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一口干枯的泉眼,也許過去曾經(jīng)豐腴過,又或是由于過度潮濕,枯井底常常有一層薄薄的積水,老一輩中懂風(fēng)水的偶爾提及這口井往往評價道:“此地為地母聚靈處,羅剎埋骨之庭,陰氣重重,不似人間。這口井立于風(fēng)水大兇之地,下通九幽黃泉?!边@樣的說法一傳十十傳百,各種各樣的傳說都傳開了,有說井下是當(dāng)年始皇帝焚書坑儒之坑,葬著千千萬萬的讀書人,也有人說井下有一個專抓小孩的女鬼,更有人說這口井下面就是冥土,晚上活人路過,黑白無常就要跳出來,一個拿鉤,一個拿鎖,把人套住帶到地府,牛頭馬面,吃鬼的鐘馗都會出現(xiàn)。各種傳說、鬼靈精怪層出不窮,這口井也是被傳的邪乎其邪,這井周圍幾戶人家也都覺得晦氣,陸陸續(xù)續(xù)都搬去了周圍的小鎮(zhèn)或者縣城,那些遺棄的老房子被他們托給了唯一留下的春妮來照顧,于是乎,井邊只剩下了春妮和她的女兒傻妞。
傻妞不傻,只是習(xí)慣發(fā)呆,她呆起來的樣子也不傻,水靈的大眼睛空空地望著遠(yuǎn)方,長長的睫毛像微顫的羽毛,圓圓的臉蛋沒因為營養(yǎng)不良而蠟黃,反而顯得有些病態(tài)的白皙,她不動的時候像精致的瓷娃娃,略顯單薄的外衣有時會隨風(fēng)飄動,而這時的她更顯得美麗而易碎。
最開始總有人會來打擾傻妞發(fā)呆,多數(shù)是些男孩,不是扯皮筋就是拉頭發(fā),于是傻妞在有一天課間來到村長兒子王大力面前,俯下身子說:“你送的橡皮和他們大多數(shù)人的不一樣,我很喜歡?!蓖醮罅τ行┌l(fā)窘,臉上有些淡淡的紅暈,作為班長,他漠視著大多數(shù)同學(xué)的舉動,雖然他很喜歡這個女孩,但他也是村長的兒子,班上大多數(shù)都是農(nóng)民家子弟,平時都是拜把子的兄弟,萬一對上了,鬧到大人那兒就不太好了,他也是剛從縣城里回來,等過完這個學(xué)期就可以在村里考試然后上城里的初中了,沒必要再生糾葛,畢竟只是村里的土妞兒。
雖然還沒有開口拒絕,但傻妞這番作為還是讓周圍的人覺得王大力背叛了組織,他能夠感受到周圍的那些目光,憤恨、嫉妒、或者不屑,正當(dāng)王大力準(zhǔn)備以班長的口吻教育傻妞時,另一個聲音替他做出了選擇:“不可以,哥,你可不能再和她有關(guān)系?!毖暱慈ナ峭跣∠?,村長家的女兒,她從小就備受寵愛,是班上的文娛委員,同時還遺傳了村長那口大嗓門“你要知道,”大概是想要賣個關(guān)子,王小喜清了清嗓子,似乎想要宣布什么眾所周知的公理“她媽媽是個狐貍精!”像是一下子被按動了開關(guān),傻妞嗖一下撞了過去,王小喜也沒有想到平時任人欺負(fù)的傻妞一下子勁這么大,像頭蠻牛,一下子被傻妞扯住了頭發(fā)。傻妞突然發(fā)起狠來,一下子大家都愣住了,“你再說一遍?”王小喜還在掙扎,傻妞臉上被劃了一道血痕也不管,只自顧自地把王小喜馬尾往下扯,反應(yīng)過來后大家趕緊把她倆分開。
小喜的發(fā)圈被扯斷了,頭發(fā)被生生拽掉了幾根,頭皮那一塊都紅了,此時更是哭的梨花帶雨:“哥,你看吧,這人就是個瘋子。”被幾個人架住的傻妞還是惡狠狠地盯著小喜,似乎只要松開手,她便要又沖過去。聞訊趕來的班主任一臉愁云,她讓小喜先回座位,然后扯著傻妞到了教室外,“你是怎么回事啊,咋又動起手了?前幾天你把蟲子丟人家小女孩板凳上,人家坐上去嚇的大哭,人家父親都找到學(xué)校里了,說人家回家都不敢坐板凳了,有什么事不能和老師說嗎?你向老師報告呀!”“向你報告,你會管嗎?”班主任愣住了,她沒想到傻妞會頂嘴,這種孩子間的小打小鬧本不至于上綱上線,但傻妞來了這么一出讓她無言以對,一想到還要給村長一個交代,心里更是一陣惱火,“看來只能請你媽媽來學(xué)校一趟了。”說罷,便拿出了電話,“喂,是春大花的媽媽嗎?是這樣的,春妮在學(xué)校里打人了,您能來學(xué)校一趟嗎?”傻妞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哦,好的?!睊鞌嚯娫?,她回頭看著春妮說,“你媽媽一會來,你等著。”說完就急匆匆去教室了,那里還有一個麻煩等著她。
五小言言言
這個格式咋弄QAQ,感覺大家觀感不太好,會有人喜歡看這種文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