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努力板磚
李少鳴心中出現(xiàn)了一副畫面,一只巨大的鳥飛翔在目不可及的高空,腹部垂下了無數(shù)的絲線……
咦~~~這畫面好惡心。
甩甩頭,將畫面甩出了腦海。
接下來關鍵的就是找人了,主要是先找到同伴,可這里著實有點大,靠著自己一點點找過去也不現(xiàn)實,還容易被木偶圍攻。
噩夢空間擴散了一層樓,不知道有多少人陷入到了空間之中,但估計十幾二十個肯定是有的,畢竟這層樓里住著劇組的工作人員,導演晚上講戲還叫來了幾個演員。
李少鳴看了看飛在空中的渡鴉,心里有了計較,自己去不了,就把渡鴉派出去尋找。
它們目標小,數(shù)量多,還能在天上飛,找起人來速度更快更方便。
想到這里,李少鳴讓其中的八只去尋找落入空間中的人,黑羽則在身邊保護自己。
八只渡鴉振翅而起,飛向天空,閃動之間就沒了蹤影。
李少鳴眺望著窗外,等待著渡鴉們的回歸。
草帽中召喚出來的渡鴉,沒有黑羽那么高的智商,但找找人,報個信,還能做到的。
沒讓李少鳴等太久,渡鴉們紛紛飛了回來,在他頭頂盤旋。
七只渡鴉空手而歸,沒有發(fā)現(xiàn)困在噩夢空間中的人類,至少在積木房子外面沒有,最后一只渡鴉給李少鳴帶來了好消息,它找到來了兩個人。
渡鴉不會說話,李少鳴也無從得知它發(fā)現(xiàn)的是誰,只能自己過去看看再說。
街上有許多的木偶,想要過去出去找人是個麻煩事。
在窗口觀察許久,李少鳴發(fā)現(xiàn)這些木偶的行動軌跡實際上都是有跡可循的,會按照固定的路線來回走,這就給了他機會,可以規(guī)劃下行動路線,再加上渡鴉的騷擾,沒準就有機會呢。
若是因為木偶而被困在原地,也不用考慮如何通關了,反正自己有模擬器,大不了死了重來。
做好了打算,李少鳴出發(fā)了,其他八只渡鴉騷擾木偶人,自己則利用積木房子進行隱藏,向著之前探查到的地方趕去。
那是一處類似于工地的地方,寬敞的平地上堆放著大量的積木,十幾個木偶僵硬的拿起積木搭建著新的房子。
李少鳴藏在一處積木房子的陰影中,向著工地眺望,在木偶之中,發(fā)現(xiàn)了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
柳奕寬和金山川?!
居然是他們兩個!
心中驚喜,卻沒有貿然行動。
柳奕寬和金山川現(xiàn)在的樣子不正常,他們也在拿著積木蓋房子,就好像木偶一般,不用問也知道,這倆人還陷在幻境中,只是不知道在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板磚的建筑工人嗎?
先把他們兩個救出來再說,李少鳴示意天上的渡鴉去把金山川和柳奕寬身上的絲線弄斷。
渡鴉接到信號,立刻沖向兩人,對準了困住他們的絲線又抓又啄。
絲線受到干擾,兩人的動作立刻走樣,身子不自然的來回扭動著。
……
板磚、板磚、板磚,每天都在板磚,不要抱怨,努力勞動,用汗水來實踐生活。
柳奕寬和金山川兩人汗流浹背,不斷的把沉重的磚塊運走。
他們已經想不起來做了多久搬磚人了,只知道一直都在搬,好似從來沒有休息過,好在兩人的身體素質都過硬,挺得住。
至于為什么板磚,有沒有工錢,兩人似乎忽略掉了。
最開始,憑著一膀子力氣,板磚很輕松,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休息的時間,身體變得越來越累,發(fā)酸發(fā)脹,胳膊都有種抬不起來的感覺。
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在機械的搬運著磚頭,根本停不下來。
哪怕心中知道這樣不對,想要休息下,可身體卻好像根本不聽使喚,依舊在自覺自動的搬磚。
“柳哥,咱得搬到啥時候啊,歇歇吧?!?p> “你能歇嗎?反正我歇不了,我感覺自己的使命就是板磚,為磚生,為磚死,一輩子的搬磚人。”
金山川苦笑,他知道柳奕寬的意思,不是他們不想歇,而是歇不了,停不下來。
這種日子什么是個頭呢?
一邊將手里的磚塊運走,一邊抬頭四顧,周圍都是搭建得美輪美奐的房子,卻沒有他們的棲身之所,甚至連休息都做不到。
從什么時候起,我成了個搬磚人呢?
柳奕寬心中也在疑惑,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但又想不起來,之前的所有記憶都消失了。
他看向金山川,好在失憶的人不只我一個,好兄弟還陪著我,他也失憶了,心里平衡了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一起板磚的好兄弟金山川身體突然抖動了下,隨即胳膊怪異的扭動。
“誒誒誒?怎么回事,胳膊怎么不聽使喚了?”金山川驚叫起來。
他的動作走形了,磚塊掉在了地上。
“山川!”
柳奕寬叫了一聲,想要過去幫忙,可奇怪的是,他腦海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繼續(xù)板磚,不要停。
他的身體似乎更加服從于腦海中的聲音,而不是他自己的意志,依舊機械而淡定的將磚塊往沒蓋好的房子送去。
該死的!
我要去看看我的兄弟,不要走啊。
無論他心中多么不愿意,他的身體依舊是在板磚。
“山川,你等我一下,把我這磚送過去就來找你。”無奈的柳奕寬向金山川喊道。
“怎么回事啊!”金山川大叫著。
他現(xiàn)在不僅是一條胳膊的動作走形,甚至四肢身體都開始走樣,歪歪斜斜向著房子走去,可磚頭都掉了啊,我去房子有什么用?
柳奕寬看著好像中邪了的金山川,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這是什么奇怪的走路方法?
走得歪歪扭扭,身體一會扭成S,一會擺成B,還齜牙咧嘴的。
就在他想著的時候,身體突然一顫,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扭動起來。
“哎?啥情況?”柳奕寬慌了,他終于明白金山川的感受了,一邊驚叫,一邊扭動著。
……
隨著渡鴉不斷的拉扯,金山川和柳奕寬依舊機械的想要板磚,可身體的動作已經走形了,看起來就好像街舞大師一樣。
這場面有點詭異啊,李少鳴眨巴眨巴眼睛,差點笑出聲,從兜里掏出了手機,點開了錄像功能。
這得錄下來,嗯,記錄沒好生活。
等結束了給他倆看看,保能用腳指頭在地上扣出個三室一廳來。
……
柳奕寬和金山川扭來扭去,依舊在重復著板磚動作,兩人都感覺到不對了。
感覺好奇怪,為什么會這樣?
他們不再去關注自己扭動的身軀,對視一眼,同時思考起來,自己都這樣了,為什么還要板磚?
金山川右臂突然一松,落到了身邊。
欸?
能動了!
他抬起胳膊,繞了兩圈,活動一下,又握了握拳,眼中露出了驚疑的神色。
不對,這不對啊。
金山川想起來了,在這只胳膊可以隨意活動前,他所有的動作都是固定的,如同設計好了一樣,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輕松。
這才是我的胳膊,這才是我的手!
握著拳,金山川看向了自己依舊不斷扭動的四肢和身體,充滿了期待。
胳膊,軀干,脖子,腿,逐漸的,身體的所有部位,都能自由的活動了,完全聽從于他的大腦,有種能夠掌握全身的感覺了。
身體的疲勞,肌肉的酸脹,掌握了身體之后,金山川試著坐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山川你怎么能坐下了?”依舊在怪異扭動的柳奕寬,突然叫道。
“不,不知道啊,我就突然能坐下了,啊,好舒服~~~”金山川坐在地上,身體完全放松下來,忍不住呻吟道。
他和柳奕寬早就試驗著休息,可沒用,他們沒有辦法坐下,更沒辦法躺下,甚至就連想要站在原地休息一會都做不到,只能不斷的搬磚、搬磚、搬磚。
很快,柳奕寬也解放了,他癱倒在地,躺在地上,舒適的感覺,讓他根本不想起來。
……
李少鳴看著所有絲線崩斷,然后就躺在地上露出迷之表情的兩人,嘴角抽動了下,向著黑羽示意了下。
黑羽飛到了兩人上空,嘎嘎怪叫。
……
“山川,你聽到了什么聲音沒有?”躺在地上舒舒服服的柳奕寬,突然問道。
“什么聲音,我沒聽到?!蓖瑯犹稍诘厣系慕鹕酱ú[著眼睛回復。
“不對,有聲音!”又認真聽了聽,柳奕寬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認真的說道。
“你這么一說,我好像聽到些聲音了,好像是頭頂傳來的?!苯鹕酱ㄑ雒娉?,看著天空,疑惑的道。
就在他們認真尋找著聲音的時候,眼前的世界突然咔咔咔的出現(xiàn)了裂痕,隨后啪的一聲破碎掉了。
記憶如同潮水般回歸,他們眼前不斷閃爍著記憶的畫面,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自己從滬海來到縱眺,想起……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自己睡覺……
不對,那不是睡覺。
柳奕寬看向金山川,眉頭皺了起來。
他記得自己在和金山川聊天,突然就感覺到了奇怪的氣息,隨后眼前發(fā)黑,失去了記憶。
然后就到了這里,可這里是哪?
柳奕寬看向周圍,積木搭建的世界,身上纏繞著白色絲線的木偶。
木偶不再搬運積木,而是用沒有無關的面孔看向他們兩人。
“山川,山川,你清醒過來沒有?”詭異的場面,讓柳奕寬內心中警鈴大作,扭頭叫道。
“嘶……這些是什么鬼東西?”金山川看著周圍的木偶問道。
“不知道,我們這是在哪?”柳奕寬向著金山川靠攏問道。
“噩夢空間!”金山川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