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他活得陰險卑劣
可后來趙一荻轉念一想，斯燁又怎么會在乎這些，他的自信程度可不是非常人所比，他不過是找了個借口滿足自己的私欲。
而這一切都是被易寒川所賜，這就直接導致了她跟易寒川比以前還要不對付，易寒川就是嘴賤的典型代表。
趙一荻腦子回想起這些事兒，才慢慢地在飛機上睡了過去，她還記得自己要問斯燁一些事兒的，問什么來著……
趙一荻：【如果我跟易寒川同時掉進河里，你先救誰？】
斯燁：【他跟你有可比性？】
易寒川;【斯燁你個重色輕友之輩，我我……真是氣死我了！】
……
斯燁來過臨市一次，那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事情，卻也是在這座三線小城里，初次見到了他現(xiàn)在的妻子。
彼時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兩人先去了下榻酒店，而后趙一荻才帶著他出去覓食，用她的話來說，他這是來到了她的地盤。
可這頓遲來的午飯卻沒能勾起趙一荻的食欲，她沒吃幾口，她告訴自己她很緊張，還很還害怕見到萬皓的母親。
可最終她還是去見了萬皓的父母，妻子，以及那兩個小孩兒。
對于這種事情的發(fā)生，他只能表示遺憾，萬皓父母已經(jīng)兩鬢花白，妻子一蹶不振，兩個小孩兒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見到趙一荻時的神情很復雜，不是恨，是無奈，不是責備，卻也不想再見。
兩個小孩兒對趙一荻還有印象，見到她的時候還呵呵直笑。
他們不懂大人的悲傷，更不清楚，自己已經(jīng)永遠地失去了生命中的至親之人。
他看見趙一荻伸手想去摸摸這兩個小孩兒，可卻被他們的母親一言不發(fā)的抱走，意味很明顯，趙一荻的眼眶更加地猩紅，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應該說對不起嗎？
她不知道。
可說了又有什么用呢？最無用的話就是對不起了。
馮明華走到趙一荻面前，又看了看斯燁，她這才知道，趙一荻當初沒說實話，她的丈夫又怎么會是做養(yǎng)殖行業(yè)的呢？
可這一切都不重要，她甚至也不能怪到趙一荻的身上來，只是強行扯出來了一個笑容，
“回去吧，小荻。阿姨知道發(fā)生這種事是誰都不愿意見到的。但我只有皓皓這個孩子，事情發(fā)生后我不斷地在回想元旦那天發(fā)生的事情，阿姨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可我過不去心里這道坎。對不起……”
趙一荻吸著鼻子，這一切她都明白，她在的這座自己兒時經(jīng)常光顧的房子里最后環(huán)視了一圈，轉身離開。
她的步伐很快，帶著逃離，直到到了小區(qū)樓下，她才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斯燁，
“孔警官說，兇手是皓皓哥哥的高中同學，為什么那個男人會下得去手？人性的惡，就是這樣可怖的嗎？”
“你可以當面去問他，現(xiàn)在要去嗎？”
斯燁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他的經(jīng)歷在趙一荻的面前不值一提，他從小到大都被保護地很好，至少在人身安全這一方面。
趙一荻去看守所的時候愈發(fā)得沉靜，在她的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來悲傷，正如她所說，一個人悲哀，正是兇手的喜聞樂見。
她始終的格外地冷靜，直至見到兇手被人帶出來的那一刻，趙一荻臉上的神色再也繃不住，微微睜大眼睛，寫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
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是萬皓高中時最要好的朋友，過去經(jīng)常到萬皓家一起玩，趙一荻經(jīng)常見到他，那時甚至還乖乖聽話叫他哥哥。
可警察不會弄錯，將萬皓殘忍殺害拋尸江里的兇手就是他昔日的好友，于輝。
她的三觀在此時再一次被重新構造，可于輝臉上所展示出來的，不是懺悔，不是愧疚，是解脫，是讓人惡心的得意。
“你跟他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他還是個父親，還有兩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孩，皓皓哥哥說你還的抱過那兩個孩子，你究竟有多恨他？”
趙一荻問他，這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于輝更像一個潛伏已久的惡魔，他所有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生理上的反感。
“一荻妹妹，咱們有十年沒見來吧？哥哥真心告訴你，我不是故意殺他的，要怪的話，就怪他堅決不再借我錢，他活該呀?！?p> 于輝的臉上寫滿不屑無所謂，似乎折在他手上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路上的花花草草。
想殺，就殺了。
斯燁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狂妄之徒，可趙一荻他所想象的那般激動，卻是淡淡一笑，那時斯燁從未見過的模樣，眼眸中沒有一片漣漪，靜靜地吐出話來，
“你放心，在你執(zhí)行死刑之前的這段日子，會有人好好“關照”你的。一定會保證你，求生不得?！?p> 說完，趙一荻就的掛掉了手中的電話，甚至還朝他拋去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知道于輝現(xiàn)在就是糞坑里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他真的以為會讓他平平和和地等待法律的宣判，執(zhí)行死刑的到來嗎？
那可真是太便宜他了。
他活的陰險卑劣，嘗盡了人間溫暖，就不要想死的心安理得。
夜幕降臨，臨市沒有下雪，夜風中依舊帶著刺臉的寒氣，往人的臉上撲來。
饒是趙一荻與斯燁兩人都穿戴上情侶款的羽絨服與圍巾，露在外面的臉卻是被江邊這妖風吹得有些泛紅。
“明天去看望岳父，需要準備點什么東西嗎？比如說，酒之類的？”
斯燁瞥過頭去，注視著趙一荻被吹得微紅的臉頰，本來是準備直接回酒店的，可趙一荻想看看江景，車子就在路邊停下了。
趙一荻噗嗤一笑，為斯燁的話感到好笑，卻又有些許悲涼，
“什么都不用帶，我爸不愛喝酒，也不愛吸煙，唯一的興趣愛好就是釣魚吧?！?p> 斯燁很有禮貌與儀式感，哪怕是去見一個亡人，依舊是要好好提前準備的，因為那是趙一荻的父親。
“如果我爸還在就好了，他要知道我找了你這么優(yōu)秀的老公，又該說我一定是上輩子積了大德。”
趙一荻笑著說道，眼前的江，還是十年前的那條江，就連吹過的風，都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可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