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琛冰山般的臉上逐漸浮現(xiàn)玩味的表情,他靜靜看著面前這個一臉?biāo)ハ嗟哪凶?,腦中卻浮現(xiàn)不久前薛云念的面孔。
還真是誤會了她。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說清楚?!被敉㈣±^一把沙發(fā)椅坐下,陳柯很有眼色得給他倒了一杯紅酒。
原本的質(zhì)問就變成了……看好戲。
“三叔,我再怎么說,也是您侄子對吧,我做錯了再多,那也是咱們霍家的人,薛云念不過是剛剛嫁給您,就膽敢對我做出這種事,以后,還得了!”
霍雨澤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了轉(zhuǎn),既然自己有把柄在薛云念手上,那就讓霍廷琛來收拾她。
“三叔,我本來就是想認(rèn)認(rèn)真真地跟薛云念道個歉,雖然我們兩個從前有過交往,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三叔的人了,我自然不能離她太近。
可是您不知道,她雖然表面上跟您在一起,可經(jīng)常給我發(fā)消息打電話,說,說……”
他抬起頭看了霍廷琛一眼,似乎接下來的話說不下去了。
霍廷琛眼底的興味更濃,薄唇抿了抿,“噢~是嗎?她跟你說了什么?”
猩紅色的液體在酒杯中來回晃動,他細(xì)長勁瘦的手指在紅色的鮮明對比下更加白皙。
霍雨澤咬了咬牙,下身是不是傳來的痛讓他更加痛恨。
“三叔,我本來不想挑撥你們夫妻之間的關(guān)系,可是為了你的名譽(yù),我實在不能把這件事兒藏在心里。
薛云念總是告訴我,她跟您結(jié)婚不過是為了報復(fù)我,因為我跟薛琳琳搞在一起,讓她覺得沒面子。”
房間氣氛陡然變得陰冷。
“咔”得一聲,紅酒杯被霍廷琛重重擱在桌上。
“這就有點過分了?!彼穆曇舫脸粮「。屓四媚蟛粶?zhǔn)他到底是喜是怒。
“對對對,這個我當(dāng)然不能同意了,可是薛云念她一直糾纏我,今天在酒店,還說要,說要……”
他再一次咬緊牙關(guān),似乎是經(jīng)歷了很大的心里建設(shè)才將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她還說,要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交給我,畢竟我才是她最愛的人?!?p> 霍廷琛“嚯”得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在霍雨澤身上投下一片陰影。
霍雨澤心里一沉,下意識就要往后退,可稍微一動之下,身體又痛得要死。
不行,那個女人,一定要受到懲罰!
“三叔,我知道,從前是我對不起她,可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就應(yīng)該好好面對,然后忘了這些重新開始生活,我也想不到薛云念她這么糊涂。
她還打傷了我,我到現(xiàn)在身上都痛的不行。”
此時此刻如果霍雨澤面前有一面鏡子,一定會被自己的表情驚訝。
“三爺,我覺得,薛小姐不像是那種人?!闭驹谝贿叺年惪氯滩蛔¢_口。
他是霍廷琛身邊最親近的人,當(dāng)然知道這個男人發(fā)起火來到底多么嚇人,薛云念一個女孩子,恐怕不能承受惡果。
“陳柯,你難道不相信我嗎?我可是三叔的親侄子,我能欺騙他嗎?都是那個女人,把我害慘了……啊!”
為了拉薛云念下水,霍雨澤不惜一切代價。
霍廷琛盯著霍雨澤的眼睛看了半天,而后嗤笑。
“你覺得,這么拙劣的謊言,能騙得過我?”他道。
霍雨澤當(dāng)即臉色煞白。
什么情況,自己明明說得這么逼真,他是怎么看出來不對的?
“陳柯,咱們走吧?!被敉㈣∮质且恍?,目光如炬,幾乎刺穿霍雨澤的后背。
陳柯還在怔愣中沒有反應(yīng)過來,霍雨澤已經(jīng)撲過去抓住霍廷琛的褲腿了。
“三叔,您這是干什么,您真的不相信我嗎?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被那個女人踹傷了,這您也不信?”
霍廷琛臉上笑容逐漸收斂,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嫌惡。
“這個我相信,但是,我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讓她對你這么痛恨,還是說,是你自己管不著那玩意兒,被她識破,而后狠狠教訓(xùn)了你?”
“這,這怎么可能?”霍雨澤幾乎癱在地上,額頭上滲出黃豆大的汗珠,“三叔,我跟您說過,是她想要占我便宜,我不肯,她才惱羞成怒……”
“真是可笑?!彼掃€沒有說完,霍廷琛竟冷然笑了出來,冰冷的目光刺向霍雨澤,似乎要穿透他的靈魂。
“霍家,怎么會有你這么沒出息的子孫?”
霍雨澤怔愣至極,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被看透,呆呆蹲在那兒不知所措。
“陳柯,把他帶走?!?p> 片刻之后,霍雨澤被兩個黑衣人粗暴得塞進(jìn)車的后座,載著他往幽暗的城市邊緣駛?cè)ァ?p> “三爺,咱們要把霍先生送到哪兒去,我好跟底下人交代一聲?”
陳柯恭敬道。
他還以為霍廷琛會相信同為霍家人的霍雨澤,沒想到他早就看透一切。
“隨便找個地方塞著,把命吊住就行?!被敉㈣袘械馈?p> 陳柯一愣,這種懲罰,未免有點過分。
“那……關(guān)到什么時候?萬一霍家的人去找……”
“關(guān)到他愿意說實話再說,別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蹤?!?p> 霍廷琛語氣有點不耐煩,陳柯連忙應(yīng)了一聲,不敢再多問。
……
薛云念昨晚睡得可太香了。
雖然說,沒有徹底解決掉那個大麻煩,但是讓他給點利息也很不錯。
她伸了伸懶腰,掀開被子下床,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早早起床收拾很重要。
打開衣柜,不由得愣住。
里面多了好幾套衣服,都是城市里那些上班族穿的職業(yè)套裝,只不過,這幾身都是大牌,有些還是薛云念認(rèn)不出名字的小眾品牌。
并且,不論哪一套,尺碼都是合適她的。
她拿出一身包臀裙套裝,在穿衣鏡前比劃了兩下,發(fā)現(xiàn)這套衣服的上衣胸口別著一個非常精致的胸針。
是個天鵝造型,通身用好多顆閃閃發(fā)光的鉆石鑲嵌著,哪怕在室內(nèi)并不明亮的燈光下,也漂亮得讓人愛不釋手。
薛云念將這枚胸針摘了下來,看了好久舍不得放下。
“咚咚?!狈块T忽然被人敲響,她急忙又將胸針戴上去,將這套衣服也放回衣柜。
“誰呀?”問出的一刻她就后悔了,這個時候能敲門的除了霍廷琛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