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在宇宙中不是一件小事。”
“有各種程度的暴露:最強的暴露是使我得知你在星際的精確坐標,其次是讓我知道你的大致方向,最弱的暴露是僅僅讓我得知你在宇宙中的存在。但即使是最弱的暴露也有可能使我搜索并找到你。既然你能夠探知我的存在,我當然也……”
陳浩瞅了瞅手上的《三體》,笑嘻嘻的看著面前拍桌而起的清秀少年道:“我說云啟,這幾百年前的科幻小說你居然看的津津有味,要我說你還不如多聽兩節(jié)歷史課算了。
被稱作云啟的少年沒好氣的把書奪了回來:“你懂什么?科幻小說最重要不在于他講了什么,而是里面故事的警示意義,誰知道下次大災變什么時候來?”
“得了吧你就,我看你就是讀書讀太多,有時間看那么多沒用的書不如和我出去踢踢球,就算你文化課全校第一又有啥用,人家武院自主招生根本…”
陳浩看到面色微變的云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扯開話題:“要我說大災變來了,你看啥書都沒用,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讓那幫火星鬼子先上!”
云啟把書合上放進包內(nèi)白了陳浩一眼。:“你以為你誰?你讓火星鬼子上他們就會上嗎?他們在火星上好吃好喝,哪顧得上我們死活。”
“這你就有所不知?!标惡埔荒樕裆衩孛氐販惖皆茊⒏?“你以為所謂的太空穿梭器為啥這么久還沒發(fā)射,還不是最重要的動力核心搞不定?而動力核心的來源你多少有所耳聞吧?”
“你是說天選……?”云啟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陳浩,身為守衛(wèi)軍的孫子,這家伙顯然是知道一些內(nèi)幕消息的。
“沒錯,什么狗屁天選計劃說到底就是火星鬼子們用來掩人耳目的。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從地球基地上征收魔晶過去,而作為交換他們會象征性地征收一批所謂‘人才’送往火星?!?p> 陳浩捏了捏鼻子:“當初他們移民的時候,真正有天賦的人早就被他們收刮干凈了,就算有那么幾個漏網(wǎng)之魚這么些年下來也薅干凈了,你知道那邊怎么稱呼我們的嗎?‘基因棄子’我呸!老子要是有機會去火星非得整他幾個火星妞試試看是不是真的有基因隔離?”
陳浩自顧自地YY著,完全沒有注意到云啟神色的異常,直到被一課本丟在腦袋上才注意到老師已經(jīng)進來了,這才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而平時上課一向認真的云啟這時候心思完全不在課堂上,他一臉恍惚地望著窗外的天空,口中不斷喃喃著一個名字:“楓露…”
……
此刻的一中食堂內(nèi),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最前方的立息投影,只見上面站著一個身材曼妙的主持人,雖然她的模樣和地球人無異,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因為地球人不可能奢侈到用魔晶作為裝飾品放在衣服上,而她便是火星一套的當家花旦,也是許多男生的夢中女神夏晚卿。
往年在地球上只能看春晚的火星一套,如今卻在4月28號破格播出,原因只因為待會兒就會發(fā)生一件事關全人類命運的大事。
平日里端莊大方的夏晚卿,現(xiàn)在卻面帶紅暈,胸口不斷起伏,顯然是異常緊張,只見她深吸一口氣:“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日子,我們欄目特別邀請了一位神秘嘉賓,他就是我們奧丁號研發(fā)團隊的投資者兼設計師之一……”
食堂里突然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眼前這位戴著眼鏡的儒雅男人的名字——顧炎生,孩子們都是崇拜科學家的,更何況眼前這位還是最有名的科學家。
“顧教授您好,請問您對半小時后也就是4月28日晚10:30就要發(fā)射的奧丁號有什么話要說。”
“教授可擔不起,叫我老顧就好了?!泵嫦嗳逖诺念櫻咨舆^話筒,開口便拉近了與其他人的距離:“我其實沒什么想說的,只要奧丁號順利發(fā)射就行,畢竟這承載的不僅是我個人的心血,更是我們整個研發(fā)團隊多年的努力?!?p> 夏晚卿自然不敢真的叫他老顧,連忙接著問道:“那么顧先生,請問您對我們屏幕前的各位觀眾有什么想說的呢?”
“這雖然是我們奧丁號的一小步,但是我希望這是我們天上人……”
食堂的掌聲戛然而止,顧炎生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下意識地扶了扶眼鏡,接著說道:“也將是我們?nèi)祟惖囊淮蟛?!?p> 演播室內(nèi)掌聲雷動,可是食堂內(nèi)卻再無波瀾。
就在這時,食堂內(nèi)所有信號全部中斷,學生們身上的電子設備也全都失靈,正不清楚發(fā)生什么事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食堂的寧靜:“誰是云啟?”
云啟還沒來得及反應,食堂里的眾人便自動讓出一條道來,只見迎面走來一個身穿華服的年輕人,居高臨下的看著還沒放下碗筷的云啟:“就是你??!?p> 云啟不認識眼前這人,但是卻認的他胸口的標志,脫口而出:“火星人?”
“大膽!”年輕人身后跳出一人正要動手教訓云啟卻被年輕人攔住:“這個暫時不跟你計較,不過還是跟我走一趟吧?!?p> “顧川…你要干嘛,我跟你說云啟可啥都沒干?!彪m然平日里把火星鬼子放在嘴邊,可是真見到本人陳浩腿肚子卻忍不住打抖,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擋在了云啟面前。
被稱為顧川的年輕人瞥了陳浩一眼:“我說是誰?原來是陳保國他孫子。”
“知道我是誰就好。”陳浩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免得意的挑了挑嘴角。
“別說是你,就算是你爺爺本人在這里也攔不住我。”顧川喝道,隨后語氣稍有緩和:“不過看在你爺爺面子上,你現(xiàn)在離開的話我既往不咎?!?p> 陳浩明顯有些被鎮(zhèn)住,不過依然倔強地回過頭小聲對云啟說著:“老云別怕,別看他們嘴上硬氣,這里可是地球,有我爺爺在他們不敢拿你……。”
陳浩話還沒說完便被云啟從身后按下:“我跟你們走。”
“算你識相?!辈淮M意的點了點頭,眼神中絲毫不掩飾輕蔑,隨后正要轉(zhuǎn)身。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對著手下說道:“把那姓陳的小子給我按住,等我解決這件事再把他放出來。”
……
天塹,如今被稱為生命禁區(qū),如同深淵巨口橫跨亞歐大陸兩端。往日里便是蚊蟲都不敢逾越,如今卻有一架巨大的飛行器在其邊界緩緩落下。
顧川面無表情地從艙門走出,而云啟被制住手腳緊緊地押在其身后。
因為陳浩的關系云啟也有幸接觸過呼吸法并學習過一段時間,可是礙于身體素質(zhì)一直在門檻處止步不前,即使如此面對普通人三五個還是不在話下,不過在顧川面前居然毫無還手之力。
天塹周圍密布著黑色的塵土,寸草不生散發(fā)著死亡的氣息,讓云啟僅僅是踩在上面都是一陣頭暈目眩,更要命的是一股恐怖的能量正不斷彌漫,仿佛要侵蝕所有活物,如同地獄的鼻息席卷而來。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還沒進入天塹就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嗎,果真是沒有前途的種族?”
此刻的顧川毫不掩飾他的面目,反手抵住云啟的脖子:“你一定很疑惑自己什么時候得罪我了吧?”
云啟沒有說話,但是他憤怒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說起來你并沒有得罪我,甚至你這種螻蟻的死活我根本毫不關心,但是可惜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p> 顧川說著從兜內(nèi)掏出一張照片在云啟眼前晃了晃。
看清照片上人兒的模樣,剛剛還能勉強維持冷靜的云啟頓時聲嘶力竭起來:“你們這群狗娘養(yǎng)的把楓露怎么了?!”
顧川似乎很享受云啟的狀態(tài)一臉淫笑道:“我們倒是沒有把他怎么樣,但是我們大公子有沒有把她怎么樣我們可就不清楚了,說不定她現(xiàn)在正在大公子的床上叫著你的名字呢?”
“混蛋!”云啟正要轉(zhuǎn)身反抗卻又被顧川一肘抵住:“還有脾氣了?說老實話就那個‘基因棄子’能被我們大公子寵幸是她的福氣,如果不是這樣現(xiàn)在你的那位心上人估計也跟之前那些人一樣在火星上活的連狗都不如吧,真不知道我們大公子看上她哪一點?!?p> “而我們大公子的原話就是說要斷了她的念想給你一種最痛苦的死法,我想來想去終于找到這么一個最適合你的葬身之地。”
顧川說完朝著手下使了個眼色:“都十點半了,把他處理了吧?!?p> 云啟則感覺身體一輕,隨后便置身于無邊黑暗當中。
恐怖的輻射席卷身上的每一寸皮膚,狂暴的能量撕扯著身上的每個毛孔,如同地獄的惡吼,要將他本就瘦弱的身軀撕個粉碎。
就在云啟意識逐漸模糊的剎那。一道清晰的聲音從他腦海中響起。
“一級文明星球——地球,宿主正在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