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蕭舒了口氣，不情不愿地起身。
陸陸續(xù)續(xù)，至少有一半多的人，都掌控了呼吸術(shù)的節(jié)奏。但李蕭仍未找到‘正確’的方向。李蕭甚至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更令李蕭頭疼的地方是，李龍浩最后那番話中的暗示。所謂考核中排名靠后的懲罰，指的是死吧？如果李龍浩是一開始說這番話，李蕭完全不會放在心上。他不認為自己會成為吊車尾的人。但現(xiàn)在形勢好像壞起來了。
混在人群中，李蕭朝飯?zhí)米呷?。隱隱約約，他感覺有人在窺伺自己。李蕭朝著感覺方向看去，宿舍樓二樓，壯漢趙平靠在欄桿上，正望著他。
四目相對。
趙平露出殘忍嘲弄的笑容，同時向李蕭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李蕭心里一沉。他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回過頭繼續(xù)向前，心臟卻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
一直到打了飯，找了個位置坐下，李蕭才回過神。李蕭漫不經(jīng)心地撥弄著飯菜，無味的咀嚼著。如果剛才的情況不是李蕭誤會了，趙平的行為的確是在威脅他。
李蕭快速地瞥了林天良的方向一眼，快速思索。
如果趙平真的像林天良所說，打算對他動手，李蕭被迫地也得做好應(yīng)付的準備。
這些日子，除了集訓(xùn)和吃飯的時間外出，李蕭大部分時間都一個人呆在牢房里。這些時候，只要謹慎點，不太可能出事兒。如果趙平想對他動手，更可能的選擇是之后的近身格斗和槍術(shù)訓(xùn)練。那種情況，趙平的人還能給自己找一個失誤的借口。
當(dāng)然，這只是一種設(shè)想。如果趙平在監(jiān)獄的力量，可以直接無視看守，明目張膽地對李蕭下手……李蕭剩下的選擇，就只有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李蕭快速吃了飯，在老地方找到了李瑞德。
李蕭手心朝下，把一支煙交給李瑞德。李瑞德順手把煙點燃，恰了一口，笑嘻嘻地說：“說吧，又想要什么的東西?！?p> “給我弄一本書。”李蕭回答。
原本，按照李蕭的設(shè)想，他至少還要再進行三到四詞試探，才會說出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但形勢比人強。一方面，呼吸術(shù)進度的滯后令人疑慮。另一方面，趙平隱隱約約的威脅讓李蕭感到擔(dān)憂。李蕭現(xiàn)在很需要快速完成系統(tǒng)分發(fā)的任務(wù)，他認為自己有理由冒這份風(fēng)險。
就算李瑞德真的有問題。說不定，李瑞德也以為李蕭還要三四次試探，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呢？
你以為我在第一層，其實我在第五層。
心理博弈，只問結(jié)果，過程中哪兒有贏家。
李瑞德長長的吐出煙霧，道：“書嗎？你弄書來干什么？不，不是。我可以弄到這東西，只是會有些麻煩。這一次，你得給我一包煙才行。不然我可干！”
“五根?！?p> 李蕭冷淡地回絕。
“不行，”李瑞德?lián)u了搖頭，“五根太少了。你至少……”
“不行就算了。”
李蕭沒有廢話，直接動身要走。
“誒，別啊。哪兒有你這么談生意的，”李瑞德一把拉住李蕭，“我開價，你也可以多回絕幾次嘛?，F(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浮躁，一點耐心都沒有。五根就五根吧，不過你得給我兩根做定金。而且，我不能保證一定能給你弄到東西。”
李蕭沉默著想了一會兒，道：“好！”
到目前為止，李瑞德的表現(xiàn)都是值得信任的。開價合理，做事兒準時。李蕭認為損失兩根煙的風(fēng)險是合理的。李蕭先將兩根煙放入李瑞德手里，隨后又掏出一支煙，在李瑞德面前晃了晃。
“我還有幾個問題，認真回答我，這支煙算作報酬?！?p> 李瑞德嘻嘻笑著，看著李蕭，像是想知道李蕭身上到底有多少紅河煙。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道：“你想知道什么？”
“第一個問題，每月考核排名靠后的人，有幾個會受到懲罰，懲罰是什么？”
“……嗯。”
李瑞德沉吟片刻，狐疑地看著李蕭，道：“你問這問題做什么。你不會是覺得自己會吊車尾吧？”
見李蕭臉色變了變，李瑞德嘻嘻一笑，繼續(xù)道：
“你別生氣啊，我不就問問嗎。這個問題其實挺復(fù)雜的。每月考核會受懲罰的人數(shù)是不一定的。新人是后四個，見習(xí)會員兩個。不過有的時候，見習(xí)會員可以免除懲罰?？傮w上的規(guī)則并不清楚。反正，道理都在手里握著槍的人手里，不是嗎？至于懲罰的內(nèi)容嘛……”
李瑞德笑意更甚，戲謔地看著李蕭，道：“你這么聰明，難道沒猜出來嗎？”
“直說?！?p> 李蕭有些反感。他沒有和李瑞德玩鬧的意思，直接道。
“唉，好吧。你在床上的時候也這么冷酷嗎？”李瑞德恰了口煙，“排名靠后的人，會被殺掉。我順便附送一條規(guī)則給你。如果在這個月的過程中，有人死了，也是算在最后的名額里的?！?p> 李蕭聽到這句話時，心里微動。
這種規(guī)則的存在，顯然增加了囚犯們互相爭斗的理由。
李蕭沒有讓自己心中的疑慮表現(xiàn)絲毫。他平靜地四下看了看，問出第二個問題：“林天良和趙平在這個地方是什么身份？”
“……”
李瑞德又沉默了一會兒。他歪頭看了眼李蕭，好奇地問：“怎么，你得罪他們倆了。還是一次得罪兩個？”
“沒有?！?p> 李蕭回答，“你能不問我這么多問題嗎？”
“那應(yīng)該是他們想拉你入伙了，”李瑞德咂咂嘴，自言自語，“能夠讓這兩人這么早找上你，說明你還挺厲害的嘛！不過，要解釋他們在這里的身份，我需要先給你解釋一下這里的階層情況?！?p> “所有進來的人，都是新人。第一個月的考核通過后，活下來的新人會成為青山會見習(xí)會員。然后，如果你能一次又一次地通過之后的考核，就有機會被青山會選中，成為正式會員。”
李蕭看了李瑞德一眼，問：“你是正式會員嗎？”
“不是，”李瑞德?lián)u頭，“我只是見習(xí)會員。事實上，現(xiàn)在還在這里面的人，都是見習(xí)會員。被選中的正式會員早就離開這里，去外面享受花花世界去了，哪兒還會被關(guān)在這兒??！”
“……”
李瑞德的話，讓李蕭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他完全沒想過，還有這么一條離開這里的路徑。成為正式會員，就可以離開這里？
青山會難道不怕離開這里的人逃跑，甚至去舉報他們嗎？
李蕭隨即反應(yīng)過來，能成為正式會員的人，恐怕早就被青山會洗腦了。那么進一步的問題變成了，青山會如何能知道，每一個正式會員都已經(jīng)被洗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