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長恨歌的人這么難纏,夏鷗才不會選擇和他們結(jié)梁子。這早一撥兒晚一撥兒沒完沒了地折騰,哪個姑娘受得了啊。
又不是你家親姑奶奶,用得著這么準時準點兒的晨昏定省嗎?
看著不遠處那些氣勢洶洶圍上來的玩兒家,夏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敵眾我寡,實力懸殊,這要是動起手來,估計用不了一分鐘自己就得over。
看來當初在地府做任務(wù)時沒有得罪閻王是個極為明智的選擇啊,不然像自己這種常年在地府門外掛號的孩子還不得被他給整死。
“來者不善,有什么主意嗎?”
夏鷗回頭看了一眼北雁南飛,雖說現(xiàn)在她身邊有三個人,可阿來和卡瑪都是npc,能不能參加戰(zhàn)斗還是未知數(shù),基本指望不上,唯一可靠點兒的人就只有這位牧師了。
“你說我要是投降的話,他們會不會放過卡瑪?”
北雁南飛認真思量了一會兒,反問了夏鷗一個很欠扁的問題。
這就是男人,為了一點點兒美色連自尊自我都不要了,什么氣節(jié)啦,節(jié)操啦,嘩啦啦地碎成玻璃渣兒他們都不會多看一眼。所謂男人,就是這么不靠譜兒的東西。
神馬都是浮云,只有自己的實力才是真的!
夏鷗心中嘆道,然后狠剜了北雁南飛一眼,“你可以過去問問他們!”
“我也想啊,可惜……”北雁南飛朝夏鷗聳聳肩沒有往下說,看來這孩子心里也有苦衷。
“玩兒家死了的話可以到地府重生,可是npc呢?它們還能夠復(fù)活嗎?即使能夠復(fù)活,它們還能記得之前的事嗎?”
北雁南飛回頭深情地看著卡瑪,目光中那一片癡情像是涌動的春泉,源源不斷地往外涌著純情的愛戀。
夏鷗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從來就沒把npc當回事兒,就算是自己的隨從阿來,她也只是把他當成系統(tǒng)送給自己的會說話的道具,至于他會不會有情感,他是不是真的有生命的意識,這些她從來都沒想過。
看來奶爸是真得喜歡上那個npc了,不然他不會無聊到思考這種問題。
“npc應(yīng)該沒有獨立的存儲空間吧,被刷新之后就會……”
北雁南飛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也不必往下說。有時候話說一半比全部說出來要好。
“阿來和卡瑪不會有事的,它們是劇情npc,劇情npc應(yīng)該是不會受到攻擊的才對?!?p> 夏鷗想了一下向北雁南飛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雖然她嘴上說著沒事兒,心里卻在不停地打鼓,“神域”里的設(shè)定實在太過復(fù)雜太過詭異,事情究竟會怎么發(fā)展沒人會知道。
“我不希望我喜歡的人出現(xiàn)什么意外,所以……無月姑娘,請你不要怪我。”
北雁南飛艱難地將目光從卡瑪身上移開,投向身后遠處的沙丘,在那荒涼的黃色天地之后又藏著些什么呢?
“你們就是那天搶了我兄弟的人吧?”
長恨歌的人把夏鷗他們包圍起來之后,一個人看上去有點兒猥瑣的法師走出隊伍趾高氣昂地朝夏鷗和北雁南飛喝道。
“原來是你!”
夏鷗瞪著那個法師,嘴角處露出一抹冷笑。
女人都是會小心眼兒的,夏鷗也不例外。對于侮辱過自己的人,夏鷗的記憶力會格外得好。眼前這個法師就是當初在零下一度的游行過程中侮辱自己的人。
“血蛭”這個令人討厭的名字夏鷗可是從來都沒有忘過。
“你認識我?少來這一套了,事到如今就算是你想要和我套近乎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殺了我們的人,搶了我們的東西,甭管你是誰,這筆賬我都會和你們好好算一算的?!?p> 血蛭咧著嘴角陰笑道,那一副吃定了你的樣子讓夏鷗很想在他臉上踩兩腳。
“你說我們殺了你的人,那人呢?我怎么沒看見他們?”
夏鷗掃了一眼在場的長恨歌成員之后,發(fā)現(xiàn)竟沒有當初那六個人,來報仇居然不帶當事人,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我們長恨歌的人是你相見就能見的嗎?你以為你是誰啊,想見哪個見哪個?”
血蛭突然變得有些激動,朝夏鷗吼道。
也難怪,他的那幾位兄弟因為上次任務(wù)失敗被會長關(guān)在了長恨歌的禁閉室里,這件事讓他這個做大哥的很沒有面子,此刻整件事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還且還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你讓他如何能淡定。
“你真的打算向這種人投降?”
夏鷗云淡風(fēng)輕地掃了一眼血蛭,側(cè)過頭問北雁南飛。
“呃……我又考慮了一下,還是名節(jié)比較重要!”
北雁南飛搖頭苦笑道,要是向這種人投降,那日后自己還不得被其他人鄙視死。
再者說了,自己從一開始就沒真的想過要投降,手中握有勝利的人有什么理由會想要投降呢。剛剛那些話,只不過是為了說給某人聽而已。
“等一下由我來拖住他們,你找機會帶阿來和卡瑪先走?!?p> “阿來不走,阿來要留下來保護無月大人。”
一直站在一旁的阿來聽到夏鷗對北雁南飛的囑咐之后,立刻表示反對,以此宣示了自己對主人的忠誠。
“我也不走,我們不能讓無月姑娘一個人冒險?!?p> 卡瑪也不贊同夏鷗的話,看著北雁南飛堅決地道。
說實話,聽到這兩個npc的話,夏鷗真的有些感動,可是感動歸感動,她不能讓他們兩個冒險。
不光是因為情感上的不舍,更重要的是夏鷗明白這兩個npc背后肯定還藏有一些未知的故事,而那些故事就是開啟其他神秘任務(wù)的鑰匙。
夏鷗不是北雁南飛,在這個問題上她想的更功利。
不過,功利也好,浪漫也罷,反正最終效果都一樣,那就是要確保這兩位“活寶”的安全。
“不行,你們必須走,這是命令!”
夏鷗對阿來和卡瑪嚴肅地道,“而且,我和這位法師還有一些私人問題要解決你們不宜插手?!?p> “哈哈哈……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天真地以為你們能從我手心里逃走嗎?”
血蛭輕蔑地看著夏鷗和北雁南飛道,“實話告訴你,今天就是你們從這款游戲里除名的日子?!?p> “好大的口氣!”
北雁南飛越過夏鷗,走到血蛭跟前兩米處笑道,“被殺一次不過才掉一級,不知道你要殺我多少次才能把我從這款游戲里除名?”
“哼哼,你有多少級我就殺你多少次!”
血蛭斜睨著北雁南飛冷冰冰地道,他沒想到自己的話不但沒有嚇住這個小子,反而把這混蛋的傲氣給激出來了。
“那我倒是想知道,你要怎么殺我那么多次?被殺之后我肯定是要去地府報道的,難不成你要把我從地府里拉回來殺嗎?”
北雁南飛臉上的表情越發(fā)的張狂,和剛剛還消極得想投降的牧師簡直判若兩人。
這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間變化這么大?夏鷗也是一頭霧水,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卡瑪,北雁南飛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哪兒根筋搭錯了,夏鷗竟然向卡瑪問起了北雁南飛突變的原因。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p> 卡瑪害羞地低著頭,臉上紅紅的,突然被問到北雁南飛的事兒讓她很不好意思。
“那個……無月大人……”
“哈哈,你以為你死了之后就一定能去地府嗎?告訴你,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三生石,能夠強制復(fù)活?!?p> “無月大人……剛剛……”
“等一下,阿來,先看看那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夏鷗不耐煩地喝了阿來一聲,然后轉(zhuǎn)過頭盯著北雁南飛,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家伙怎么會突然間變得那么淡定。
“那我今天算是碰見好東西了,”北雁南飛看著血蛭笑道,“你就只帶了這么點兒人來嗎?”
這么點兒人?這可是有幾十口人啊,一人一刀就能把咱砍到地府去了,夏鷗心中幽怨地念道,北雁南飛這貨不會是被嚇出精神問題來了吧?
“怎么,你覺得不夠嗎?”
血蛭朝北雁南飛冷笑道,這家伙一定是瘋了,不然怎么會嫌砍他的人不夠多。
“當然不夠!”北雁南飛也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就這么點兒人,怎么夠我們好好殺一次呢?”
說完,北雁南飛打開自己的私聊頻道懶懶地說道,“還沒吃夠沙子呢,再不過來我可就要唱獨角了!”
“你在跟誰說話?”
夏鷗疑惑地看著北雁南飛問道,遠水救不了近火,她想不到還有誰能夠及時出現(xiàn)在這里。
“老朋友哦!”
北雁南飛神秘地笑了笑道。
“老朋友?他們怎么會在這里?”
夏鷗猜想北雁南飛說的老朋友應(yīng)該是零下一度和小王子他們,可是他們應(yīng)該都在忙自己的任務(wù),怎么可能突然集體出現(xiàn)在這里?
“無月大人……剛剛我就想告訴您了,在我們身后的山丘后面也一直藏著一隊人?!?p> “噓兒……”一聲尖銳的口哨聲從身后傳來,腳下的黃沙開始震動,血蛭的臉色變得土灰,不用回頭夏鷗也知道,是自己這邊兒的援軍到了。
再看北雁南飛臉上那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夏鷗恍然大悟,自己是被這個混蛋男人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