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抽的就是你（下）
“哼。”我重重地哼了一聲：“估計是你這里傳出去的，皇后那邊，也只有皇后一人知道。其余女子，是只是模模糊糊知道些。但她們都是不可能背叛朕的?！?p> 太后的臉色，也迅即陰沉了下來：“婉文這就去查，稍微知道一點的，也就是那么幾個人?！?p> 我輕輕嗯了一聲，躺在了椅子之上，閉上眼睛。思量起這件事情來了。若是鬧得滿朝風聲，應該用什么辦法才好？是殺雞敬猴，用來封口。還是不問不聞，任其發(fā)展。
殺雞敬猴可不是什么好法子。今日楊居正一事，已經(jīng)起到了這個作用。若是再治其他大臣罪狀，恐怕朝野就要震憾起來。若是被有心之人挑撥一下，內(nèi)亂不說，外敵也會對大吳皇朝這塊肥肉虎視眈眈。
任由其發(fā)展的話，恐怕朝野之間對我的風評會驟然降低。其效果幾乎可以將我以前那個天降祥瑞的效果抵消掉。
很顯然，這也不是一個好辦法。就在我苦思了半天，不得其法時。太后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名年輕力壯的太監(jiān)，以及架在太監(jiān)中間的一個宮女。
“皇上，已經(jīng)查出來了。就是這個名喚秋月的宮女，將此事傳揚了出去。”太后恨得貝齒輕咬，恨不得將這名宮女撕碎。
我緩緩地揮了揮手，讓那兩名太監(jiān)出去，并警告附近誰也不得接近。那宮女似乎已經(jīng)受過了刑，缺少太監(jiān)的扶持，立即軟倒了下去。
我淡淡道：“叫什么名字？”
“秋月?！蹦菍m女，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是怎么得知這件事情的？”我站起身來，慢慢踱到她身旁，蹲下來，直視著她的眼睛道。
“奴婢是專門負責端茶沏水的，上次，上次來換水時。正，正好聽到太后房里有異響。而太后的，太后的貼身丫頭，卻，卻擋在了奴婢面前，不讓進去?！蹦墙星镌碌膶m女，渾身顫抖不已。
“繼續(xù)說，說出來，朕就饒你一命。到時候給你錢，放你回老家。不過，你必須守口如瓶才行?！蔽逸p輕說道，不禁用上了yu女心經(jīng)中的一種技巧，惑神。其實，就是類似于催眠術那種。我雖然學得不行，但是也能稍稍干擾一下她的正常思維。
那宮女一聽還有活命的希望，忙把事情一股腦兒的都抖了出來。
原來那日她恰好來換水，遇到此事后，心中生疑。便留下了個心思，看房間里走出來的是誰。當然，原本她只是以為，太后找了個小太監(jiān)解悶。誰料到我竟然從太后房間里走了出來。這宮女也已經(jīng)二十來歲了，恰與外務府的一名管事大太監(jiān)勾搭成奸，對這男女之事，也是知曉一二。被她撞見的這一幕，稍加猜測便猜出了個大概。當時直將其嚇得魂不附體，一直忐忑不安。
隨之，又與那外務府的太監(jiān)對食之時。因為心情極度緊張，卻被看出了不對。在那太監(jiān)再三保證后，這秋月將撞破我和太后私情一事，給說了出去。
得了此消息后，我便讓太后叫人將這個女子拉了出去。怎么處理，那就是太后的事情了。迅即又回到了南書房，立即召見白士行前來見我。
白士行來后，我即刻讓他前去外務府，將那名叫齊公公的賊頭抓到南書房來。白士行辦事效率自然快速，不出半個時辰，他便帶著幾名御前侍衛(wèi)，將那齊公公押到了我的南書房。
那齊公公滿臉的傷痕，原本太監(jiān)錦衣，也被扯得粉碎。像是來之前，被白士行他們歐打過了。白士行是個極懂得察言觀色之人，見到我提到這個齊公公時，面色不善，情知這齊公公不知道哪里大大得罪了于我。便幫著我先狠揍了他一頓出氣。
“齊七，你好大的膽子?！蔽谊幊恋睾攘R道。
“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沒有做半點對不起皇上的事情。”那齊七跪拜在地上，全身瑟縮發(fā)抖不已。
“冤枉你？”我心中想到恨處，一腳踹了上去，直將其踹得滾了個轱轆。沉聲道：“你那情人秋月，可是已經(jīng)將你的事情，抖露了出來?！?p> 那齊七聞言，頓時駭?shù)妹鏌o人色，急急叩頭道：“皇上，饒了奴才吧?；噬?，饒了奴才吧。”
“狗奴才，休得聒噪，皇上讓你說什么，就說什么?！卑资啃锌蓻]有我這么好脾氣，頓時就對他又是一頓好打，拳拳往他最疼痛的部位揍去。然而卻又不會傷了他的性命。
“別打了，別打了?！蹦翘O(jiān)抱著頭，在地上翻滾不已。
我坐回到了太師椅上，淡淡道：“說說，你把這件事情，倒底說給誰聽了？說好了，朕賞你一個全尸，并且不連累你的家人。”我情知這太監(jiān)和那秋月不同，說是饒他一命，恐怕根本不能取信于他。如今的太監(jiān)，大多數(shù)是因為家里窮，沒辦法才送進宮里來的。孤兒是極少數(shù)的。所以，只有用他的家人來威脅，才有用處。
那齊七聞言，霎時面若死灰，連連叩頭道：“奴才謝皇上，奴才謝皇上。奴才乃是外務府采購大太監(jiān)，平日里經(jīng)常有機會出宮，在外也結識了不少朋友。其中包括前太師府上的李總管，那李總管對奴才向來照弗有加，又并未因為奴才是個太監(jiān)，而有任何看不起。還主動與奴才結拜成了兄弟?！?p> “哼，內(nèi)臣外交。光這項罪名，就夠你砍幾次腦袋了?！蔽谊幊恋卣f道。
那齊七，渾身又是一哆嗦，叩頭不已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了。奴才懇請皇上，饒了小人家人?！?p> “放心，朕乃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又豈會反悔？”我不滿地催促他道：“繼續(xù)講下去。”
“那，那李總管與奴才結拜后，經(jīng)常送些金銀給奴才，還給奴才在城北買了一棟小宅子。得以讓奴才把老母兄弟接過來，好過上好日子。再后來，那李總管要我?guī)椭粢庖幌聦m內(nèi)各種消息，整理過后給他?！饼R七說到這里，便又懊惱起來，后悔不已道：“奴才早知道有今日，絕對不會與那李總管去結交?！?p> “你就放心的去吧?！蔽覔]手讓白士行帶他出去，再問些口供。
待得白士行他們離開后，我一個人躺在了太師椅上，瞧著天花板發(fā)楞。那小三子拱手立在我身側，半點不敢動彈。
媽的，老子的政策還是太過于柔和了。那李總管定是想假借此事，對我實行打擊報復，好為他主人出口氣。之前我還秉呈著所謂的人道主義精神，不累及那李太師的家眷家丁之類。
如今看來，卻是我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在這一刻，我也總算明白了，歷史上那么多皇帝。不管昏君，名君，還是頗有善名的皇帝。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動不動就是誅人家九族。原來，他們都是有道理的。不將那些草根徹底斬除，恐怕不知道什么時侯，那春風一吹，就會再生出那野草來。
“小三子，你說人吧，他怎么就這么賤？你對他們好了吧，他們骨頭就輕起來，飄飄然了。”我臉色不好看道：“就說那些大臣吧，我算也是對他們不錯了，考慮他們的收入，考慮他們尊嚴。你說，為什么像楊居正這種書呆子，就是愣不明白呢？有些事情，睜一眼閉一眼，不就都相安無事了么？”
小三子聞言，急忙跪拜在地上，嗦嗦發(fā)抖道：“皇上對奴才的好，奴才會永遠記在心里，絕對不會背叛皇上?！?p> “起來吧，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蔽业卣f道：“朕也知道你的忠心，要是全天下的人，都像你對朕這么忠心就好了。”
“皇上，奴才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小三子似乎若有所思道。
我愕然，隨即又輕笑道：“恩，說來聽聽?！?p> 小三子仍舊跪拜在地上，咬牙切齒道：“奴才覺得吧，皇上絕對算是一個勤勉的皇上了。奴才聽宮里的老公公說起，本朝有位皇帝，竟然連續(xù)四十三年沒有上早朝。那些大臣們，不還照樣得伺候那皇上？”
“別胡扯，本朝皇帝，也是你批評的？”我笑罵道。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毙∪蛹泵殿^不已。
“算了，這里也沒有外人，以后少議論這種事情。”我懶洋洋的說道：“你想和朕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不，不。奴才想說的，那是奴才小時侯的事情。奴才當時還沒有入宮時，經(jīng)常隨著爺爺趕驢車，皇上，您說這驢吧，脾氣也倔強得很。若想讓它聽話，一是要用根蘿卜，吊在他前面，讓他永遠朝想要的方向走。而是要不斷的要用響鞭，虛空抽打一下，好讓它們心存警惕，不敢偷懶?！毙∪永^續(xù)說道：“以小三子看，那些大臣吧，脾氣也都倔強得很。就像這些驢子一樣?！?p> “胡扯?！蔽掖笮χR了起來：“若要給那些大臣聽到你一番話，恐怕他們會把你的皮都剝了去?！?p> 不過，他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胡蘿卜加大棒政策，向來是十分有用的。那些錢財，自然可以充當胡蘿卜。但是那虛空的響鞭呢？既要他們?yōu)槲倚?，又要心存危機之感。
其他君王，都是怎么做的呢？我冥思苦想了起來。隨即，我眼光一亮，雙掌一擊道：“對了，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