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溫家老屋的人
溫寧這話剛說完,秦淼淼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只聽“撲通”一聲,叫人害怕。
“主子的恩情我秦淼淼永世難忘,要不是主子,我此刻就算還茍延殘喘的活著,也定是生不如死。但我背負著血海深仇,早晚有一天,我要去替整個秦家報仇的。”
說著,秦淼淼不住地給溫寧磕頭,一下又一下,很快她的額頭就破開,鮮血直流。
“我知道主子拍下我花了很多銀子,我以前在院子的桂花樹下埋了些金條,秦府宅子被封,金條應(yīng)該還沒被發(fā)現(xiàn),如果有機會,或許可以將那些金條挖出來?!?p> 溫寧都驚呆了,沒想到有錢人竟還會在院子里頭埋金子的。
不過她并沒有只關(guān)注金條,出聲反駁:“這不僅僅是銀子的問題,前些天我拍下你,很多人都知道,更不要說人牙子那邊還有記錄。你要犯了事情,肯定會連累我溫家?!?p> “我這個人愛財還惜命,可不希望因為那天的一次惻隱之心,害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不僅你有家人,我也有。”
秦淼淼的額頭還在往外冒血,溫寧的話,她聽進去了,愧對于救命恩人。
可她什么都不做,活著也是沒有意義,這是一種陷入兩難的抉擇境地。
秦淼淼沉默。
溫寧瞅了秦淼淼那樣,嘆了一口氣,難怪有古話說,沖冠一怒為紅顏,就秦淼淼這閉月羞花的容貌,她看了都迷糊,加上此時對方白凈的臉上額頭那抹紅,似盛開的彼岸花般絢麗,更給秦淼淼添了凄凄慘慘的美。
“行了行了,你想為家人報仇的心是好的,但是也要動動腦筋。我不知道你的仇家是誰,那你報仇總不至于準備單槍匹馬跟仇人打架吧?這跟送人頭有什么區(qū)別,總不能你就光想著同歸于盡啥的吧?”
溫寧的話講的秦淼淼一愣,腦子一下子卡殼了似的,因為溫寧說的,句句是她的心里話。
她是想跟仇人同歸于盡來著,就算如此,她都不確定自己的性命能不能換了哪怕是一個仇人的性命,她便也值了。家人都沒了,支撐她活下去的,不過是仇恨罷了。
早在父親母親還有阿哥死去的當(dāng)天,秦淼淼的心便已經(jīng)死了。
好在溫蘇氏見著秦淼淼這個家中新來的下人,默默回避了,不然秦淼淼的話,可是要叫她心驚膽戰(zhàn)的。
這個下人來頭這樣大,溫蘇氏可不要。
她多忙活一些沒什么,一家人平平安安最重要,現(xiàn)在的溫家不差銀子花,女兒好好的在自己身邊,兒子們也在書院讀書,她平日里釣釣魚種種田,不要太享福,生活都是盼頭。
秦淼淼垂著頭,沮喪道:“還請主子指教?!?p> 溫寧挑了挑眉,緩緩道:“能聽進去別人的話,還算有救??茨氵@副目標明確的樣子,你秦家,應(yīng)該沒貪污受賄,怕是遭人陷害了?!?p> “既如此,那本該遭受你秦家這些災(zāi)難的人,恐怕便是你仇人中的一部分,你為何不暗中找足夠多對方貪污受賄的證據(jù),讓仇人一下子被拉下馬?這樣或許還能洗刷你家的冤屈?!?p> 秦淼淼的目光從悲痛轉(zhuǎn)為震驚最后變成堅定。
“多謝主子信任和提點!”秦家出事,多少曾經(jīng)攀附秦家的小人一哄而散,甚至有橫插一腳給秦家難堪的。
秦淼淼沒想到溫寧會覺得秦家是被冤枉的。
經(jīng)過幾個月的少食多餐,加上溫寧為了家里越來越富,想這想那,心思重,溫寧已經(jīng)瘦了好多,精致的肉嘟嘟小臉,任誰都看得出她是個美人坯子。
這一刻,溫寧身上有光。
提點了秦淼淼,溫寧覺得最起碼近期對方不會給自己找麻煩了,稍微松了一口氣。
溫蘇氏此時又走了出來,也不知道女兒跟下人聊了啥,先抱了被子拿出去曬。
見狀,秦淼淼立馬走過去幫忙。
看著手腳麻利的秦淼淼,溫寧心里有了絲絲安慰。
最起碼這姑娘確實通透。
溫家的人來來往往,小日子過的風(fēng)生水起,而秦淼淼說的,關(guān)于自己院子里埋的金條這件事情,溫寧還是叫來了如影,將具體的地址告訴了對方,讓他去一趟。
至于溫家的安危,暫且交給程子殊留下的暗衛(wèi)明初。
說來也巧,就是秦淼淼來了家里的第二天,溫家老屋那頭來人了。
來的是溫寧名義上的大伯娘,對方?jīng)]有太多的客套,跟溫蘇氏說話冷冷淡淡,仿佛溫蘇氏不過是個陌生人。
不過溫家的新房子,大伯娘看了好幾眼。
溫寧是在大伯娘離開的時候,見到的對方,只是她發(fā)現(xiàn),也是從大伯娘來過以后,溫蘇氏的狀況就有了變化。
一反常態(tài),溫蘇氏一連好幾天,整個人的精神都恍恍惚惚。
終于,溫寧沒忍住,問:“娘,你到底是怎么了?整日魂不守舍的,發(fā)生了什么?大伯娘說了什么難聽的話嗎?”
她都想打上門去了,溫家老屋那頭,之前溫家好幾次遭難,也沒見有所表示,現(xiàn)在他們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對方憑什么來打擾?
溫寧對老屋那邊的親戚,沒有半分好感。
“寧寧,你別去!”溫蘇氏一看溫寧發(fā)火,好像想打上溫家老屋的門,趕緊一把抓住她的手。
隨后,目光呆呆的,緩緩道:“你們的爹,來信了?!?p> 是的,兒女平安還有本事,能叫溫蘇氏魂不守舍的,也不過只有溫老爹一個人了。
溫寧一愣,便宜爹竟然有消息了?而從溫蘇氏的反應(yīng)來看,不太像是好消息。
果然,溫蘇氏娓娓道來:“這些年你爹他不是故意不回來的,他在戰(zhàn)場上立了功,是大功。但是也因此受了重傷,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最近才醒來,第一時間便是給家中寫了信?!?p> 溫寧打斷溫蘇氏一下:“等等,娘你是說,爹來信了?”
溫蘇氏:“是的,你大伯娘來說的,老屋那頭的人,雖然對咱們不聞不問,但是卻沒有理由騙咱們。只是,我也不知道你爹現(xiàn)在的具體情況?!?p> “這么多年沒有音訊,這得受了多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