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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虛決戰(zhàn)天下

第七章 無憂城主

花無虛決戰(zhàn)天下 泊墨船主 10520 2022-05-21 18:52:03

  無憂城是在滎陽和開封之間,與試劍山莊恰成一條直線。馬車行了半日,至午時分,已經(jīng)來到無憂城。花無虛付了車錢,從車上下來。

  無憂城是座孤零零的小城堡,在城堡前是頗為熱鬧的清水鎮(zhèn)?;o虛踏進(jìn)小鎮(zhèn),忽見前面圍著一大群人,里面還傳來激烈的打斗聲。他擠進(jìn)人群一瞧,只見在里面酣斗的正是方子山和漣兒。方子山恨透了漣兒,一柄金背砍山刀呼呼掛風(fēng),刀刀指向漣兒要害。漣兒手中鐮刀雖然輕巧明快,可功力遠(yuǎn)不如方子山,她只能通過不斷變換身位以求主動。

  眼見漣兒已招架不住,她忽然一個“小鳥依林”退出圈外,大聲吼道:“方子山,住手。”

  方子山罵道:“小妖女,你怕了嗎?你若怕了,就乖乖的讓老子剁了,以償我五毒蜥蜴之命?!?p>  漣兒道:“五毒蜥蜴算什么,難道你不要老婆的命了嗎?”

  方子山道:“那臭婆娘要死便死,我早不管她了,我現(xiàn)在只想要你這小妖女的命。”

  漣兒笑道:“方子山,何可真是個大笨蟲子,你現(xiàn)在就算殺了我,也救不活五毒蜥蜴的。我一生氣,張金玲便只有死路一條了?!?p>  “你休騙我,你其實(shí)也沒有對付金王蛇的法子。反正那婆子已然那樣,我也不管她了?!?p>  “誰說我沒有對付金王蛇的法子?只是我才不告訴你呢!”

  “什么法子你倒說出來,哼!我不信!”

  “我這樣說了豈不上了你的當(dāng)?方子山,那金王蛇便是我下到張金玲的肚子里去的。解鈴還需系鈴人,這世上除了我之外,絕沒第二人能對付得了它,你現(xiàn)在得罪了我,你那婆娘可真的完了。”

  方子山本想突然將漣兒制住,再逼她說出對付金王蛇的方法,現(xiàn)在已然失敗,只得軟下口氣:“漣兒姑娘,剛才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卻當(dāng)起真來了。你若再緊咬不放,可真是個小孩子了?!?p>  漣兒哼了一聲道:“你硬的不行便來軟的,我才不上你的當(dāng)呢!我走在鎮(zhèn)上好好的,你為何要突然襲擊我?我若反應(yīng)稍慢,早做了你刀下之鬼?!?p>  方子山道:“算我剛才的玩笑開大了,你就別生氣了。漣兒小朋友,你好聰明,你好漂亮,就告訴我對付金王蛇的法子吧!好不好?”

  漣兒道:“我要你叫我什么來著?竟忘得這樣快,你這樣不爭氣,別指望我會告訴你。”

  方子山想了一下道:“漣兒姐,子山忘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你別生氣了,快告訴子山吧!”

  漣兒大笑道:“方子山,你真是個大傻子,上一回當(dāng)也便罷了,卻還要上第二遍。實(shí)話與你說了!那金王蛇沒治了,你就等著張金玲再給你生個蛇寶寶吧!”

  方子山怒極:“小妖女,真真氣死我也!”正要挺刀上前,卻見漣兒人影一閃,早消失在了人海中。

  漣兒又耍笑了方子山一番,心里好不得意。她躥到一家飯館的屋頂上,剛要坐下來喘口氣,手腕突然被人拿住。她大吃一驚,趕緊轉(zhuǎn)頭,卻見來的人竟是花無虛。

  花無虛在她身邊坐下道:“漣兒,你真是到處惹禍?!?p>  漣兒白了花無虛一眼:“你嚇我一大跳,還以為方子山追來了呢!你就不嫌自己過火嗎?”

  花無虛道:“那可不一樣?!?p>  “怎么不一樣啦?”

  “我嚇你一跳,你大不了打我一拳出出氣,可你這樣氣方子山,早晚他都不會放你的?!?p>  漣兒哼了一聲道:“我才不怕他呢!不像有的人,一遇到危險,便如老鼠見了貓一般,只管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花無虛道:“我和你不一樣的。你在他家做過臥底,他當(dāng)然對你疑心最大,他不捉住你問個明白,怕是不會善罷干休?!?p>  漣兒道:“我家宮主見那方小安與宮靜搞在一起,怕是宮云鶴和方子山有什么陰謀,才讓我去臥底的,可他們倒沒什么,我反倒受了一年多的好罪?!?p>  花無虛道:“不談這些了,我問你,你到無憂城來做什么?”

  漣兒反問道:“你來無憂城做什么?”

  花無虛笑道:“我來做什么,你這鬼靈精還猜不出來嗎?”

  “你是懷疑聶長空?!?p>  “他的確有很大嫌疑?!?p>  漣兒笑道:“你現(xiàn)在真是得了病,看誰都像是幕后兇手,卻不知你現(xiàn)在才是最大的嫌疑?!?p>  花無虛道:“我承認(rèn)??刹痪茫憔蜁l(fā)現(xiàn)只有我才是最清白的?!惫首骱康溃骸皾i兒,現(xiàn)在我已對你講了實(shí)話,你也該對我講實(shí)話了吧!”

  漣兒臉色一暗道:“我是為我家主人來的。她被人暗下黑手打成了重傷,已是奄奄一息,我是來無憂城為我家主人討解藥的?!?p>  花無虛長吸口氣道:“看來你是沖無憂城的‘八寶蛇王丹’來的了?!?p>  “不錯?!睗i兒道:“如果此藥都不能救我家主人的命,她便只有死路一條了。”她咬牙道:“該死的奸賊,竟下這樣的死手?!?p>  花無虛道:“沒想到你對你家主人倒挺忠心的?!?p>  漣兒道:“我家主人雖有千般不好,可畢竟是她將我養(yǎng)大的?,F(xiàn)在她有此大難,我又怎能棄她而去?”

  花無虛心道:“你是她的親生女兒,她對你當(dāng)然好了!”

  漣兒不解地道:“我剛到鎮(zhèn)上便撞到了方子山,這老家伙到這兒來做什么?難道真盯上我啦?”

  花無虛笑道:“他哪里有閑心理會你?他到無憂城來,多半也是沖那‘八寶蛇王丹來的?”

  漣兒一驚:“你怎么知道?”

  花無虛道:“你想一下,方子山?jīng)]事到無憂城來做什么?還不是因?yàn)樗掀湃諠u消瘦,想將此藥討回去給張金玲補(bǔ)補(bǔ)身子!”

  漣兒道:“可張金玲吃了也是無用的,反倒便宜了金王蛇?!?p>  花無虛道:“可方子山哪知道這些呀!”

  漣兒憂心忡忡地道:“這倒有些麻煩了,我本來就對能否盜出藥來沒有信心,誰想又從半路殺出這么一個程咬金來,這可如何是好?”

  花無虛笑道:“看來你只有與我合作了?!?p>  “什么?”漣兒驚道:“你會與我合作?”

  花無虛道:“雖然你屢次害我,可我們現(xiàn)在有共同利益,以前的事,我也就不再過問了。”

  漣兒道:“那我們怎樣合作?”

  花無虛在漣兒耳邊小聲講了幾句。漣兒笑道:“真沒想到你竟比我還壞,我倒是看錯了你?!?p>  花無虛笑道:“使壞誰不會?你可要小心些,莫要再算計(jì)我,須知我的壞主意一點(diǎn)也不比你少?!?p>  兩人挨到天黑,悄悄來到無憂城前。他們趁守衛(wèi)談話之機(jī),飛身躍上城頭,然后輕輕向下一縱,便進(jìn)入到無憂城中。無憂城在外面看并不大,沒想到里面竟異常寬敞,城中近千名武士和家屬全住在里面。房屋林立,一片燈火輝煌,倒也不知聶長空住在哪里。

  漣兒不敢向前走了,道:“花公子,沒想到里邊這么大,我們到哪去找呀!”

  花無虛壓低聲音道:“你別急,我出去打聽一下?!?p>  漣兒驚道:“你不是瘋了吧!”

  花無虛笑道:“你這樣鬼鬼祟祟的最容易暴露,我們大大方方的走,反倒沒人理會你。”

  漣兒道:“我不信!”

  花無虛道:“有的人就是太過自戀,總以為她很能吸引眼球,殊不知她在別人眼里只是普通上面還要再加上個普通?!?p>  漣兒道:“你再說,我就和你翻臉!”

  便在這時,前面走過來一個滿身勁裝的漢子。漣兒道:“他瞧見我們了,快躲開?!?p>  花無虛道:“你不要作聲,看我的。”他上前攔住那漢子道:“站住,干什么的?”

  那漢子被他嚇了一跳,忙道:“噢!沒事,隨便走走!你有事嗎?”

  花無虛道:“聶城主的住處怎么走?”

  漣兒真想把花無虛掐死,暗道:“能混過去也就是了,你這樣問豈不暴露了身份,想想住在無憂城里的人,又有誰不知道聶長空的住處?”

  那武士果然起了疑心:“你是誰呀!怎么連城主的住處都不知道?”

  花無虛上前給了他一個嘴巴:“你們城主要我把妹妹送到他府上的,他住在哪,我哪里知道?”

  那武士怯生生道:“難道城主就沒派人給你帶路嗎?”他還要再說,嘴上又挨了個嘴巴:“你就不能少問兩句,若搞的滿城風(fēng)雨,小心你的狗命?!?p>  那武士道:“你按這條路走到頭,再向左轉(zhuǎn)。那第三座宅院便是了?!?p>  花無虛問了他姓名道:“你若敢向外宣揚(yáng),我定饒不了你。”與漣兒又向前走。

  漣兒覺得那武士可憐,想回頭給他幾兩銀子?;o虛道:“你千萬別回頭,他并不是傻子,此刻定在暗處盯著我們,你若一回頭,他就知道我們是騙他了。我們就這樣大大方方向前走,包管沒事?!?p>  走過這條長街?;o虛一拉漣兒,兩人躲在一棵樹后。那武士果然偷偷地跟上來,他見兩人不見了,還以為真的進(jìn)了聶長空府中,這才轉(zhuǎn)身離去了。漣兒道:“花公子,你好聰明,早算準(zhǔn)了他會跟上來。”

  花無虛笑道:“這世上又有幾個傻瓜,我也只比你聰明一點(diǎn)而已?!?p>  兩人按那武士說的找到聶長空府前,卻見這里極為普通,與四周的宅第幾乎沒有區(qū)別,里面是一座兩層的獨(dú)樓。漣兒道:“幸虧有那武士指路,不然我們還真難以找到這里?!?p>  花無虛輕聲道:“你不要亂講,要知道這里是無憂城,稍有不慎,咱倆就得送命?!?p>  兩人繞到院后,見四下沒有動靜,雙雙躍到院中。院后是一座小型花園,只有三四畝的面積,里面栽植的都是極普通的花草。

  漣兒不屑地道:“無憂城在江湖上那樣大的名氣,沒想到里面竟是這等寒磣,真不知道他們的名氣是不是吹出來的!”

  花無虛道:“你懂什么,府第的大小不能代表一個門派的高低。你們南湖宮比起無憂城來,那可是差遠(yuǎn)了。”

  漣兒哼了一聲,有點(diǎn)不服氣。

  兩人按計(jì)劃行事。漣兒輕身縱到樓前,她向里張望幾眼,用鐮刀劃開窗戶闖了進(jìn)去。不消片刻工夫,樓中已是一片大亂,接著,漣兒和聶長空一前一后沖出樓來。聶長空提劍叫道:“你是誰的手下,快快從實(shí)招來。”漣兒只是不理,引聶長空出了院子。

  花無虛見聶長空已然上當(dāng),輕輕一縱躍到樓中。到里面一瞧,竟也極為樸素,雖然各類家俱都很名貴,卻都是十幾年的舊貨,并無一件是新的。他用最快的時間尋找“八寶蛇王丹”。他翻箱倒柜,最后終于在一木匣中找到一粒大藥丸子,暗道:“定是它了?!彼麆倢⑺幫璨睾?,便有一條黑影“呼”地閃入房中?;o虛以為是聶長空回來了,身形向后一閃,拔劍出鞘。

  那人也是大駭,向后退開數(shù)步。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驚道:“是你!”闖進(jìn)來的人竟是方子山。原來,他也前來盜此仙藥,只是他沒有同伴,正愁無法進(jìn)樓,漣兒出現(xiàn)了,他喜從天降,這才縱身闖了進(jìn)來。方子山惡狠狠道:“花無虛,你將藥讓給我,我便放你一馬?!?p>  花無虛笑道:“什么藥?我不懂?!?p>  方子山道:“我剛才都瞧見你往懷里揣了,你還撒謊不成?”

  花無虛道:“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藥,怎么會給你?你快快閃開,也許我還能分你一小片?!?p>  方子山怒道:“不行,我要整個的。”他不管不顧,揮刀便斬。

  花無虛怕聶長空突然回來,揮劍力戰(zhàn),只想殺開一條血路。哪知方子山竟抱定了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念頭,死死纏住他不放?;o虛一時無法取勝,只得與對方談判。他揮劍擋開方子山狠毒的一刀道:“方子山,這樣下去,誰都是空來一回。不如將藥分為十小份,我八份你二份如何?”

  方子山冷笑道:“你也太沒將我方子山放在眼里了,我拿這兩小份藥回去,還不夠那死婆子取笑的?!?p>  花無虛道:“那就分你三小份,總可以了吧!這畢竟是我得到的?!?p>  方子山道:“這又不是你拼命得來的,不過比我早來了一會兒而已,你要我放了你,除非五五分成?!?p>  兩人談了半天,最后終于達(dá)成協(xié)議,花無虛占五份半,方子山占四份半。

  兩人談妥,正要轉(zhuǎn)身離開,聶長空已提劍趕了回來,他手上還多了個漣兒。他真將漣兒當(dāng)成了無憂城的人,等捉到漣兒才發(fā)現(xiàn)是假,這才想到敵人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但他萬萬沒想到屋里的盜賊竟然還沒離開。他點(diǎn)了漣兒穴道,將她扔在地上,笑道:“沒想到花大俠,方莊主竟同時駕臨我無憂城,真是榮幸萬分。只是二位若光明正大地進(jìn)來,在下定會設(shè)宴為二位接風(fēng)洗塵。如今二位同時作了梁上君子,倒讓在下為難了,真不知該用酒杯還是利劍來招待兩位?!?p>  花無虛笑道:“我們不過是來貴城討一件東西,只因這東西實(shí)在微不足道,才沒敢驚動聶城主。”

  聶長空道:“花公子,你明明是偷,卻還說得如此大言不慚。”

  花無虛道:“我盜此藥并不是自用,而是為救人性命,這倒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聶長空笑道:“你為救人便可以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嗎?若天下所有小偷都以這個為借口,天下豈不大亂?”

  花無虛道:“好!我不拿此藥便是。那我向你借此藥,你肯不肯贈與我呢?”

  聶長空:“不贈!我的東西,為何要給別人?”

  花無虛正色道:“這便是了。你明明有此良藥,卻是見死不救,卻又有何面目在此侃侃而談了,須知,你們無憂城又有幾件東西是通過正當(dāng)渠道得來的?”

  聶長空嘆口氣道:“花公子,以你的名望,若想用藥,只管向我張口便是,卻為何出此下策?”

  花無虛道:“我倒真沒想到城主會如此慷慨。”

  聶長空道:“藥我可以給你,只是你手中的藥卻是假的?!?p>  花無虛一怔:“這藥是假的?”

  聶長空從懷中取出一只裝飾極精美的盒子。他打開盒子,從中取出一枚黑色藥丸道:“這一顆才是真的。你想一下,如此仙丹,我怎能隨便地放在屋中?那一粒是我用來欺騙世人的,沒想到你竟也會如此輕易上當(dāng)。”

  花無虛道:“城主真會如此慷慨?”

  聶長空道:“但你得告訴我你是為何人盜取此藥。”

  花無虛不想讓無憂城與南湖宮結(jié)下梁子,便道:“在下實(shí)在不便說出此人姓名,城主只記著我花無虛欠你個人情也就是了?!?p>  聶長空道:“好!”他把藥丸放入盒中,大方地遞到花無虛手上。

  花無虛接藥在手,也把手上的假藥遞給聶長空。哪知聶長空接過藥后,竟飛快地藏在懷中,隨后身形向后躍出數(shù)步。

  花無虛奇道:“聶城主,何必如此?”

  聶長空仰天大笑道:“花無虛,你上當(dāng)了。我手上這粒才是真藥,那盒子里的藥才是假的。實(shí)話與你講了,我每天休息前都要將此藥放在鼻下深嗅一會兒,以增強(qiáng)體質(zhì)。剛才那小妖女進(jìn)到我屋中來,我一時急著要拿住她,竟將那順氣丸誤裝到了盒子中,我稍一冷靜才回想起來,幸好我沉得住氣,才將真藥從你手上換了回來?!?p>  花無虛和方子山都是大怒?;o虛道:“方莊主,我們聯(lián)手對付他,把藥先搶過來再說?!?p>  方子山哼了一聲道:“現(xiàn)在你手上已沒了藥,那小妖女還在敵方手上,還想以剛才的協(xié)議與我分成,我不干?!?p>  花無虛怒道:“那你想怎樣?”

  方子山道:“我七成,你三成,我保證幫你救出小妖女?!?p>  花無虛大聲道:“你也太過分了。”兩人又是一陣面紅耳赤的爭執(zhí),最后達(dá)成新協(xié)議,這回是方子山占六成,花無虛只占四成。但兩人要合力將漣兒救出。

  兩人談好,一刀一劍,從左右向聶長空進(jìn)攻。

  聶長空笑道:“二位,盜不出仙藥便搶,你們可真是五毒俱全?!彼焐险f笑,手上卻絲毫不敢懈怠,將一柄利劍使得風(fēng)雨不透,在花無虛、方子山這當(dāng)世兩大高手夾攻之下,絲毫不處下風(fēng)。

  方子山見難以戰(zhàn)下聶長空,起了歪心,大聲道:“聶城主,我與這死花子本不是一路的,你若與我合作,我便幫你拿了這死花子。我得藥,你得名,豈不美哉?!?p>  聶長空道:“你出爾反爾,說不定又會有什么陰謀。我不是三尺小兒,這樣的生意做不得?!?p>  方子山緊遞幾招道:“你若不答應(yīng),我二人聯(lián)手你絕對抵擋不住。到頭來,非但仙藥保不住,就連小命也反賠上。”

  聶長空被方子山這幾刀逼得有些手忙腳亂,說道:“也好。方莊主,只要你幫我拿了這花無虛,我便把整個仙藥給你?!?p>  花無虛道:“方子山,你休聽他騙你,他一共才有幾粒,哪會全部給你?”

  方子山笑道:“能得到一粒我當(dāng)然不要半粒,這樣的險倒值得一冒。你這死花子連個米粒大小的都沒有,我為何要與你合作?”轉(zhuǎn)刀反向花無虛攻來。

  場中形勢頓時逆轉(zhuǎn),花無虛在方子山和聶長空的夾攻下只得步步后退,不要說討藥救人了,能否全身而退都很難說。

  聶長空與方子山刀劍齊飛,使花無虛根本無法脫身。劇斗之中,他一個猝不及防,被方子山點(diǎn)中了后背要穴,頓時動彈不得,只得束手就擒。

  方子山收刀在手,笑道:“聶城主,我?guī)湍隳昧诉@死花子,你該將仙丹贈與我了吧?”

  聶長空道:“拿去。”真的將從花無虛手里換回的藥給了方子山。方子山大喜過望,道:“聶城主,贈藥之情,永志不忘,若有相求,定全力效命,子山去也?!贝筇げ阶吡?。

  聶長空命下人將花無虛捆好,笑道:“花無虛,真沒想到你竟落到了我的手上。”

  花無虛道:“其實(shí)這也沒什么丟人的,我二人若合斗于你,你也只能束手就擒?!?p>  聶長空道:“可你再也沒有那樣的機(jī)會了,只可笑方子山那個傻瓜,直到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p>  花無虛驚道:“難道你給他的是假藥?”

  聶長空笑道:“當(dāng)然,我能把仙丹給那個愚蠢透頂?shù)募一飭幔俊?p>  花無虛道:“到底哪一粒是真的,哪一粒又是假的,我卻被你搞糊涂了?!?p>  聶長空把剩下的一丸藥塞到花無虛口里道:“實(shí)話與你講了,這兩枚藥全都是假的。你也不想一下,我能將真的仙丹放在身上嗎?”

  花無虛猛地將藥吐出,氣道:“你好狡猾??赡闶稚厦髅鳑]有真藥,卻為何還要那般作戲?”

  聶長空道:“我若不那樣,又怎能捉住你花無虛?”

  花無虛低下頭,也只能認(rèn)了。

  花無虛和漣兒被鎖在了無憂城的牢房中,外面有有一名無憂城的家丁持刀看守。其實(shí)這里就是普通住宅,只因長久無人居住,才被改造成了臨時關(guān)押敵人的牢房。

  花無虛見漣兒自始至終都不理他,問道:“漣兒,你怎么了,為何不跟我講話?”

  漣兒氣道:“我以為你有多大的本領(lǐng),沒想到竟是這樣無用。”

  花無虛道:“我怎么無用了。就算我真能打敗聶長空和方子山,可取回的藥也是假的,到頭來豈不還是空歡喜一場?”

  漣兒道:“不管是真是假,總算還得到一粒藥,而現(xiàn)在非但沒有一粒藥,還被人家捆在這里?!?p>  花無虛道:“被捆在這里不要緊,我們可以出去,再想辦法找到真正的‘八寶蛇王丹’來?!?p>  漣兒道:“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花無虛笑道:“我何時開過玩笑了,我馬上便要行動了?!?p>  漣兒道:“你穴道被封,又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居然還想出去,真是癡人說夢?!?p>  花無虛忽然伸出雙手道:“你瞧我這不是自由了嗎?”

  漣兒驚喜萬分,問道:“你是如何解開穴道和繩子的?”

  花無虛悄聲道:“你以為我真的被方子山暗算了嗎?憑他那幾手功夫,哪里傷得了我。我怕聶長空用詐,才假意中了方子山點(diǎn)穴。其實(shí)我在中指的一瞬間已躲了過去,方子山并沒有點(diǎn)中部位。他也知道沒點(diǎn)中我,只因他怕以后還可能與我合作,便故作不知的?!庇稚斐鲎笫种兄傅溃骸拔揖褪怯眠@枚戒指割斷繩子的。”

  漣兒道:“你可真行?!?p>  花無虛道:“你在門后等著,我去將外面那守衛(wèi)引進(jìn)來?!彼叩酱扒懊团牧艘幌麓皯簟?p>  門外那守衛(wèi)快步來到近前道:“什么事?”

  花無虛道:“渴了,要喝水!”

  那守衛(wèi)嘟囔著道:“你可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他拎著水壺打開門剛一踏入,花無虛便將他抱住,并捂住他的嘴。漣兒飛快點(diǎn)了他穴道,脫下外衣后將他捆了。

  兩人將牢房反鎖好,快步出了牢房。

  兩人來到聶長空樓前,只見里面燈火通明,還不時傳來大笑聲,笑聲中竟夾雜著卓卓大師和馮志才的聲音?;o虛一怔,暗道:“他二人到無憂城干什么來了!”

  兩人悄悄走到窗下,只聽聶長空道:“大師,您今日能光臨我這里,真是太讓我高興了,我們上一次暢飲歡聚,倒還是在你的綠竹軒中?!?p>  卓卓嘆口氣道:“沒想到這一晃竟是整整十年有余。我卓卓已是白發(fā)蒼蒼,可真是歲月不饒人呀!”他長長嘆了口氣。

  聶長空道:“不錯,十年了。我也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聶長空了。我都感覺自己老了?!?p>  馮志才道:“哪里!聶城主,雖然你年紀(jì)比我大,可從外表看比我可年輕多了。便是與我小師弟許銳比也絕不遜色?!?p>  聶長空笑道:“馮爺真會說話,只是我聶長空還有個臉,你剛才的話我就當(dāng)沒聽到?!鞭D(zhuǎn)過頭來問卓卓:“卓大師,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卻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

  卓卓道:“聶城主,實(shí)不相瞞。我們這次可是栽了大跟頭了?!?p>  聶長空奇道:“倒沒想到這世上還有讓你卓卓為難的事,倒說出來與我聽聽?!?p>  卓卓道:“說起此事,就不得不提試劍山莊?,F(xiàn)在宮云鶴不在了,他是被誰害死的姑且不論,可這山莊總該有個新莊主吧!聶城主,就您說,這莊主的位子應(yīng)該是誰的?”

  聶長空道:“我并不是當(dāng)著兩位的面便講拜年話。宮云鶴沒了,這莊主當(dāng)然就是馮爺?shù)?,這是江湖規(guī)矩,難道還出了什么差錯不成?”

  卓卓道:“麻煩正是出在此事上。志才這孩子哪都好,就是人太軟弱了些。他明明是天經(jīng)地義的莊主,可莊中事偏偏都由云中雪安排。我到試劍山莊看望他,才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怪事。我不服氣,覺得那云中雪實(shí)在欺人太甚,便勸說志才把莊中大權(quán)奪過來,誰想這小子竟如此膿包,我好說歹說,他才終于依了我?!?p>  馮志才借著酒勁道:“卓大師,我不是膽小怕事,只因那云中雪是我?guī)熌?,我怕與她弄翻了不好看。想用軟刀子,慢慢把大權(quán)奪到手?!?p>  聶長空道:“馮爺也是言之有理。”

  漣兒低聲道:“沒想到試劍山莊的變亂竟是卓卓挑起來的,這老頭表面裝的一本正經(jīng),誰想竟是一肚子壞水?!?p>  花無虛道:“不錯!他哪里有那樣的好心,也是另有圖謀?!?p>  卓卓罵道:“你懂什么?還軟刀子,軟刀子扎得死人嗎?”他接著前面的話道:“我與志才準(zhǔn)備用武力將那云中雪趕出試劍山莊,給她另尋處養(yǎng)老地也就是了。誰想就在這時,試劍山莊去了位高手,自稱叫燕獨(dú)飛。你就別提這老家伙劍法有多厲害了。在最關(guān)鍵時刻,卓卓技不如人,竟敗在了人家手上?!?p>  聶長空一驚:“沒想到天下竟有大師對付不了的人,燕獨(dú)飛,我可沒聽說過這一號人呀?”

  卓卓笑道:“聶兄,這也正是我找你的原因。我想你們都是用劍的,總該知道他的劍路出自何處。只要你能認(rèn)出他的劍法出自何門何派,我定能將這老家伙找出來?!?p>  聶長空略一沉吟道:“那你就把與他交手的情形給我比劃比劃,能不能瞧出來我可不敢說。”

  卓卓拿出神龍杖,向前一遞道:“當(dāng)時我用的便是這一招。他只出了一劍,就是這樣子反擊我的?!彼蒙颀堈茸鲃o聶長空演示了一遍,正是昨日試劍山莊花無虛勝他用的一招。

  聶長空笑道:“大師,你收了招吧!我知道這人是誰了,你敗給此人,倒也不算丟人?!?p>  卓卓奇道:“江湖上能勝過我的屈指可數(shù),他是誰?”

  聶長空道:“此人武功并不在你我之下,難道你還想不出他是誰?”

  卓卓摸著頭皮想了一下,忽然驚道:“難道此人是花無虛?”

  聶長空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下你服氣了吧!”

  卓卓罵道:“好賊子,竟化妝與我作對,我若不宰了他,真是難出這一口惡氣?!?p>  聶長空道:“大師,算了吧!此事倒也怪不得花無虛?,F(xiàn)在試劍山正亂,那是一個大火藥庫,你偏偏在這時趟那渾水做什么?你快回去吧!都這么一大把年紀(jì)了,就不要再到處惹事生非了!”

  卓卓氣呼呼地道:“這個花無虛,我一向?qū)λ蜌獾模趺磪s對我下起死手來了。他若正大光明地與我斗上一場,我卓卓便是死在他劍下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可他竟這樣暗下殺手,實(shí)在讓我難以服氣,此仇不報,我卓卓誓不為人?!?p>  聶長空笑道:“大師言重了,言重了?!痹掍h一轉(zhuǎn):“大師,您老不會只為這點(diǎn)小事才來到我府上的吧!”

  卓卓哈哈大笑道:“好個聶長空,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你。實(shí)話與你講了,我還有一件事,便是向您求一件寶物。”

  聶長空臉色一變:“你不會是沖我那‘八寶蛇王丹’來的吧!”

  卓卓道:“老朽正是為此藥而來?!?p>  聶長空氣道:“大師,您老就受了那么點(diǎn)小傷,便想要我一顆仙丹,也真虧你想得出來,要命一條,要藥沒有?!?p>  卓卓道:“老朽當(dāng)然不只為這點(diǎn)小傷才求藥的。只因老朽最近有一大喜,是想求你這仙丹補(bǔ)補(bǔ)身子?!?p>  聶長空劍眉一挑:“卓大師,您真會開玩笑!都這么大把年紀(jì)了,是要娶媳婦還是要生兒子,是升官還是要發(fā)財(cái)?想要仙丹便說仙丹,別扯這些烏七八糟的事!”

  馮志才道:“聶城主,卓大師并沒騙您,他真的有一大喜事,而且是婚姻大事。”

  聶長空怒道:“你們一老一小到我這里來,怎么一句正經(jīng)的也沒有?再胡說八道,我便用掃把趕了你們出去?!?p>  卓卓臉色一紅道:“聶兄,志才沒騙你,我真的要結(jié)婚了,是怕新婚妻子嫌我老,才……才斗膽向您來討仙丹?!?p>  聶長空奇道:“卓大師,您老保了一輩子的童子之身,怎么還晚節(jié)不保了,說,你又打上了哪家老太太的主意?”

  “什么老太太呀!”馮志才急道:“非但不是老太太,還是個漂亮的大閨女,人家才二十余歲,長的就別提有多美了,真像是那天上的仙女一般?!彼贿呎f著一邊直流口水。

  聶長空更奇了:“卓大師,您老都八十了,居然還能娶到二十歲的姑娘,在下可真是服了你,是誰家的女兒,你說出來,讓我給你把把關(guān)!”

  卓卓紅著臉道:“她自稱開封人氏,叫孟魂香?!?p>  花無虛一聽“孟魂香”三個字,心頭猛地一緊,暗道:“竟是那個粉面骷髏,倒不知她又在搞什么陰謀詭計(jì),竟突然要嫁給卓卓大師?!?p>  漣兒笑道:“卓卓八十歲了還要結(jié)婚,而且還是雙十年華的妙齡少女,我真服了他,真瞧不出他有什么魅力?!?p>  聶長空一皺眉道:“大師,孟魂香這個女人我也聽說過,其在江湖上的名聲并不好,您老可要想好了。”

  卓卓笑道:“多謝聶兄關(guān)心,我原來也有些擔(dān)憂,怕她不是真心??珊髞硐氲轿依项^子一沒錢二沒權(quán),她可圖我什么呀?我這么一想,便毫無顧慮了,我們現(xiàn)在已住在一起了?!?p>  聶長空笑道:“大師說的也是。只是我的‘八寶蛇王丹’連我也只有兩粒,我一直都沒舍得吃。既然是大師新婚,又是親自前來相討,我便破例送你一丸。只是此藥性烈,您老可要有個心理準(zhǔn)備。”他起身走到廳中一銅龍雕塑前,用手只在那銅龍左眼上一拔,那銅龍眼球便轉(zhuǎn)了個,露出來一枚雪白顏色的鳥卵。聶長空將鳥卵取出來,再一轉(zhuǎn)銅龍眼球,便又恢復(fù)了原狀。

  卓卓笑道:“聶兄,你可真行,將仙丹藏在這龍眼之中,又有誰能想得到?”

  聶長空把鳥卵遞到卓卓手上道:“現(xiàn)在除了我,這個秘密便只有你們兩人知曉了,希望你們能守口如瓶?!?p>  卓卓奇道:“難道那傳說中的仙丹便是這鳥蛋?”

  聶長空道:“正是。你趕緊服了它,時間一久,便失效了。”

  卓卓將鳥卵圄囫個吞下去,問道:“聶兄,你真是騙人,既是小小鳥蛋,那豈不是隨時可以下得出來,為何偏偏說只有兩丸?”

  聶長空道:“生此蛋的名為金羽鳥,為雌雄一對。雌鳥每年最多產(chǎn)不過三只蛋,實(shí)在稀罕之極,你服了此蛋,說不定會返老還童。”

  卓卓道:“聶兄,靈鳥在何處,能不能取出來讓老夫長長見識?”

  聶長空罵道:“你這死老頭,吃了蛋還不滿足,竟還打上了我仙鳥的主意。仙鳥是絕不能給你看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p>  卓卓笑道:“不看便不看,可你就不怕我把另一只蛋也盜走?”

  聶長空笑道:“我已贈了你一丸,你若再來盜我的仙丹,我也無話可說了,你這朋友我不交便是了?!?p>  卓卓一指馮志才道:“他呢?”

  聶長空一瞪眼道:“你問問他有這個膽子嗎?”三人同時大笑。

  馮志才道:“聶城主,我勸你還是換個地方,萬一有人將它盜出去,你回頭賴到我馮志才上,我可擔(dān)不起?!?p>  聶長空道:“我的仙丹都在這兒放了十幾年了,根本就一點(diǎn)事沒有。就連花無虛和方子山都沒能得逞,我還怕別人?”

  卓卓大聲道:“難道花無虛來過無憂城,他在哪?”

  聶長空劍眉微挑:“大師,既然你問到了,我也不再隱瞞?;o虛確實(shí)來過這里盜取仙丹,可惜他枉稱了‘賞金俠盜’的名號,被我拿住了?!?p>  卓卓騰地站起道:“他被關(guān)在哪?”

  聶長空道:“大師,我可以帶你去見他,但你可要沉住氣,萬不可做出什么過分舉動?;o虛的事等到日后公論,我們不能公報私仇?!?p>  卓卓大師道:“那是當(dāng)然,我只當(dāng)面問問他我卓卓哪里得罪了他,他為何偏偏與我過不去?!?p>  三人起身去牢房了?;o虛和漣兒抓住時機(jī),飛快地躍到屋中?;o虛學(xué)聶長空的樣子在銅龍右眼上一拔,另一丸仙藥便轉(zhuǎn)了出來。花無虛將藥拿在手上,果然是一只很小的鳥卵。他將龍眼轉(zhuǎn)回原狀,與漣兒悄然出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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