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好,我的小青梅
東方鄴掛斷電話,從衣柜里翻出黑色的西裝,又挑了一副不同款式的金絲框眼鏡。
他對著鏡子整理著裝,鏡中的他,笑容停在最完美,最溫柔的弧度。
之后,他一把撈起躺在床上的白闌,隨意地拍平他白襯衫上的褶皺。
反正這個家伙是不可能因?yàn)槌鲩T就換衣服的,隨便拾掇拾掇,能出去見人就得了。
“走了?!?p> 東方鄴開著白家車庫里最貴的轎車,一路前往君氏和白氏的訂婚儀式現(xiàn)場。
“新鮮玫瑰花9.9一朵?!?p> 馬路兩側(cè),年輕的鮮花攤主頂著炎熱的太陽,汗流浹背地?fù)u著扇子。
忽然,一輛赤紅色的轎車緩緩駛過,那是鮮花攤主從未見過的款式。
轎車的速度越來越慢,即將停在自己的鮮花攤邊。
攤主有眼見地捧著一大束紅玫瑰迎了過去,“先生,買花送人嗎?這是剛到的花,很漂亮的?!?p> 他沒見車上的人下來,卻見車窗下落,伸出一只手。
手指修長白皙,手背裸色的筋浮起,怎么看都是一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
攤主正興奮著,遇上個大單了。
他正幻想著,眼前的金主大手一揮,把他攤上的花都給買了。
于是,他眼睜睜看著,那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從他捧著的那束玫瑰花上,迅速抽了一支,然后連同轎車一起,從他眼前掠過。
等攤主反應(yīng)過來后,轎車已經(jīng)開出去很長一段距離了。
“喂,你這什么人??!開那么壕的車連買玫瑰一塊錢都不愿意出!”
攤主知道追不上了,可還是罵罵咧咧地追著一段。
就在他準(zhǔn)備放棄時,一張鈔票從車中飛出,輕飄飄地落在他面前。
而面值,赫然是那支玫瑰的一百倍!
于是,他又罵罵咧咧地追了上去,“喂,找錢?。∫恢倒宀乓粔K錢!”
一直到他追到實(shí)在跑不動了,這才回去。
而轎車內(nèi)的東方鄴笑得岔氣。
白闌坐在副駕駛上,他倚靠在車窗邊,眼角掛著因從睡眠中強(qiáng)行喚醒的眼淚,在陽光下晶瑩。
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突然笑起來的東方鄴。
東方鄴笑得眼角溢出眼淚,他緩慢地陳述著,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像在講別人的故事:“我以前賣花的時候,有個人開著豪車,拿了我的花。
然后我一邊羨慕著他能開上豪車,一邊追了好久。
快放棄的時候,那個人把鈔票丟出車窗。
我當(dāng)時就想,那個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這樣逗我玩有意思嗎...”
他將玫瑰花別在胸前的口袋上,“...噗,原來,這樣做真的很有意思...”
嗯,果然,這朵玫瑰花和他的西裝很是相配。
東方鄴開車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便到達(dá)了目的地。
白闌只想快點(diǎn)結(jié)束,早點(diǎn)回去睡覺,便拉開車門,正欲下車。
哪料東方鄴一把拉住他的肩膀,“等一下?!?p> 他示意白闌看向門口處。
只見歐陽瑞帶著一幫人,緊圍著白連,甚至伸出手想要碰她。
而她眉眼不悅地看著這些無禮的人。
東方鄴的聲音低沉而危險(xiǎn),“要在她最危難的時候去救,好感度才會升得高。
這樣咱倆的任務(wù)也能快點(diǎn)完成。”
白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麻煩。
但他終究還是聽了東方鄴的話,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車上。
畢竟,在車?yán)锉容^舒服。
...
白連也沒想到會有人跟著她出來,她站在酒店門口的階梯上,等著司機(jī)過來。
不一會,高大的陰影成簇地投射在她身上,她抬起平靜的雙眼,打量著來者。
是歐陽瑞和他的跟班們,之前在食堂有過交集。
當(dāng)然,是不好的交集。
“我告訴你,不僅那個姓君的和別人結(jié)婚了,就連我哥都不要你?!睔W陽瑞傲慢地環(huán)抱著手,俯視著比他小一個腦袋的白連。
說實(shí)話,雖然他知道白連這個女人很不要臉。
一直舔著君白玉和歐陽玥,但她的容貌依舊讓他心神一晃。
近看之下,皮膚白得像雪,細(xì)嫩得像他早上剛吃的蒸雞蛋,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娶回去的話,哪怕是充充門面,他也不虧。
“現(xiàn)在也就我還勉強(qiáng)看得上你?!?p> 昨晚,歐陽瑞的母親給他教如何獲得女人的心。
要先打一棒,再給一顆糖。
這樣女人才會對他死心塌地,趕都趕不走。
歐陽瑞手癢地伸出手,想要勾起她耳邊的碎發(fā),然后滑過她細(xì)嫩的皮膚...
只見白連伸出柔軟的手,輕輕地握住他的食指。
咔嚓——
白連沒留情,面無表情地把他那只狗爪子捏脫臼了。
這家伙是不是用門夾核桃的時候,把自己的腦瓜子也夾了?
“啊——”歐陽瑞面目猙獰地甩著手。
他咬著牙齒,從齒縫里發(fā)出痛苦的怒吼,“給我把她抓住,拖到車上!”
一聲令下,歐陽瑞的跟班將白連團(tuán)團(tuán)包圍,讓她無處可逃。
當(dāng)然,白連沒想逃。
不遠(yuǎn)處的轎車內(nèi),東方鄴默默觀察著形勢。
原本,如他預(yù)想中,白連會手無縛雞之力,被那伙人欺負(fù)。
在她最無助的那一刻,他會從天而降,一腳踩著一個欺負(fù)她的人,成為她的救世主。
然而.....
白連一腳一個欺負(fù)她的人。
“臥槽,她武力值怎么那么高?”東方鄴急急忙忙地下車,順手拉上軟趴趴的白闌。
“不是要等嗎?”白闌揉著睡眼問道。
“再等下去表現(xiàn)機(jī)會都沒了!”
東方鄴最擅長審時度勢,從白連輕松將第一個人撂倒的那一刻。
他就知道,自己等不到她陷入危難的時候了。
白連揍人正揍得起勁。
她揪著歐陽瑞的衣領(lǐng),頭一低,跟班們從側(cè)面襲來的拳風(fēng),和她的耳廓擦過。
“你很狂啊~”白連的頭慢慢回正,杏眼微瞇,她冷哼著將歐陽瑞丟在地上。
身后的氣流滾動著,又有跟班想偷襲她的腰側(cè),而她正準(zhǔn)備做躲避的動作。
然而,偷襲遲遲沒有到來,倒是等到一聲意氣風(fēng)發(fā)的低笑,“誰在欺負(fù)我家小白連呢~”
她回頭看去,對上東方鄴含笑的狐貍眼。
今天的他格外不同。
特別是那身正式的西裝!
如果忽略他胸前口袋上的紅色玫瑰花,簡直就像一個去談大項(xiàng)目的商人。
東方鄴游走于暴怒的跟班之間,他看似無害,可打在跟班身上的每一下都無比凌厲,直切要害。
而外圍那些遲遲未上前的,則由白闌處理。
比起東方鄴的凌厲,白闌要柔和許多,出手軟綿綿的,就像打太極一樣。
可白連卻看出,他這是在借力打力,自己半點(diǎn)力氣沒用到。
不愧是懶到極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