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然仔細(xì)思考了一會陳緣說的辦法,隨后說“可以操作,不過我之前定制的計劃就毀了。而且就算我們愿意,保羅也愿意,張月瑤會愿意不?”
陳緣一楞,說“她不會不愿意吧?”
何然搖了搖頭,說“不一定?!?p> 陳緣說“那我明天再去勸一次?”
何然說“算了吧,夜不收盯著呢,你是想逼著張月風(fēng)也跟我們一起走?”
陳緣無話可說,只能坐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突然,陳緣問“話說你那個計劃到底是什么?”
何然說“跟你現(xiàn)在這個辦法差不多,李代桃僵而已?!?p> 陳緣說“你的意思是讓人頂替我們?還是我們頂替其他人?”
何然說“現(xiàn)在不告訴你。”
陳緣嘆氣,說“行吧,搞得神神秘秘的。不過我還是準(zhǔn)備去一趟張家,等下幫我弄點動靜,打個掩護?!?p> 何然“?”
不久之后,四夷館的侍女突然接到何然的要求,去替他尋一名倌,最好是帶貓的那種,清不清都不重要,讓侍女們面面相覷,搞不懂這是什么愛好。
但外賓既然有要求,她們還是照辦了。很快便去煙柳之地,幫何然找回一名帶貓的清倌,并將她送入何然的房間。
這名清倌名叫柳小小,秦淮人,年方二八。她本是一世家小姐,生的是亭亭玉立,艷若桃花,還能歌善舞,書畫雙絕。只因父親誤入朝堂斗爭,全家被貶,她才淪落風(fēng)塵,也是可憐。
不過柳小小雖然流落風(fēng)塵,但因年輕貌美,又才藝雙全,所以有很多人追捧,店里也就沒逼著她干皮肉生意這種殺雞取卵的事,而是更加細(xì)心教養(yǎng),希望她能爭一爭這花魁的位置。
本來像柳小小這種人,是不用外出會客的。但有自由與閑錢養(yǎng)貓的煙花女子本就少,半夜還沒客人的那就更少了。四夷館的人好說歹說,這才將柳小小連同她的黑貓一起請回,向何然交差。
何然見了柳小小自然是大喜,趕緊打發(fā)走侍女,隨后直接將柳小小拉入房中,并關(guān)上了房門。這讓柳小小感覺到不安,不由得抱緊了懷里的貓。
她總感覺何然這氣質(zhì),不像是一個會找清倌手談的人。而他火急火燎關(guān)門的樣子,也像極了一個色急的人。那她不是危險了?
想到這里,柳小小忍不住后退,卻沒撞到身后的墻,而是一個健壯的軀體。柳小小一驚,趕緊回頭,卻被身后的人一個手刀砍到脖子上,直接暈倒在他的懷里。
“喵~喵~喵……?!?p> 柳小小一昏倒,黑貓直接掙脫了她的懷抱,跳到桌子上焦急的亂叫。
陳緣將懷里的柳小小放在床上,隨后滿臉笑意的盯著這只貓,嚇得這只貓?zhí)聛砭拖肱堋?p> 見貓想逃跑,何然迅速出手,直接在半空中拎住了這只貓的后頸。隨后他不顧貓的掙扎,提著貓與陳緣作比較,說“這貓?zhí)×税??你變的話等于是大人變嬰兒,你真能??p> 陳緣倒是不擔(dān)心,說“忍一忍就沒事了。倒是你,變成她到處去溜達,最后還要溜回來,能不被看出異常?”
何然聳聳肩,一個指頭將這只可憐的貓咪給彈暈,隨后直接搜柳小小的魂。見何然沒反應(yīng),陳緣也不再話說,而是施展法術(shù),將自己慢慢變成一只貓。
過了一段時間,‘柳小小’抱著懷里的‘黑貓’走出四夷館,在店里侍女的攙扶下登上馬車,原路返回。
暗地里盯梢的夜不收沒發(fā)現(xiàn)這伙人的異常,很快便移開了各自的目光,繼續(xù)盯著四夷館。
而在馬車中,變作柳小小的何然剛察覺到四周目光的消失,便馬上輕輕的拍了拍黑貓的背,提醒變作黑貓的陳緣開始行動。
陳緣先是發(fā)出一聲慘烈的嚎叫,嚇得柳小小的隨行人員一愣。隨后窗簾晃動,陳緣跳窗逃跑。何然則馬上掀開窗簾,向隨行的人員喊道“不好!玄兒突然受驚,你們快去追!車子停下,我在這里等你們。”
眾人頓時亂作一團……。
另一邊,陳緣在逃離隊伍后,先是找了處沒人的地落腳,將自己變成一只大黑豹,以解放體型。隨后他便借著夜色與小巷的掩護,直奔張家而去。
而張家這邊,在經(jīng)歷了陳緣回歸的這件事后,也并不平靜。
在陳緣離開后,張月風(fēng)回想今天的談話,突然就與陳緣想一塊去了。不管陳緣想成為張月瑤的什么人,他身為訪問團的人員,如果能直接把張月瑤帶離東陸,不也是一個解決辦法?
但張月風(fēng)知道張月瑤的脾氣與性格。她已經(jīng)躲十年了,怕是不愿意繼續(xù)東躲西藏的茍且偷生。而張月瑤又很極端,她的抗?fàn)幰膊皇乔蠡?,所以很容易就會如同何然說的那樣,因不求善果而不得善果。
所以張月風(fēng)只能想辦法去勸她,但苦口婆心的勸了大半個晚上,張月瑤卻一直表情冷淡,不為所動。直到實在是煩了,張月瑤才說了一句“他們會答應(yīng)不?你還是先跟他們商量好再說吧?!?p> 張月風(fēng)松了一口氣,說“如果他答應(yīng),那你也答應(yīng),是吧?”
張月瑤搖了搖頭,說“你想的太順利了。”
張月風(fēng)說“這其實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點頭。哪怕他那邊不愿意,我們也能砸錢砸到他同意?!?p> 張月瑤看了張月風(fēng)一眼,說“父親并未留下足夠的功勛讓你繼承爵位,也未留下足夠的財產(chǎn)讓你維持家業(yè)。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張月風(fēng)嘆道“遲早的事。家里沒有底蘊,所以父親靠自己繼承爵位,我自然不能例外。”
張月瑤淡淡的問“那你的打算呢?”
張月風(fēng)說“我原本的打算。如果鹿鳴沒來,你能過爭輝,我就再陪你三年,直到蔭庇結(jié)束,我去參軍。如果你過不了,我就安葬了你,然后直接去參軍。所以不管摔不摔這罐子,最長也就三年。但現(xiàn)在鹿鳴這邊有可能,我便希望剩下的這點家底,能對你有用。”
張月瑤說“你其實可以不用管我的。”
張月風(fēng)苦笑道“怎么能不管?”
張月瑤沉默的看著窗外,然后就與陳緣變成的豹子對上了眼。
兩人“.…..。”
“噌!”
張月瑤一揮手,一桿長槍便已入手。
陳緣感覺大事不好,但還沒開口說話,張月瑤就匯聚了星力,對著陳緣的腦門便是一槍,刺出一條浩瀚星河。
陳緣被這一招嚇得直接變回人形,一個打滾躲過這一擊,狼狽的喊道“別動手!是我!”
張月風(fēng)這才察覺到窗外的陳緣,不由得一驚,喊道“臥槽!鹿鳴!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