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戒指的來去
“噓,別亂說,那位已經(jīng)死了的女人可不是什么靳夫人!靳老先生說了。”
“可不是嘛!那個女人壓根就沒有和靳三爺結(jié)婚,那樣勢利眼的女人一看就是費盡心思去攀上靳三爺?shù)模亢⒆由衔坏膼憾九?!靳三爺和任小姐才是良配!那戒指一看就是給任小姐準備的的訂婚戒!明明就是那個女人沒臉皮的偷了戒指戴!”
“是啊,但奇怪的是,戒指不是都被丟下愛爾蘭海域了嗎?”
當年程微微那個惡毒女人偷戒指一事,才造成了讓這兩枚戒指都被遺棄丟在愛爾蘭海域的命運。
大堂里面所有人面面相覷,低聲討論著,一時間周圍的聲音愈發(fā)吵雜起來。
顧聽聽到身后的人低聲細語,她臉上盡是沉重和冷漠。
她冷笑著,目光幽邃地看著靳言的后腦勺,是她厚臉皮地偷了戒指戴?
真是荒唐又可笑地誣陷。
當年靳言買下世界著名設(shè)計大師設(shè)計的獨一無二的‘死生契闊’戒指,還是他和任薇的訂婚戒,顧聽并不知情。
后來,有人把戒指放在了她的房間,留著靳言寫著字的卡片:‘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她那會傻,以為是靳言送給她的,還高興了很久。
她并不知道這枚戒指的價值,以為是普普通通的價值。
后來一次靳家老爺子生辰,去坐著船去游玩各國的時候,靳老爺子和靳言并沒有要帶她出去的意思。
畢竟她的身份,靳老先生完全不能接受。而且她也不想見任薇,她知道任薇一定會在。
但她醒來的時候卻已經(jīng)在船上了,她知道這必定是任薇做的,因為任薇最想看她難受。
最后,哪怕她百口莫辯,也還是靳老先生被扣上一頂不知羞恥地偷上船的帽子。
任薇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而靳言卻始終沒有為她辯解過。
她戴著的戒指被靳老先生認出來是‘死生契闊’戒指。
“這戒指怎么在你手上?”
“好??!你這女人真是厚顏無恥!竟然還偷小薇和阿言的訂婚戒?!”
靳老先生指著那會的顧聽破聲大罵著。
顧聽那會也恍然大悟了般,這戒指不屬于她的,或許只是任薇陷害她偷戒指的陰謀。
不管她說什么,沒有人會信她。
而靳言那會也只是說了一句:“一枚戒指而已,我不要這枚就行了?!?p> 話語落下,他便從口袋里面把他自己那枚戒指丟向了船外,海風(fēng)聲很大,連戒指掉落水里的聲音都被埋沒了。
“再買一雙?!?p> 接著靳言那薄涼的聲音又緩緩響起。
還是程微微的顧聽的眼里也慢慢沒有了光,她低沉地垂著頭,心里一陣自嘲。
這戒指從一開始就不屬于她,不過是她自做多情…
后來,靳老爺子也沒有再追究。
任薇倒是過來諷刺她一:“醒醒吧,程微微,不屬于你的東西一開始就不是你的,你偷也沒有用?!?p> “你這枚戒指不如也丟了,也不是為你買的,小偷?!比无崩^續(xù)挖苦著。
顧聽緩緩閉上了眼睛,這些痛苦的記憶扎根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讓她每日都沉浸在痛苦中,難以呼吸。
車禍之后,她在口袋里摸到這枚戒指,她當時騙了所有人說丟了戒指。
現(xiàn)在,她不想留念什么,反正留著也沒有用,不如拍賣了。
周圍的聲音吵雜得很,靳言面色激動又露出了慘白、痛苦之色。
“怎么…會…”
靳言有些吃驚,他死死地盯著上面那枚貨真價實的戒指。
他腦海里又想到了程微微對他說的話:
——“戒指?丟了,反正也不屬于我的,我留著還有什么用?我丟了,還能讓戒指湊一對,不是嗎?”
微微…
不是丟進海里了嗎?
那上面的又是什么?
任薇也像是見了鬼一樣,愛爾蘭海!那可是一片海域!丙申機構(gòu)再怎么神奇也不可能在海域在里面找到這枚戒指?!
這可是大海撈針!
除非這戒指根本沒有被丟下海!
阿言肯定丟了,她親眼見到的,但是程微微呢?程微微說也丟了,難道是騙她的?
“起拍價:1分錢。”
羅舟的聲音打破了大堂里面的所有吵雜聲。
這起拍價可以說是史上最低!沒有之一!
讓每個人面色一頓,大堂里面又是一片嘩然。
靳言的神色也一僵,他微咽喉,皺了皺眉頭,看著羅舟那冷漠的神色陷入了沉思。
這是起拍價是什么意思?
靳澤南眼里也閃過一絲驚訝,這起拍價怎么看也是在諷刺著這枚戒指的價值低廉,不配擁有高的起拍價。
羅舟是在有寓意地諷刺和內(nèi)涵什么嗎?
靳三爺曾經(jīng)的訂婚戒出現(xiàn)在這里,還用那么低的價格起拍,這不是在打靳三爺?shù)哪槅???p> 一開始沒有人敢競拍,大堂上鳥雀無聲。
靳澤南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之意,一副看戲的樣子,這倒是有意思了。
顧聽漫不經(jīng)心地舉牌,率先打破了這一片僵硬地拍賣氣氛:“2分?!?p> 這話一出,弄得哄堂大笑。
顧聽雙手環(huán)抱在胸口前,嘴角微揚。
真想知道靳言和任薇看著曾經(jīng)的訂婚戒被拍賣是什么心情呢。
靳言始終沒有說一句話,而是出神地看著上面的戒指,周圍一切的聲音都被他屏蔽著。
程…微微…是在告訴他,他還活著嗎?
任薇怎么叫靳言也沒有得到她的回復(fù),她面色難堪,立即舉起牌:
“1000萬!”
任薇這話一出,還是沒有人敢競拍,因為沒有人敢去打臉任家和靳三爺?shù)拿孀印?p> 顧聽:“1250萬?!?p> 見到顧聽敢叫牌,也不等任薇出口,其他人開始勇敢地加入了競拍,“3000萬?!?p> 雖然起拍價很令人難以理解,但是沒人懷疑這戒指的真實性,畢竟是丙申機構(gòu)的信譽擺在國際地位上,它的東西不可能會假。
“4000萬!”
價格一直在以飆升的速度往上競拍著,像是永無止休般。
最后在任薇的舉牌價達到了“9000萬”,才得以停止了下來。
羅舟:“9000萬一次…”
也不等羅舟繼續(xù)說,一道穩(wěn)重冷冽的嗓音劃破了酒店大堂:
“2199萬美元?!?p> 靳言不緊不慢地聲音讓任薇面色難堪,其他人也十分不解。
這靳三爺怎么還和任小姐比起來了?任薇小姐不是已經(jīng)準備要拍下了嗎?
羅舟的手微頓,差不多相當于一個億的人民幣了。
而且也接近當年‘死生契闊’戒指在設(shè)計師手里本身出售的價格了。
這相當于靳言差不多同樣的價格第二次購買下了‘死生契闊’戒指。
最后戒指成功被靳言拍下來。
“2199…2199…是有什么含義嗎?”
“2199…愛你久久…這靳三爺可真浪漫,這是打算送回給真正的靳三夫人了?”
“難怪會在任小姐拍下之前,自己又搶拍了,原來是個意思。”
一時間,所有人便理解了為什么靳言還要搶拍了。
顧聽聽到一旁的人竊竊私語,她冷笑著。
目光陰沉,也看不懂靳言為什么以2199美元要拍下來。
送回給任薇?
那不是惡心了任薇嗎?任薇怎么會用程微微用過的東西呢?
他們拍戒指只是為了挽回他們的顏面。
至于2199,興許只是當年買下這枚戒指的價格罷了。
拍賣會休停片刻的時間,顧聽去幕后休息室找了羅舟。
“老板?!?p> “嗯?!?p> 顧聽進來后,羅舟也立即把手里的活放下,然后上前迎接顧聽,隨后給顧聽倒了一杯茶。
“有帶膏藥?”
顧聽坐在鏡子前,鏡子正對著門。
她的一只手隨心地轉(zhuǎn)動著桌子上的黑筆,語氣惰漫,有幾分吊兒郎當感。
羅舟頓了頓,立即轉(zhuǎn)身去抽屜拿出一瓶盒子裝飾不菲的膏藥,然后遞給了顧聽。
羅舟:“買了一整箱。”
顧聽知道羅舟來辦拍賣會,所以特意有叮囑讓羅舟買些特制膏藥。
想著用來遮擋下鎖骨紋身。
“嗯?!鳖櫬爥旱吐曇簦唵蔚鼗亓艘粋€字,然后打開膏藥,湊近聞了聞。
一陣薰衣草的清香撲鼻而來。
不一會兒,顧聽微打開自己的衣領(lǐng),露出了鑲著妖艷的彼岸花的鎖骨紋身。
羅舟的視線一直盯著地面,沒有去看顧聽。
也不等顧聽試試這特制膏藥,身后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她反應(yīng)敏捷地把膏藥塞進了抽屜,扯了扯衣領(lǐng),試圖遮住鎖骨紋身。
但一旁的鏡子也還是映出了她鎖骨上的紋身圖案。
“靳先生?”羅舟有幾分不滿地看著靳言。
這人什么不敲門就進來了???還這般火急燎燎的,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靳言有的風(fēng)范。
靳言的視線始終落在鏡子前的顧聽上,戴著一副黑狼面具。
鏡子前,鎖骨上那鮮紅的又冷艷的彼岸花,在彼岸花上隱約間可以看出上面有一個‘6’的數(shù)字,隱藏在彼岸花的圖案中…
只有微微…程微微的彼岸花隱藏著‘627’三個數(shù)字在里面…
靳言的眼孔猛然一縮,喉嚨滾動,聲音難藏那一絲絲激動…
“這紋身…只有一個人有…”
他也不信眼前這人碰巧有紋身,還碰巧有‘627’這個數(shù)字蘊含著在彼岸花里面。
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
深幽的眼眸看著黑狼面具下那雙墨色的眼睛,猶如在看著一位熟悉的故人般…
他越過了羅舟,往顧聽的方向木愣地走去,連羅舟也攔不住。
良久,才聽到靳言道出一句疑惑,聲音沙?。?p> “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