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藏兵山,天地人冢
外門立威之后,沈明鏡飄然而去,甚至沒有多余片刻的留戀。他若想擴(kuò)大自己的勢力,使門派品級提升,收徒是必須的,卻也不是現(xiàn)在即可辦到。
如今,外門弟子對他敬畏不假,但拜師學(xué)藝卻無可能,畢竟門派之中有的是勝過沈明鏡的大人物。
不過,沈明鏡今日之言也不是毫無用處,畢竟外門是什么地方?外門弟子全都沒有真正的師傅,等到了他們走投無路之時,逼得不已自會拜師。
至于到時候愿不愿意收他們?yōu)橥?,卻還要看沈明鏡的心思了。
他返回通天谷之后,直接是把徐靜瑄、沈飛雪以及七情惡鬼全部納入了自己的無量空間。
他的無量空間等若是一個獨立的洞天福地,靈氣充沛,也不耽誤修煉,而已經(jīng)建立起來的嵩山派也算巍峨壯闊,頗有名門正派的氣勢,內(nèi)有勞德諾和丁浩二人,也有照應(yīng)。
無量空間內(nèi)的情況其實是沈明鏡最重要的秘密之一,不過徐靜瑄等人的忠誠度毋庸置疑,何況目前的嵩山派也沒有太大的利益,縱然是給人探聽去了秘密,也沒什么大不了。
這類在自己的洞天福地內(nèi)豢養(yǎng)勢力的情況,其實真不算什么,某些厲害的神通強者甚至有在自己體內(nèi)建立起了國家,與之相比起來,沈明鏡的手段真不算什么。
七情惡鬼還是傷患之身,無從修煉,更不可能拜在嵩山派門下,畢竟以他們的智商好不容易才開始琢磨出了一點《銅像功》的奧妙,頂多再練個同類型的《象皮功》、《降龍伏象功》也就是差不多到極限了,還去修煉亂七八糟的功夫,可就是與他們的智商過不去了。
佛門武功也是這個好處。
雖然精深的佛門武功須得是高深智慧以及佛法領(lǐng)悟,但對于資質(zhì)其實要求不高,反而是有一種“慧根”的說法。而所謂慧根,有時候一個人實誠、憨厚,甚至有點癡傻,但有過人之處,也就是“慧根”了。
這才是最適合七情惡鬼的武功。
至于徐靜瑄和沈飛雪,沈明鏡則是給了她們許多功法,讓她們盡可能多做嘗試,若是能和某一門功法看對眼,自是最好不過。
沈明鏡如今擁有的功法著實不少,算得上厲害的應(yīng)該是《九陽真經(jīng)》第一層,《六神訣》第一層,龍象般若功前四層心法,四無心經(jīng),葵花入門心法,兩極心法之人關(guān)藍(lán)蒼海。
至于其他華山混元功、銅像功、象皮功、降龍伏象功甚至是寒冰真氣,無疑遜色了一籌,或是修煉時日太過長久,又或是潛力不足,哪怕功法完整,卻也不算合適。
其實《葵花入門心法》是最適合天賦不高之人,但徐靜瑄也好,沈飛雪也罷,既不是東方不敗這等異才,有特殊的生理特性,也不是沈明鏡這般早已領(lǐng)悟陰陽逆轉(zhuǎn)奧妙的高手。
陰陽逆轉(zhuǎn)的道理簡單,做起來卻不是易事。如果沒有完整的《陰陽逆轉(zhuǎn)大法》,那便是需要如沈明鏡這般,兼修陰陽兩種屬性的功法,慢慢琢磨嘗試,姑且不說其中的危險,以二女天賦,顯然是沒有這等造化。
算起來,讓她們修煉九陽功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峨眉派女尼們可以修煉峨眉九陽功,想來這功夫也不一定唯有男兒才可修煉。只是目前《九陽真經(jīng)》也才有第一層,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后續(xù)。
《四無心經(jīng)》倒是一部完整的功法,可惜連沈明鏡自己也才修煉成了無病篇第一轉(zhuǎn),且這功法確實有些問題,病老是個極端的例子,但其實也很好詮釋了依賴四無心經(jīng)的結(jié)果。
正也因此,沈明鏡暫且讓二女自己參悟,能參悟什么武功便自己去修煉。當(dāng)然,他并未拿出《四無心經(jīng)》和《葵花入門心法》,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隨后,他才是騎乘白鶴飛往藏兵山。
“藏兵山是九霄云門專門收藏兵器的山峰,類似還有封甲山,乃是封存甲胄防具,又有鑄劍谷、煉器峰、淬兵潭等與兵甲相關(guān)的洞府機構(gòu)。”
沈明鏡手上翻閱著一本《入門簡要》,乃是他在通天院瞧見,隨手拿來的。
這《入門簡要》本是下發(fā)給新入門的外門弟子,好讓他們了解九霄云門些許機構(gòu),甚至標(biāo)注了各處山峰的地圖所在,倒也省去了沈明鏡些許功法。
通天谷與藏兵山相隔不遠(yuǎn),沈明鏡也是很快便到了。
他遠(yuǎn)遠(yuǎn)望去,神色微變,卻見這藏兵山高達(dá)三千丈有余,最為重要的是,山體之上插滿了兵刃!
劍、刀、槍、矛、棍、戟、斧等常見兵刃,以及形形色色的奇門兵刃,橫插在山體之上,數(shù)不勝數(shù),不過其中有黯淡無光,早已失去了英姿的兵刃,卻也有寒芒凜然、流光溢彩的神兵利器,甚至有些神兵似是透發(fā)出了不凡的氣度與意志,業(yè)已誕生出了自我的靈智,超越凡夫俗子的層次。
藏劍山號稱一座山峰,但入口卻是在山下,兵庫也是在山體內(nèi)外,卻非山峰頂端,所以也是騎坐仙鶴到了山腳之下。
他一路走來,并不見藏兵山四周有防御設(shè)施,不由抬頭看了一眼山體之上數(shù)之不盡的兵刃,恍然道:“這藏兵山包羅千萬兵刃,本身相當(dāng)于一件萬兵之主,若是有來敵襲來,即可以萬兵氣芒殺敵,所向披靡,再者此處也是山老祖的一部分,自是不需要擔(dān)心匪類。”
藏兵山的山腳之下,有一處洞穴,他大步走了進(jìn)去,沒走幾步,卻是到了一處分岔路口,眼前共有四個洞穴。
這四處洞口上端分別刻著一個字。
從左到右依次是天、地、人、冢。
“天地人不難理解,應(yīng)該是指天地人三級玄兵,這冢是什么意思?是說兵器的墳?zāi)箚???p> 正當(dāng)沈明鏡疑惑之際,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卻是從“冢”洞緩緩走出,青山長袍的儒生打扮,手里還拿著一卷書,一邊走一邊看書,搖頭晃腦仿佛還在記憶默誦,瞧見了沈明鏡才是客客氣氣地拱手道:“這位……師弟,是來挑選兵刃嗎?可有憑證?”
沈明鏡爽快的拿出了藏兵山的令牌。
“這是入門試煉第一名的令牌……”這儒生微微一怔,才是看向沈明鏡,道,“你是那位明鏡公子?”
“正是在下?!?p> “聽說師弟拜在了上官絮琉師叔的門下,真是可憐……”
沈明鏡一聽,不由古怪的笑了笑,拿出身份令牌,卻是透發(fā)出了其中蘊藏的訊息。
這下子輪到儒生神色古怪了,郁悶道:“這是病老的意思還是掌門的意思?我入門晚了幾年,沒趕得及作掌門的同輩,上百歲卻要與二十歲左右的毛頭小子稱兄道弟,這也就罷了,如今還要叫十幾歲的少年郎……”
幽幽一嘆,他還是不得不說道:“藏兵山真?zhèn)鞯茏玉槺?,拜見沈師叔?!?p> 駱兵亭的年歲早已逾百,比之慕非釋、韓芷琳等人也是小不了多少,所以如今要叫沈明鏡一聲師叔,倒也是為難他了。
沈明鏡心下好笑,也是客氣的回禮道:“駱兄客氣了。”
“你還是叫我駱師侄,我們讀書人最看重輩分了。”駱兵亭心里面千萬個不爽,面上卻依舊客客氣氣去,恭恭敬敬,倒還真是讀書人的風(fēng)范。
“既如此,駱師侄……”
“咳咳咳咳……”駱兵亭嗆得有些背過氣了,“沒事兒,師叔不必介懷,弟子咳著咳著就習(xí)慣了?!?p> “我取了兵刃就走,麻煩帶個路吧?!鄙蛎麋R也是有些尷尬,如果駱兵亭如韓文白那樣不客氣,自己也就無須客氣,直接拿身份壓人,偏偏駱兵亭以禮相待,倒也真是委屈他這個百歲“老人”了。
駱兵亭從沈明鏡手上接過了藏兵山的人級令牌,摩挲兩下,方才說道:“沈師叔是想要什么樣的兵刃?”
“刀?!鄙蛎麋R得了一把倚天劍,其余拳、掌、指、爪、腿法等不需要兵刃,唯獨是五虎斷門刀和飛沙走石十三式這兩門刀法,欠缺一把趁手的寶刀。
“沈師叔誤會弟子的意思了?!瘪槺ど焓种噶酥浮摆6础?,又指向“人洞”,“冢還是人,師叔想要哪個?”
“二者有何區(qū)別?”沈明鏡是真心不知道。
“人洞好理解,無非是收藏了人級玄兵,至于冢洞嘛,冢是墳?zāi)沟囊馑?,藏兵山的冢洞,自然是兵器的墳?zāi)梗侵^兵冢。不過之所以把兵器存放在墳?zāi)估锩?,卻不全是因為兵刃老去,再無鋒芒,而是因為……魔兵邪器,鋒芒不凡,卻是不祥之物,才給封在冢洞之中。”
駱兵亭微微一笑:“弟子乃是這四洞的守護(hù)者,天地人三洞誰都可以來守護(hù),唯獨冢洞不同,卻要弟子這么一個讀書人來看管,其實是為了鎮(zhèn)壓魔兵邪器。正也是與這些魔兵邪器相處久了,弟子也知道,縱然是它們,也渴望征伐,而不是被人封存在兵冢之中,為無情歲月侵蝕,默默無名的消亡逝去?!?p> “弟子斗膽問一句,師叔敢收一柄魔兵邪器嗎?”
沈明鏡心頭微動:“這魔兵邪器,較之同品階的其他兵刃,厲害不?”
“自然是厲害了?!瘪槺の⑽⒁恍?,“另外師叔可能不知,魔兵邪器可未必是邪惡的兵刃,而是指常人無法掌控罷了。這類兵刃最多見的情況,自然是執(zhí)掌兵器的武者入魔中邪,變得殺人不眨眼、失去理智、發(fā)瘋發(fā)狂,但心性大變也未必都是壞的?!?p> “有些兵器正氣凜然,反而是可能把人變成天底下最好的正義人士,不過正義過了頭,看不得一點污穢,也不是好事兒,另外有令人勇氣大增的神劍,有些時候自然是好事兒,勇猛果敢嘛,但有些時候面對強敵,不知進(jìn)退,哪怕明知道是個必死之局還要胡沖莽撞,也就成了壞事,好好的神兵自然也淪為魔兵邪器,給主人帶來不祥。”
駱兵亭頓了頓,才又是認(rèn)真的問道:“師叔,你是想要這類魔兵邪器,還是普通的人級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