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坐在床尾的更衣凳上面想剛剛他們提到的名字:安珀,十年前,結(jié)合一下謝卡叔叔和維克拉姆的名字,這不是娜塔莎這次為什么那么爽快的答應(yīng)來I國的理由之一嗎?
是的,娜塔莎來印度的目的不是那么的單純,除了散散心外,那就是走遍上一次來時沒有走過的景點和順便找上一次來她被人托付的東西該物歸原主。但是聽他們剛剛的對話,那個人好像。。。走了?
而且好像就是把東西交給她不久以后?
所以她是被交代遺言了嗎?
不管怎么說娜塔莎把u盤翻出來去找維克拉姆,敲響他的房門,被允許進入后娜塔莎進屋走到維克拉姆旁邊坐下,此時他剛陪謝卡叔叔散完步。
把U盤遞給他,娜塔莎說:“Vi,我想,你可能需要這個?!薄靶∧?,這是什么?”疑惑的接過U盤,維克拉姆不知道這里面有什么,娜塔莎搖頭不肯說:“一時間解釋不清楚,你先打開看吧?!?p> 娜塔莎說看完內(nèi)容他就懂了,覺得很奇怪的維克拉姆在娜塔莎離開后依言先看了一U盤遍里面的內(nèi)容,被里面的內(nèi)容震驚到的他直接跑去找家里人,讓他們聚在起居室里后,他播放了視頻內(nèi)容,這一播放就謝卡叔叔他們都驚呆了,然后眼淚就下來了。
視頻的內(nèi)容是十年前那場車禍發(fā)生沒多久錄的,跟著父母出門旅游的娜塔莎在父親開著車載他們一家自駕游的時候無意間看到路邊不遠處傳來一陣火光,心有所感的娜塔莎讓父親把車開過去,然后就發(fā)現(xiàn)了剛出車禍的謝卡叔叔父子。
停車下車救人,十五歲的娜塔莎去給扶著一個高大壯的男人離開倒翻在地上的車的父親搭把手,等扶到足夠遠的距離后再返回去幫母親的忙去扶另一個人離開車子。
娜塔莎的父親把人安頓好后返身回來本想幫忙攙扶,被拒絕后就去看還沒燃燒起來的車子是否還有人,并看看能不能在保證自己的安全下?lián)尵赛c什么東西回來,例如他們的證件或者手機,不然他們真不知道聯(lián)絡(luò)誰。
打了急救電話后兩夫妻用娜塔莎回車上拿下來的藥箱幫他們處理傷口,被救下來的人是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受傷比較重,估計出車禍的時候他把方向盤打向右邊,讓自己承受傷害。
經(jīng)過娜塔莎父親的施針急救,年輕人醒了過來,娜塔莎的母親按住想要動作的他并快速用英語解釋了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他對他們表示感謝:“我叫安珀·辛格·拉索爾,那是我父親,謝謝你們救了我們?!?p> 清醒沒多久說了幾句話的年輕人很快又昏迷過去,他的情況不太好,外傷能看到很嚴重,而且摸索一番后娜塔莎父親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肋骨還斷了幾根,不知道有沒有內(nèi)出血。
事實證明有的,再一次清醒過來的年輕人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抬著上病床,娜塔莎跟著上,娜塔莎的父親和安珀的父親已經(jīng)在另一輛救護車上了,娜塔莎的母親會開車就開著車跟在救護車后面。
清醒過來的安珀給了娜塔莎他家人的電話,娜塔莎跟電話那頭的人簡短的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然后告訴他們要前往的醫(yī)院便掛了。
安珀的臉色開始紅潤,他精神起來,娜塔莎忍不住叫媽媽,娜塔莎媽媽看了看安珀,這孩子要不好了,安珀應(yīng)該也知道自己這是回光返照,他說:“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安珀想讓她幫他記錄一段話,娜塔莎手忙腳亂的翻出相機對準他,打開相機設(shè)置錄影,她把攝像頭對準安珀比了個‘Ok’的手勢,安珀看著鏡頭用I國語開始說話,娜塔莎聽不懂,但沒關(guān)系,她只要安靜錄像就好了。
錄像錄了一路,大約有十分鐘,安珀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很多話,給每個家人都留了話,知道自己要不久于人世的他是在交代遺言,娜塔莎檢查了一下相機確認有錄到以后救護車也到了醫(yī)院。
給他們父子倆辦了入院手術(shù),等在手術(shù)室門外的時候娜塔莎的父親接到家里來電,娜塔莎的爺爺奶奶遭遇突發(fā)疾病病危了,娜塔莎他們一驚,他們必須趕緊回去才行。
娜塔莎的媽媽和娜塔莎先開車回酒店收拾行李,等收拾好行李來醫(yī)院載拔完針的娜塔莎的爸爸,一家三口不知道他們剛離開醫(yī)院安珀的家人就趕到了。
匆忙回國,經(jīng)過幾輪搶救娜塔莎的爺爺和奶奶還是沒能搶救回來,不過娜塔莎他們還是跟她爺爺見了最后一面。
爺爺奶奶去世后雖然沒有什么事情需要娜塔莎去操辦,但為人子孫她得去守靈,打了兩天齋,在娜塔莎爺爺去世的第三天天還未亮的時候他們坐車把娜塔莎爺爺送去火葬。
一路去撒紙錢前行一路拭淚,在預(yù)約好的時間點來到火葬場,哭一場送人入爐后他們便在休息室等待,等到快完畢的時候工作人員來通知他們,他們過去喊魂和又哭一場,最后捧著骨灰瓶坐車一路撒紙錢回去,來回都要撒紙錢是因為想讓娜塔莎的爺爺?shù)幕昶歉麄儯灰允г诎肼?,免得變成孤魂野鬼,紙錢除了是指路錢外還是買路錢,希望路邊的孤魂野鬼看在紙錢的份上不要欺負他。
車子停在距離娜塔莎家不遠的山上,那是她家祖墳的所在地,娜塔莎的爺爺前幾年給自己挑了一塊地,現(xiàn)在派上了用場。
先集體清理那塊地,然后把骨灰盒放進提前放好的大甕里蓋好蓋子,殺雞讓血灑在地上擺好的紙上,娜塔莎爺爺?shù)囊粋€叔伯兄弟把其中幾張放在甕蓋上,剩下的放在四方的位置,在然后就是點香祭拜和燒冥鈔了。
因為是喜喪,所以拜完以后他們不能哭,還需要吃飯慶祝一番,當然啦,以前是家里煮,但是近些年來已經(jīng)改成去飯店吃了。
吃過喜喪宴,就是很多人都期待著的分家,娜塔莎爺爺奶奶一共有七個孩子,除去早逝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現(xiàn)在娜塔莎爺爺奶奶還在人世的兒女還有兩兒兩女,分家很簡單,分家以后的操作比較難,所以娜塔莎在讀書之余還要幫父母做事,以免他們忙不過來,這也導(dǎo)致了一直沒人聯(lián)系就想不起來的視頻,直到去年,娜塔莎他們要搬到新房子的時候看到了相機才想起來這件事。
當年走的急,娜塔莎忘記把相機留在醫(yī)院,后來忙碌起來就更想不起來視頻的事情了。
如此想來,可能是緣分,是安珀看不下去了,不希望他父親繼續(xù)頹廢下去,想要他振作,所以這才有了娜塔莎發(fā)現(xiàn)視頻后想起這一遭,于是在忙完家里和私人的事情后去辦理簽證,又因為謝卡叔叔的病她才會來到這里。
娜塔莎雖然不信神,但她敬神,再說了,如果沒有安珀的指引,印度那么大,娜塔莎真要找要找多少年啊。
今晚謝卡叔叔他們完全沒心情吃晚餐,餐廳只有米莉和娜塔莎,米莉匆匆忙忙的吃完飯就跑,娜塔莎吃完也回房做手工,避免自己思考人生。
陪父母和妹妹再看一次視頻的滿懷心事的維克拉姆不自覺的走多幾步來到娜塔莎的房門口,站了一會兒他才反應(yīng)過來準備走人,然而這時候門開了,剛剛娜塔莎看到門外隱約有個人在,想來可能是維克拉姆就開門看看,果然是他。
維克拉姆有些懊惱:“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她搖頭側(cè)開退一步示意他進來,維克拉姆往前幾步進了房間,他們坐在床尾的更衣凳上面相顧無言。
沉默在房間里蔓延,娜塔莎不知道怎么安慰維克拉姆,他現(xiàn)在看起來很是難過,猶豫再三后她伸手覆蓋在他手背上:“不要難過,天意如此不可違?!薄拔抑??!闭f是這么說,但是維克拉姆沒辦法不難過。
安慰的第一步走了,輪到第二步,于是娜塔莎對他說:“我的肩膀雖然不大,但是可以借給你依靠一下?!本S克拉姆側(cè)頭看著她沒有動作,娜塔莎嘗試著抬手把他的頭往自己肩膀上按,嗯,不需要用力就能按的動,他其實也渴望有人能安慰他。
把人按在肩膀上,娜塔莎開始安慰的第三步:拍背或者說撫背,安慰三部曲下來維克拉姆的心情好了很多。
當然,這是他不知道娜塔莎在心里想什么的情況下,因為娜塔莎在想:這算是職場X騷擾嗎?她騷擾Vi的那種,算吧?但是現(xiàn)在情況特殊,應(yīng)該不算吧?哎呀,好糾結(jié)啊。
內(nèi)心糾結(jié)的娜塔莎安慰完維克拉姆以后去廚房拿點心,那是她白天做好冷藏好的椰汁桂花糕,吃甜食有助排解憂愁,親測有效的娜塔莎霸占了廚房的一個冰箱專門放她做的點心和其它食物,因此沾光有得吃的廚房主管沒話說,維克拉姆他們也吃人嘴短無話說。
看維克拉姆心不在焉的戳著椰汁桂花糕,快把椰汁桂花糕變成椰汁桂花水的娜塔莎催促他快速吃完,然后她把剛準備好的盛著椰汁糕的盤子放進托盤,上面還放著兩杯咸檸檬水,端起托盤放到維克拉姆手里對他說:“謝卡叔叔和王后阿姨心情應(yīng)該還沒有平復(fù),你去看看他們吧?!?p> “嗯,謝謝你,小娜。”道完謝的維克拉姆端著托盤轉(zhuǎn)身走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娜塔莎嘆了口氣,她對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其實已經(jīng)暴露的迪薇婭招招手,迪薇婭看到自己暴露了就順著她的手勢走向她:“娜塔莎姐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