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豪門顧家千金
靳言幽幽地掃視了一眼在一派胡言的宋一石。
冰冷的聲音,低沉而干脆,“閉嘴,要娶你娶?!?p> 下一秒,靳言就毫不留情地伸腿踢在了宋一石的小腿。
宋一石疼得直接跳了起來,“嘶!”
“你腦子最近被狗吃了?”靳言眸光凜冽地瞥了宋一石。
“三爺,你下腳可真狠,我這不是以為您想不開要娶那個女人。”宋一石彎腰揉著小腿,小聲嘀咕道。
“這華夏還有人能逼我結婚的?”靳言冷笑著。
宋一石一窒,仔細一想,“好像…也對…”
自從程微微死了后,他們靳三爺不再扮豬吃虎,變得狠上加狠,做事風格偏向在弗州那會一樣殺伐果斷。
往日在京城的溫柔、翩翩公子哥形象更是一去不復返了。
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般,猶如解開了封印般。
哪怕婚姻是靳老先生的要求,但他們靳三爺絲毫沒有放心上。
就算是回京城了,靳三爺說不結,誰也沒有辦法。
現(xiàn)在整個華夏里,誰能指揮三爺做事?
宋一石倒是松口氣,三爺完全沒有打算要娶的意思。
他差點以為三爺要妥協(xié)靳老先生,答應了那胡扯的婚約呢。
宋一石撓了撓頭,又道:“那您趕著回去為了什么?為什么還叫上任薇一并回去?”
來塔絡鎮(zhèn)的的時候,他們和任薇可不是一路來的,是任薇自己開車跟來的。
走的時候卻叫上任薇,偏偏靳老先生給靳三爺原定婚期就在周日,今天已經(jīng)周四了,這也由不得宋一石多想。
靳言緩緩起身,往房里走去,眼里透著一絲懶散之意,語氣惰散:
“廢話真多?!?p> 靳言并沒有解釋,也不等宋一石多想。
靳言又說:“離開后,讓人上門給顧醫(yī)生賠禮道歉?!?p> 宋一石聞言,眼前一亮,也立即明白了靳言前前后后的用意。
“好的,三爺!”
等靳言回房之后,宋一石立即拍了拍自己嘴巴,“你怎么那么嘴欠呢?”
他們靳三爺顯然是不想打擾顧聽醫(yī)生的生活,就算他們不打擾顧醫(yī)生,但任薇依舊會因為顧醫(yī)生那張臉作妖。
虧他剛剛還試圖讓靳三爺雇傭顧聽醫(yī)生當私人醫(yī)生?
簡直就是欠揍。
他們?nèi)隣斠膊]有這個意思,畢竟顧聽是顧聽,終究不是靳夫人程微微。
次日,塔絡鎮(zhèn)醫(yī)院。
“靳紀出院了?”顧聽眉頭一緊。
昨天凌晨剛剛完成手術,又被靳言鬧了這么一出,顧聽的身體本來就不如之前,容易困倦,所以她讓人看好小靳紀,自己早早就回家休息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今天早上。
而她回醫(yī)院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小靳紀,但最后卻發(fā)現(xiàn)病房里面沒有一個人,私人物品也都不在了。
護士長點了點頭:“昨天靳先生包扎好傷口就帶著孩子出院了?!?p> 顧聽的手微頓,低頭看了看出院資料,“為什么那么著急?”
他們要回京城了?這么著急回去?
護士長拿著筆輕輕地敲著自己的下巴,“應該是結婚。”
清亮的眸子瞬間滑過一絲冷意,“結婚?”
顧聽重復著護士長的話。
“嗯,應該是和那位任小姐,而且就在這周周日?!弊o士長感嘆一聲,“我覺得靳先生眼瞎了,怎么會娶那個女人?”
對任薇對顧聽做的事情,護士長都知道,所以對任薇并沒有什么好感。
“昨天任小姐應該是不知道靳先生他們已經(jīng)不在醫(yī)院了,所以一個人過來了,后來就被靳先生的助手過來要接她走,我們就見到任小姐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隱約就聽到助手和任小姐說趕飛機,然后任小姐又說這周的周日婚禮的…”
“看樣子就是趕著回去結婚了?!?p> 護士長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副天理難容地模樣:
“明明有小護士說任小姐倒追靳先生,靳先生對任小姐也愛搭不理的?!?p> 聽到護士長這話,顧聽自嘲冷笑著,“靳先生可寶貝著呢。”
怎么可能愛搭不理。
顧聽也總算明白這么著急出院的原因了。
護士長也聽不出顧聽話里的諷刺,她也自顧自地繼續(xù)說著:“確實,不然也不會連這幾天也等不及?!?p> 顧聽黯然地垂下眼簾,抿嘴不語,雖然不知道靳言和任薇為什么在今年才結婚,但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也不想知道了。
“噢!差點忘記了正事?!弊o士長連忙把手里的文件和筆放下,走出護士站臺,然后一把挽著顧聽的手往外走。
“怎么了?”
“有警方的人來找你,好像是找到你的血親了?!弊o士長臉上笑容止不住,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著。
顧聽清澈的眼眸閃過寒光,清冷的臉上看出有笑容。
眼形內(nèi)勾外翹,魅惑天成般,但墨色的瞳仁里面盡是冷意。
“這可是好事,當年找了那么久沒有結果,這一次還是血親親自找上門的,可見你的親生父母也沒有放棄找你,這也算你養(yǎng)父母的在天之靈了?!?p> 護士長喋喋不休地講著。
顧聽聞言,覺得好笑,但并沒有多言。
護士長把顧聽帶到了一間辦公室便離開了。
里面來的站著一位老民警:溫警官。
還有一位黑發(fā)夾糅少些白發(fā)的中年男人,身穿著整齊的西裝。
顧聽身穿著白色大褂,雙手插兜,扎著高高的馬尾,整個人看上去干凈利落。
彎月般的黛眉,雙眸閃爍如星,但似是鑲嵌上了寒霜般拒人之外,一身清秀絕俗中另有一股清冷動人的氣韻。
李叔見到來人,一時間怔在了原地,這簡直比原夫人還要更青出于藍。
顧聽神情寡淡地看著眼前面色激動的中年男人。
比她兒時那會兒的記憶還要蒼老許多了,像是被歲月無情碾壓過的痕跡。
“大小姐,你…你還記得我嗎?”
也不等民警介紹,李叔就上前拉著顧聽的手臂,熱淚盈眶地講著:“大小姐…我…終于找到你了…我…我是…”
一時間千言萬語都卡在了喉嚨里,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手都在發(fā)顫,眼眶里打轉(zhuǎn)的眼淚也滑落了下來。
顧聽神色依舊淡漠,她沉吟:“李叔。”
“有點印象。”
語氣淡淡,透著三分惰懶之意。
顧聽自然記得,雖然年紀小,但顧聽已經(jīng)會記事了。
記得小時候的她怎么被拐來云圳市塔絡鎮(zhèn)的,記得自己是誰,也記得自己家在哪,也記得家里的電話。
但是她當年對警方說的卻是不記得了,她對警方說只知道自己叫顧聽。
為什么那么說?
因為她不想回去那個沒有她容身之地的家。
而顧家也正好沒有要把她找回來的意思。
當年警方找到被拐的孩子都已經(jīng)登上了新聞,所有人都被自己親人接回了家,唯獨她沒有人過來認。
她還記得自己和妹妹被拐,父親卻只拼死拼活地在歹徒手里搶回了妹妹。
任由她怎么喊,怎么反抗,最后父親也只是抱著妹妹,表情冷漠地看著她被人帶上了車,然后開走了。
后來也絲毫沒有想過要找她的意思。
所以小小年紀的她在當年對警方撒謊了,說自己只記得自己的名字。
好在她遇到了養(yǎng)父母一家,一對警察夫婦收養(yǎng)了她。
如今,顧家找過來,顧聽可不覺得她那位親生父親忽然想念她這話女兒那么簡單。
李叔絲毫沒有想到顧聽還記得他,他怔了片刻,擦了擦眼淚,然后高興道:
“對,是我是我,小姐還記得我?!?p> 溫警官見此,皺了皺眉頭:“小顧你真的還記得這李叔?”沒一會兒他又看向了李叔,“還有你,怎么一眼就認出她就是你們的大小姐,都那么多年了,會不會認錯了?”
“要不穩(wěn)妥點,再面對面的親子鑒定?”溫警官有些不放心。
雖然來之前,他已經(jīng)確定眼前的李叔提供的各種資料證明,甚至還有顧聽小時候的照片。
溫警官也還是面露擔憂。
李叔搖了搖頭,連忙道:“不會的,不會的,大小姐和夫人簡直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而且更漂亮…”
李叔一邊笑著一邊拿出口袋一張老舊的照片,“小姐比夫人還要好看幾分。”
照片上的人是一位溫柔的女子,笑容溫婉,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與顧聽七分像。
顧聽見到之后,神色淡漠少許。
溫警官看了看,神色也一暗,“那也要親子鑒定?!?p> 不等李叔開口,顧聽就淡淡道:“不用了,我信?!?p> “我跟你回京城,回家?!鳖櫬犛值?。
李叔眼里頓時欣喜若狂,他還愁著小姐不會跟他走,會想著一直待在這個塔絡鎮(zhèn)。
這話讓溫警官心里一著急,他把顧聽拉到一旁。
“點點?!?p> 他語氣嚴肅又緩和,輕聲叫著顧聽的小名。
“嗯?!?p> 他靠近顧聽,小聲嘀咕著:“叔覺得還是親子鑒定,世上長得像的人多著了?!?p> “不用了,我想起來了。”
“想什么想,你那時候還小,能記得什么?聽溫伯的話,親子鑒定?!?p> 顧聽覺得溫伯伯有些不對,她詢問道:“您好像不太想讓我跟他回京城,為什么?”
她也算是塔絡鎮(zhèn)大隊院子里所有人看大的,所以養(yǎng)父母因公殉職后,大隊里的人也拿她當自己孩子一樣。
溫警官也不例外。
溫警官沉了沉臉色,語氣淡漠,眼里閃過一絲冷冽:
“京城頂級豪門靳家中一位雙腿殘廢的三少爺和京城豪門顧家千金有聯(lián)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