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暴露2
柳清歡將陸清澤眼中的不屑看的清清楚楚,并未表示出有什么不滿。
“對外,我還是你的徒弟柳清歡,”忽而莞爾一笑,“還請師傅照顧?!?p> 陸清澤怎么可能還留這么危險的人在身邊?立刻拒絕,“你那么能干,何須做我的弟子?真的是屈才了!”
柳清歡沒有介意陸清澤的陰陽怪氣,任何人看到他的徒弟居然是一個自己掌控不住的人,都會生氣,想生氣便生氣吧。
“把我留在身邊,難道不是更好的管控方法?我這樣的人,可不一定會做出什么對你不利的事情來,萬一我脫離你的視線,”柳清歡走近,語氣威脅,“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陸清澤立刻道:“不許離開我的視線半步!”
柳清歡突然乖巧:“好的,師傅?!?p> 剛才那個邪惡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陸清澤心里更氣了,一定是被柳清歡耍了!
夜卿從哪里招來的祖宗!惹不得趕不得!
氣急敗壞的奪門而走,一刻都不想再見到了!
出門就看見小廝,那小廝看見他,連忙跑過來道:“老爺找您,讓您幫忙看個病人?!?p> 陸清澤氣還未消,語氣也自然好不到哪兒去:“在哪兒!帶路!”
小廝平日里見慣溫柔謙和的陸清澤,突然被吼了一句,一愣,誰能把人惹成這樣?厲害??!
“需要我?guī)湍辛t(yī)師嗎?”
柳清歡雖然是以學(xué)徒的身份,但大家都叫她醫(yī)師。
陸清澤的臉更黑了:“不許叫!”
小廝:哦……師徒吵架了?
“師傅等等我!”
話音剛落,柳清歡聲音就從廂房里面?zhèn)鱽?,接著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臉上的笑容如那春日盛開的話一般,“師傅怎么不叫我?”
又對小廝笑道:“師傅生我氣了。生徒弟氣的師傅不是好師傅對不對?”
小廝還能說什么?陸清澤生氣誰敢勸?只能干笑兩聲。
陸清澤冷哼一聲,甩袖便走。
柳清歡立馬跟上。
陸清澤前面走幾步,柳清歡亦跟幾步,陸清澤快,她也快。
陸清澤終于煩了,“你到底要裝到什么時候?”
柳清歡笑得人畜無害:“我只是想跟著你去看看那位夫人?!?p> “夫人?”陸清澤意識到不對,“你怎么知道來人是誰?”
柳清歡無辜道:“那夫人心疾發(fā)作,可是我救的,還因為救人,挨了婢女生銹的一砍刀,這才在縫合傷口的時候的被師傅你看到?!?p> 著一聲聲“師傅”喊得陸清澤心里頭不痛快極了。
“這么說,要不是他們,你還能裝的更久!”
柳清歡道:“當(dāng)然!”
還挺自豪!陸清澤快要氣死了,讀書人的儒雅讓他始終端著架子,沒有過分的舉動。
陸清澤深吸一口氣,“你從一開始,從給我信,從賣我‘毒紅菇’開始,你就盯上我了。是也不是?”
柳清歡突然沉默了,“師傅,你不該把我想得那么心機深沉。”
“我會醫(yī)術(shù),所以才能分辨別人不能分辨的藥材,才會知道它們的價值,所以知道我應(yīng)該把那些蘑菇拿給什么樣的人?!?p> “還有其他原因,我缺錢。相公臥病在床,沒吃的沒喝的,就算是我把他救回來,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掉?”
“我一個弱女子,只是依靠我自己生活,就已經(jīng)足夠艱難,更可況還有一個搶走我糧食的姐姐,甚至還覬覦我的丈夫。”
“我應(yīng)該如何?如果是你,你應(yīng)該如何?”
陸清澤沉默了,這般艱難的處境,她的初衷也不過是換幾兩銀子罷了。即使后來隱藏醫(yī)術(shù),也恐怕只是害怕被別人迫害才如此……
陸清澤眼神中帶著愧疚。
“你……對不起?!?p> 陸清澤低聲道歉,他確實不應(yīng)該想的那么極端。
柳清歡微微一笑,“不過我想收你做徒弟是真心的!”
陸清澤:……
就不該心軟!
又氣沖沖的走了。
柳清歡在后面一個勁的笑,這么傲嬌!不就是做個徒弟!
廣福堂的老爺子和夫人正是相談甚歡,這個時候有小廝來報。
“陸大人來了。”
陸清澤一襲青衣,上繡有暗紋,顯得端莊又貴氣。
進來看見婦人,行禮道:“夫人?!?p> 婦人連忙扶起陸清澤,“想不到居然在這偏僻之地見到陸大人,大人怎么不在京城,跑到這地方來了?”
“在下向陛下請假,來家鄉(xiāng)探親幾日。”
婦人笑道:“原來如此?!?p> 又看到陸清澤身后的柳清歡,笑意更甚,滿眼的喜歡,“聽說這姑娘是你的弟子?真是不錯!”
陸清澤低著頭,暗光在眼中一閃而過,也微微一笑,“是在下的弟子,只是一個學(xué)徒罷了,受不得夫人盛贊。”
婦人看見柳清歡就非得夸她幾句不可,笑的好甜,“這姑娘可是救了我的命,醫(yī)術(shù)不凡,哪里是學(xué)徒,都能出師了!”
柳清歡笑瞇瞇的探出頭來,“謝謝夫人夸獎?!?p> 婦人看見可愛的柳清歡心中更是歡喜。
廣福堂老爺?shù)?“陸大人,勞煩你替這位夫人看一看吧?!?p> 幾人坐下,陸清澤拿出一塊帕子放在婦人手腕上,開始診脈。
陸清澤又看了看廣福堂為婦人準(zhǔn)備的藥。
“夫人的心疾乃是娘胎里帶的,只能不斷調(diào)養(yǎng),無法根治?!?p> “這藥能夠滿足夫人的需求,夫人只需按時服用即可?!?p> “注意不要有過大的情緒波動和劇烈運動?!?p> 婦人點頭稱是。
柳清歡作為一名學(xué)徒,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幫不上什么忙的,等待著陸清澤看完,出來一瞧,看見廣福堂的大門外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粗布麻衣,站在那里絲毫沒有普通平民百姓的庸俗,傲然挺立,身姿綽約。
柳清歡不由自主的揚起一抹笑意,小跑著過去道:“這位公子在等誰?”
夜卿轉(zhuǎn)過來來,手里拿著一小包糖果。
“許久不回家,來看看你?!?p> 柳清歡高興的接過,雖然她這個老女人早就不是喜好糖的年紀,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夜卿給的,總是想嘗一嘗。
“我也就當(dāng)幾天學(xué)徒,每天中午回來還不是給你做飯?哪里沒見?奧……今天沒見是因為路上恰巧遇到一位夫人突發(fā)心疾,這才耽擱到現(xiàn)在?!?p> “你是不是餓了?來找飯的?”
夜卿當(dāng)然沒有,柳清歡許久不回來,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耽擱,于是自己做了吃的。一天一直在屋里看書,突然心有雜念。
竟是很想念柳清歡,明明才半日未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