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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不做皇后的她成了首富

第八章 姓蕭的契丹胡婦

  不過,不管邵英信不信,沈輕靈是說過這么一句后,轉(zhuǎn)身往屋里去了。

  后頭緊接著響起兩道關(guān)門的聲音。

  那廂沈輕靈回房,卻沒有歇下,她既是要等邵從回稟,也想要借此夜深之際,好好思考一下將來的營生活計。

  從汝南帶出來的錢,都是母親昔日制香得來的,不多,若沈輕靈乖順的留在沈曾身邊,這些銀子倒也能在日常時用個急,可若是揚州卻抵不了大用。

  想到制香,沈輕靈從行李中翻出了在盧館鎮(zhèn)淘到的幾盒香料。

  到元德十六年時還能留在沈輕靈身邊的人,只有忠誠是萬萬不夠的,她們要聰慧,要機敏,要有一技之長。

  比如毓香。

  毓香的父親是個落魄鏢頭,所以毓香自小就跟著父親學(xué)武,身手十分了得。

  無奈的是,毓香的父親后來背了條人命,為了救父親脫身,毓香散盡了家財。饒是這般,其父還是鋃鐺入獄,被折磨得不成個人樣,最后是托了當(dāng)時身為壽王府的沈輕靈的福,毓香才救她父親脫離牢獄之苦。

  福叔在北疆之前,也是在毓香父親手里拜的師,學(xué)的防身之術(shù)。

  再看映秀——

  她的嗅覺相當(dāng)靈敏,對香料的分量輕重也十分得心應(yīng)手。

  當(dāng)年便是同一個老師,同樣的授課,映秀也總是比沈輕靈學(xué)得快上許多。只不過映秀尊敬沈輕靈,在沈輕靈面前慣常藏巧于拙,無論出風(fēng)頭的都是沈輕靈這個主子。

  沈輕靈之所以在改道之后,選了揚州,一方面是因為揚州的確富庶,尋常商戶農(nóng)戶在那兒頗有機遇可尋,另一方面就是因為毓香。

  算算時間,這時候毓香的父親應(yīng)該已經(jīng)入獄四載,正值新任揚州知州任秉義走馬上任。

  這位年輕的知州老爺在上任不到數(shù)月的時候,就調(diào)了大量往年的舊案出來,想要重審其中的錯案疑案,借此打出一番名聲。

  其中,便有毓香父親案子。

  可惜的是,任秉義重審了那案子后,竟是在其中另查了兩個人命官司出來,一怒之下,改判了秋后問斬。

  彼時的毓香已經(jīng)沒有錢再活絡(luò)大獄獄卒,更沒有人脈去問候任秉義,無可奈何的毓香只能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遠赴汴京,祈求在天子腳下為父親謀得一線生機。

  沈輕靈要做的,就是趕在毓香離開揚州之前,截住她。

  再說回謀生之道,沈輕靈對汴京那些貴女們的喜好,可以說是了若指掌,而諸如揚州這樣的地方,從來都是以汴京為風(fēng)向,對汴京的胭脂首飾、香料衣裳趨之若鶩。

  不管是制香還是開酒樓,亦或是尋兩塊田種地,只要沈輕靈能解決第一筆錢,那么她想要在揚州發(fā)家,就不是什么難事。

  邦邦——

  房門被輕輕扣響兩聲。

  不等沈輕靈應(yīng)答,邵從就輕輕推開一條縫,閃身溜進了屋內(nèi)。看他那臉色,只怕探聽到的東西,要比沈輕靈先前設(shè)想的還要嚴重。

  于是沈輕靈擱下調(diào)香的銀勺,端正坐好,問道:“如何?”

  邵從在聽到沈輕靈的聲音后,神情明顯放松了一些,他抿著唇靠近沈輕靈所在的長桌邊,回答:“是,的確如你所說,那是個契丹人?!?p>  正如沈輕靈所猜測的那樣,船舷上攏共就兩人,這兩人還一南一北,站得老遠,生怕旁人看出他們之間有干系似的。

  “這個女的看了那灰衣男人一眼,兩人卻沒有眼神交流,隨后就離開了船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鄙蹚娜×松蜉p靈擱在一旁的筆,將船艙大致的房間方位畫了出來。

  私渡的客船大多客貨同乘,上下一共三層,上兩層載客,底下那層便是置放客人的行李車馬。

  私渡的船家通常會安排專人在底下料理著,倒也不擔(dān)心馬匹會因為長時間的跋涉而出什么差池,而上兩層客艙則是由價錢的高低來劃分。

  上層十六間客艙由兩條廊道隔成四連排,每排四間房,一兩一間,底下那層倒是便宜許多,所以房間也小上很多,粗略算下來,該是有四十多間。每間只要五十文。

  “灰衣男人下的是底下的客艙,那里人多眼雜,我沒有跟過去?!鄙蹚穆涔P寫了個灰字,隨后將筆劃拉一下,點在沈輕靈他們所在廊道的對面,“那個華服女人進的這里。”

  起初邵從并不知道那女人是契丹人。

  直到他一路跟著女人返回客艙,潛伏在人家房內(nèi)的房梁上,才看到那女人對著鏡子一通捯飭,最后壓低聲音,嘰里咕嚕說了兩句他并聽不懂的話。

  聽不懂歸聽不懂,有了沈輕靈先前的提醒,邵從自然是立刻意識到了這女人的來歷。

  “有拿回什么憑證嗎?”沈輕靈伸手從一旁取了柳修文給的藥包來,邊拆開,邊問道:“你去了約莫有一個時辰,能全身而退,要么是她離開了客艙,要么是她歇了……”

  柳修文給沈輕靈拿的是藥粉,不管是從他說話,還是做事,都證明這人思慮極為周全,若心性不壞,可以與邵從一樣,作為吸納的對象。

  邵從撓了撓頭,從懷里摸了團紅色的物什出來,隨后吞吞吐吐道:“旁的東西我沒敢擅自去動,倒是那女人在睡前,很寶貝地摸了好一會兒這紅綢子,所以我給順來了?!?p>  他手一揚,兩指間夾著的可不就是塊鮮艷如血的紅綢子!

  沈輕靈在看過一眼后,旋即神情嚴肅地站起身。她伸手將紅綢子從邵從指間奪過,卻在紅綢子入手之后,面沉如水。

  紅綢子的右下方繡有字符,邵從不懂,沈輕靈卻明白那是契丹文,是蕭字。

  而且,無論是從材質(zhì)還是顏色來看,沈輕靈掌心這塊紅綢子都與她記憶中那面鑌鐵軍軍旗一樣,可鑌鐵軍是元德七年才由契丹人組建,為什么這東西現(xiàn)在就冒出來了?

  還是說——

  早在元德三年,鑌鐵軍就已經(jīng)深入中原,為他日發(fā)難埋下了伏筆。

  剛夢到岐溝關(guān)的沈輕靈背脊有冷汗爬升,先前那場夢里所見的慘狀在這時重新涌入了她的腦海。片刻的沉默過后,沈輕靈目光銳利地看向邵從,輕聲問道:“她入睡前,還有做過什么,說過什么嗎?若要你復(fù)述她說過的話,你可能回憶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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