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戛然而止,此時無聲勝有聲。
傅松再次看向席詩穎,依舊飽含深情,不過他在等對方拒絕。
誰知這時丁可可忽然一拍桌子,大叫道:“我決定了,就你了。”
說著她將一疊厚厚的紙遞過來:“拿,簽字!”
傅松:“?”
這是……和珠穆朗瑪?shù)膭趧?wù)雇傭三方協(xié)議?
他猶豫道:“協(xié)議的事能不能等會再說,詩詩還沒答應(yīng)呢!”
丁可可:“她答不答應(yīng)是她的事,簽不簽合同是你我的事,和她又沒關(guān)系,快簽快簽!”
看她著急的模樣,就差點搶過傅松手中的筆,替對方把名字寫上了。
“那好吧!”已經(jīng)有點看不懂局勢的傅松,茫然在乙方位置寫下自己的名字。
將合同小心收好,丁可可擺擺手:“各位,珠穆朗瑪?shù)恼猩ぷ鳜F(xiàn)在正式結(jié)束,你們都散了吧?!?p> 說完朝門外走去,等她打開門,忽然想到什么,轉(zhuǎn)身對傅松道:“今天周六,記得下周一,也就是后天去珠穆朗瑪報道。
不見不散喲!”
接著猛然用力把門摔死,消失不見。
愣了愣,傅松只好再看向席詩穎,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解釋。
誰知席詩穎看都沒看他一眼,轉(zhuǎn)身跟著丁可可的腳步離開了。
粵影校招樓旁、某林蔭小道。
“丁可可,你站??!”
丁可可扭頭看是席詩穎,有點奇怪:“你追來干什么?”
席詩穎瞪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丁可可:“什么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拒絕傅松嗎?怎么還和他簽協(xié)議?那3000萬的融資不要了?”
誰知丁可可的臉瞬間垮下來:“當然想要,你不知道,我現(xiàn)在晚上做夢夢都是錢?!?p> “那你還……”
“哎,錢固然重要,但你這個學(xué)生更重要。
??煽菔蔂€天可崩地可裂,我們肩并著肩手牽著手。踏遍天涯,訪遍夕陽,歌遍云和月。
你聽,多么癡情,多么浪漫,多么的經(jīng)典。我敢保證,假以時日他一定能紅透半邊天。
融資沒了可以再找,傅松沒了就真沒了。他的價值,絕對不止3000萬。”
席詩穎沉默,她了解丁可可。
對方很執(zhí)著,認定的事基本很難更改。
她本已放棄傅松,現(xiàn)在又改變主意,定然做了劇烈的心理斗爭。
這時丁可可轉(zhuǎn)移話題:“算了,先不說我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和傅松領(lǐng)證?”
席詩穎眼睛一瞪:“你瞎說什么?”
“瞎說?我是認真的。像傅松這樣的男人,萬里都難挑一。你現(xiàn)在不趁熱把他牢牢抓到手心,再后悔就晚了。
最關(guān)鍵的是,他看起來那么強壯……”
“丁可可,我撕爛你的嘴?!?p> “嘻嘻嘻嘻……”
從校招樓上下來,傅松走在路上,忽然看到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正賊頭賊腦朝自己打招呼。
呂正龍,那個讓自己寫萬字情書表白的二貨,傅松瞬間記起此人。
“松哥,情況怎么樣?你和席老師有沒有戲?”呂正龍笑的極其猥瑣,瞳孔深處全是八卦。
傅松想了想,裝作一副受挫模樣搖搖頭。
“不會吧?”呂正龍表情極其浮夸,還有點幸災(zāi)樂禍:
“連你這種英俊瀟灑、高大威猛、玉樹臨風(fēng)的帥小伙都看不上,她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傅松道:“也不算看不上吧,我向她表白后,她就把我?guī)У搅酥槟吕尸斦衅柑??!?p> “招聘處?你們?nèi)ツ歉墒裁矗俊?p> “她說不管是誰,若想和她在一起,必須先得有個好工作?!?p> 呂正龍一呆:“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珠穆朗瑪簽了三方就業(yè)協(xié)議,后天上班?!?p> 呂正龍:“那……再然后呢?”
“沒有再然后了,簽完協(xié)議我就出來了。
對了,席老師和珠穆朗瑪?shù)亩】偸情|蜜,她經(jīng)常去那邊。若我在珠穆朗瑪工作,就算以后畢了業(yè),也能經(jīng)常見到她?!?p> 現(xiàn)場瞬間沉默,傅松明顯聞到山西老陳醋的味道在空中飄揚。
突然,呂正龍想到什么:“不對啊,我記得珠穆朗瑪屬于事業(yè)單位吧?”
“呃,怎么說呢……這是私人企業(yè),但可以享受事業(yè)編制待遇。”
“那你是怎么成功入職的?以咱們學(xué)校的實力,畢業(yè)能直接享受事業(yè)編待遇的,一個系不會超過3個人,還不包括體育學(xué)院?!?p> 傅松:“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是席老師的原因?
我跟在席老師身后,先寫幾段話念了下,又隨便唱首歌,丁總就讓我后天去報到了?!?p> 呂正龍再次沉默。
雖然傅松語焉不詳,但事實已非常清楚。
這是席詩穎默許了傅松的示愛,但礙于身份又不好意思明說,就幫他先找個工作迂回一下?。?p> 所以自己之前攛掇傅松寫情書,看似是惡作劇,其實是在變相幫對方?
一股不可名狀的滋味涌上心頭,那可是我暗戀了整整四年的女神,而我卻……
看呂正龍失魂落魄的離開,傅松淡然一笑。
小子,讓你敢坑我,不讓你受點挫折,你都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大海啊——,你全是水!
春天啊——,你全是腿!
粵影的姑娘就是美,啊——!
用這首詩形容粵影的校園再貼切不過,傅松沿著小路走了一圈,看到的全是大長腿。
哪怕他前世早已取次花叢、身經(jīng)百戰(zhàn),還是依舊忍不住……為對方擔(dān)心,現(xiàn)在雖已是春天,但溫度還在10 ℃以下,你們穿這么少不冷么?
還有扎著“考研”頭帶練美聲的音樂系學(xué)霸,一行五六個人扎著馬步氣沉丹田,嘴里不停的“啊、啊、啊——”
而且是你看著我:“啊、啊、啊——”,我再望著你:“啊、啊、啊——”,反復(fù)數(shù)次后,大家再一起對視:“啊、啊、啊、啊、啊——”
傅松忙躲去老遠,如果不是聲調(diào)不對,很容易被認為是小日子國的知名大導(dǎo)來取外景。
傅松一邊吐槽一邊適應(yīng),很快,兩個平行世界的劇烈反差消弭于無形,他感覺自己已徹底融入這里的環(huán)境。
不知不覺從學(xué)校出來,這里又是一幅景象。
會所酒吧洗腳城,條條大路亮紅燈。不得不承認,在吸引土豪或二代沐浴學(xué)術(shù)文化方面,藝術(shù)類女生是絕對的武林至尊。
傅松走了三條街,發(fā)現(xiàn)左右都差不多,頓時感覺有點無聊。
他正想返回,旁邊金帝私人會所忽然沖出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女。
或許是慌不擇路吧,少女向前跑的同時,看的卻是身后。
于是悲劇發(fā)生了,傅松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對方撞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