
“我什么都不怕”薛冬緊緊盯著那個女人,這句話幾乎是從嘴巴里崩出來的,硬邦邦不帶一絲感情。
“你在害怕,你喜歡他嗎?”望了一眼還在拼命向薛冬奔跑的擎蒼,那個女人又問了一句。
薛冬沉默了,這個問題該不該回答,回答了有什么用?自己喜歡不喜歡擎蒼?她不知道,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曾經(jīng)~~”那個女人突然充滿了無限惆悵,她平靜的眸子中漸漸染上哀傷的色彩“也有這么一個男人,愿意這么向我奔跑而來”她輕輕抬起一只手,想要撫摸薛冬的臉頰。
可是薛冬讓開了,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要用自己媽媽的臉做出這樣的動作,那會讓她覺得惡心。
那個女人毫不在意薛冬的嫌惡,對薛冬慈愛的笑笑,緩緩的說“孩子,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想要告訴你一件事,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p> 薛冬有些驚訝,這個女人很神秘,力量很強大這她能感覺得到,她想過要躲進自己的袖珍界,可是她進去了擎蒼怎么辦,她沒有辦法用精神力觸摸到擎蒼,而且這么強大的女人,會對她媽媽和弟弟做些什么?她不敢想象。
所以薛冬一直在硬扛著不讓自己溜走,這個女人肯定也知道薛冬放不下擎蒼,所以也沒有對薛冬施加任何壓力。只要把擎蒼隔開,薛冬就不會離開。
“你到底要說什么,說完了走!”薛冬冷冷的看著她,這種無奈的感覺讓薛冬感覺很差勁很差勁,她不喜歡。
那個女人有些哀傷的望著薛冬,輕柔緩慢的說道“不要這樣對我,孩子,我沒有任何惡意,我堅持到現(xiàn)在,只是為了要告訴薛祖的后人,一定要找到天柱,否則地球便會滅亡?!?p> 薛冬聽了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望著那雙哀傷的眸子,笑著說“你覺得,地球現(xiàn)在還沒滅亡嗎?”
女人輕輕搖搖頭,目光充滿憐愛而哀傷的望著薛冬“孩子,現(xiàn)在還沒有,現(xiàn)在一切都還只是個開始,你是盤古族人,你的祖先用身軀化作了天地能量用于支撐這個世界,直至他的后人能重新覺醒盤古血統(tǒng)。孩子,天柱必須重新連接起來。”
薛冬越聽越驚懼,這個女人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這些都是很久遠以前的事情了,她警惕的望著那個女人,問道“你是誰?”
那個女人慈愛的笑了笑,對薛冬說“你可以叫我半蛇,也可以叫我女媧。”
薛冬此刻徹底蒙了,想也不想開口就問“半蛇不是死了嗎?”她的傳承記憶告訴她,半蛇妖為了替盤古節(jié)省能量,用生命撞斷天柱將這個世界從虛空中徹底封閉起來。
女媧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充滿了溫潤的淚光道“這只是我殘留的一絲意識,我舍不得這個世界,除非看到這個世界重新出現(xiàn)生機,否則我死不瞑目?!?p> 然后不待薛冬再開口詢問,又急急的說“孩子,我等了幾萬年,現(xiàn)在終于讓我等來了,他沒有騙我,他的后人一定會出現(xiàn)一個盤古,我現(xiàn)在將這個世界的人類全都托付給你~”
薛冬腦袋上的那個黑線啊,嘩啦啦往下流,她何德何能,居然擔(dān)負(fù)起了整個人類的興亡。拜托,她只是想做出個新世界讓家人過上平靜而祥和的日子就好了。
女媧等了一會兒,不見薛冬回答,她大概猜到薛冬是不愿意了,于是她繼續(xù)說道“如果你沒法將天柱連起來,時間一到,這個世界就會泯滅在虛空中化為虛無,而你所建造的新世界,也處在這個大世界中,這就像是皮球里面套一個皮球,一樣會被泯滅的”
薛冬有些將信將疑,心想真的嘛?不會是為了讓我拯救整個人類而誆我的?她充滿懷疑的眼睛一直望著女媧,女媧毫不在意她的目光,繼續(xù)道“以后你會慢慢明白的,我來找你,除了告訴你這些,還要交給你一樣?xùn)|西”。
說完將一塊綠瑩瑩的寶石送進了薛冬的額頭內(nèi),薛冬只覺得額頭一片清涼。有種精神一奮的感覺。摸摸額頭,一塊芝麻大小硬點硌得手疼。不由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生機,我想讓你替我找到這塊生機的傳人?!迸畫z的聲音漸輕漸弱,讓人開始覺得飄渺,“你的小男朋友要闖進來了,我快沒有力氣阻擋他,孩子,我要告訴你一句話,盤古的生命與他們所創(chuàng)造的世界息息相關(guān),世界生生循環(huán),盤古便能活得更久。愛情,實在是一件容易讓人遺忘的事啊~”
“哎~~”薛冬望著迅速消散的女媧,她說的是什么意思?怎么說著說著都沒說到重點上去“喂~~天柱在哪里啊?”薛冬沖女媧消散的地方喊道。薛冬的聲音久久的在這方結(jié)界內(nèi)回蕩著,但是已經(jīng)沒有人回答她了,女媧出現(xiàn)的很突兀,離開得也很突兀,她還有好多好多疑問要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