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場好戲
一聲尖叫劃破濃重的夜色。
顧滿剛從自己房間的窗戶翻進去就聽到這聲凄厲的尖叫,他們發(fā)現(xiàn)那個房間了。
房門被打開,迎香看見她匆匆忙忙就沖了過來,“小姐,您沒事兒吧?秦蘭把我叫走了,我……”
顧滿拉住她,搖了搖頭:“我沒事兒,帶你去看場好戲?!?p> 迎香不明所以地被帶了出去。
那間屋子前圍滿了人,屋子里傳來一個男人又打又罵和另一個男人哀叫哭喊的聲音,還有一個女人尖利哭泣的聲音。
顧滿調(diào)整好自己的表情,慌張地擠了進去,只見秦臻被秦父打得滿地亂爬,秦母在一旁一邊罵在床上委屈哭叫的沉香,一邊抹淚狠自己的兒子不爭氣,香爐被掃在地上,已經(jīng)熄滅了。
平時在家里亂來也就算了,這下竟然直接亂來到了顧府,丟人丟到姑母家,這不爭氣的兒子還要他有什么用!
顧慶松在顧滿來之前就已經(jīng)氣的回房吃藥防止自己被氣死了。
沉香抱著被子哭叫著自己是冤枉的,是有人要害她。
秦蘭臉色鐵青,計劃沒完成也就算了,還搭上一個自己的侍女,她在里面踱了兩步?jīng)_著沉香溫和地問:“是誰要害你?說出來我為你做主?!?p> 她語氣溫和,眼神卻冰冷,滿滿的壓力,沉香捂著臉哭了兩聲突然看見站在門口的顧滿,眼睛一瞪指著她叫道:“是她,都是她做的,是她把香爐放在這兒,是她要害小秦少爺,都是她!”
趕過來的顧慶松聽到這話差點又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被小廝抬著坐在了椅子上。
顧滿臉一沉:“血口噴人!我與你無緣無故,為何要害你?”
沉香雙眼通紅地看著她,尖叫指控道:“就是你!你心儀秦少爺已久,就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得到他。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意外進來的,我真的不知道。”
說著她就哭了起來,顧滿聽得滿頭黑線,這人該做的沒做好,倒打一耙倒是順溜。
還沒等她開口辯解,秦母就眼睛一瞪就罵罵咧咧地撲過來了,“是你這個小賤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害人之心,我今日就掐死你,為我的兒子報仇!”
秦臻也紅著眼瞪著他,混沌的記憶里似乎是出現(xiàn)了顧滿這一號人物,記憶經(jīng)過加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來的,只是跟著沉香的指控走,于是就變成了顧滿把他們關(guān)起來成就了這樣的場面。
他指著顧滿怒道:“就是她,母親就是她,是她先勾引我,把我引在這里,都怪她不怪我啊母親!”
顧滿不耐煩地嘖一聲,直接將秦母一把推倒在地上:“長長腦子吧你們,這樣株連九族,殺頭的死罪我為何要做?!”
幾人一下安靜,面面相覷著,找不到一個讓她這么做的理由,就算是心儀秦臻,也不至于將自己的命搭上吧。
沉香臉一白,眼淚都停住了,慌張地看向秦蘭,發(fā)現(xiàn)她一臉冷漠,眼里全是警告,再看向惱怒的顧滿,她知道,自己無論說什么都沒有退路了。
秦蘭冷著臉問顧滿:“臻兒不會平白無故來這里,你說說,不是你還有誰?”
顧滿只覺得好笑,“這府里上上下下幾百號人,怎么就只能是我了?此地偏僻,怎么她就意外走到這里來,又剛巧撞上被下了藥的秦少爺,我看,根本就是她自己做的局!”
沉香臉青一會兒白一會兒,看看秦蘭,又看看被氣的呼吸不上來的顧慶松,眼里蓄滿了淚水,說實話會被秦蘭打死,說假話會被顧慶松打死,沒有人會比她的損失更大。
但自己的家人也得活著,她慢慢說:“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局,奴婢厭惡三小姐已久,布下了這樣的局,本是想叫三小姐和秦少爺......卻沒想到,害了我自己?!?p> 顧慶松倒吸一口氣,扶著椅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女子清白是比命都重要的東西,尤其是已經(jīng)賜婚的情況下,若是今日計謀成功了,那就是欺君,顧氏一族,就連在老家做小本生意的表弟都會被殺頭。
這丫鬟是有多大的膽子敢做這樣的事??!
顧滿冷臉看著眾人,這話漏洞百出,但凡長個腦子的人就不會信。
她走過去問她:“你確定?”
沉香崩潰地點點頭。
“好。”顧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我問你,秦少爺是被誰送過來的?明明害的是我為什么躺在這里的是你?你的藥是哪里來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要砍頭的,連你的家人都不能幸免?”
一連串問題問的沉香徹底傻了,秦蘭一下警惕起來,沒好氣道:“沉香遭受了這樣的事卻還要遭你這樣審問,你以為你是誰?”
顧滿冷笑一聲,沖著門外的迎香說:“迎香,方才是誰送我回來的?”
秦蘭三兩步走到她跟前,瞪大眼警惕地看著她,百密一疏,希望剛才那她的母親弟弟的威脅能有用吧。
迎香走進來,禮儀端正地說:“方才大太太叫我過去說話,派了身邊的沉香送三小姐回房,等我回院子后卻沒找到三小姐?!?p> 秦蘭立馬利聲道:“你別胡說!我何時叫沉香送她了,你自己辦事不力,卻還要怪到主子頭上,來人,拖下去打?!?p> “我看誰敢!”顧滿怒吼道,“母親,我們可沒說你與此事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說您叫沉香送我回來罷了,如此激動做什么?”
秦蘭指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青一陣兒紅一陣兒的。
顧滿把她的手啪一下打開,繼續(xù)說:“今日之事想來與母親也脫不了關(guān)系,這樣的迷香她一個下人怎么弄來,若不是母親指使她哪里敢做這樣誅九族之事,若不是我急中生智,如今躺在床上的就是我!”
“你血口噴人!”
“我有沒有血口噴人母親自己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母親自己好自為之!”
秦父眼見著事情不利,站出來說,“此事我臻兒、我秦家才是受害者,顧滿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
“呵,受害者。”顧滿看著秦臻,“秦臻,你看著我的眼睛,你敢告訴我你從未對我心懷不軌過嗎?”
剛才秦臻狂躁時對她說的話她記的清清楚楚。
秦臻被戳中心思,臉一下白了,吭哧吭哧地喘著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母聞言立馬瞪著她吼:“你少自戀了,我臻兒一表人才,儀態(tài)非凡,你不過是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野種,也敢說我臻兒對你圖謀不軌?真是可笑!”
秦父攔都沒攔住她,等說完已經(jīng)來不及了,顧慶松和顧滿均冷臉怒視著他們。
顧滿一步一步走到秦母跟前,眼里全是瘋狂的怒意,秦母躲避不急,直接被堵在了角落。
她壓抑住動手的沖動,“我沒娘養(yǎng)也知道不能害人,你家好兒子玷污了多少良家少女,還未娶妻就鶯鶯燕燕一院子,你這個娘,養(yǎng)的可真是好?。 ?p> 顧慶松站起來捂著心口,“既然親家大嫂如此嫌棄我的孩子,那日后我們便少來往,左右謹兒也有心儀之人了,幾位請回吧,日后就不要再來了?!?p> 三人驚恐地看著兩人,秦蘭拉住顧慶松的手想求情,卻被一把甩開。
“今日之事是我顧家治家不嚴,我會給你們一個答復(fù),來人,送客!”
秦家三人很快就被半拽半請地送了出去,顧慶松這才看向秦蘭,眼里全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