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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毀滅,我成了全人類的希望

第十三章:石谷

  “林小曼,你怎么連針線都有?”見縫好了金剛芭比的肚皮,蘇小北好奇的問。

  “我發(fā)現(xiàn),你就是一個能移動的后勤基地呀?!?p>  三個人在河畔停下休息,蘇小北點燃一堆篝火,林小曼則架起了平底鍋,開始做飯。

  “所以我是很重要的,這些物資也很重要,你之前還嫌重,吃飯的時候我看你怎么說?!?p>  俄羅斯密室里的食物很豐富,但畢竟能力有限,除了高熱量巧克力,帶的最多的便是壓縮牛肉。

  牛肉在水里煮開,開始蓬松,一小塊的體積迅速占滿整個平底鍋,香味濃郁。

  很快牛肉熟了,灑一點辣椒粉,更顯鮮美。

  金剛芭比漠然的看著篝火,目光渙散,像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動不動。

  林小曼試著問道:“妖月小姐姐,你吃這個嗎?”

  妖月?lián)u了搖頭,像是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們,必須吃,對不對?!?p>  蘇小北和林小曼面面相覷,都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

  林小曼小心翼翼的問:“她是嫌棄我們吃飯耽誤時間?”

  蘇小北像是有不同的理解,想了想回答說:“是人就需要吃飯呀?要不然會餓死的?!?p>  金剛芭比歪了歪脖子,又問:“什么規(guī)格;什么計量;時段是多久。”

  “通常是一天三頓;這種水煮牛肉的話我一頓能吃三碗;至于規(guī)格嘛,肉類、五谷、瓜果蔬菜……”

  金剛芭比沒有再說話,靜靜的看著鍋里的食物,像是很費解的樣子。

  “那么……”林小曼又試探的問:“妖月小姐姐您吃嗎?不吃的話,我們可開動了哈?!?p>  于是兩個人風(fēng)卷殘云,把平底鍋刮的噌噌作響。

  人一吃飽就犯困,林小曼揉了揉沉重的眼皮,打了個哈氣:“好困呀!”

  金剛芭比歪了歪脖子,

  林小曼動作一頓,咽了咽喉嚨說:“妖月小姐姐,我知道你們夜屠者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殺人。但是我和小北不行呀,再不睡覺明天會沒精神趕路的!”

  林小曼癟著嘴,哀求的眼神盯盯的看著金剛芭比。

  “你們,必須睡,對不對。”

  蘇小北也困意席卷,按了按肩膀說:“對呀,不睡覺是架不住的!”

  金剛芭比沒有再說話,扭頭看向天上的月亮,

  月光揮灑下,他空有一聲魁梧的身段,卻顯得那般孤獨,像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在混紅火光的輝映中,蘇小北和林小曼枕著臂膀雙雙睡去,

  銀月浩空,夜蟬嗉鳴,小河潺潺,篝火攢動……

  “小北,小北,蘇小北……”

  熟睡中,蘇小北忽然被推醒,睡眼惺忪的問:“干嘛?。俊?p>  林小曼癟了癟嘴,揪著手指頭說:“我想撒尿?!?p>  “什么?”

  “誒呀,我害怕嘛,你陪我方便一下去。”

  蘇小北有些無語的按了按眉心,“這種地方,我陪著你和你就地解決有區(qū)別嗎?”

  “就地解決?在這里?”林小曼薄怒,偷看一眼對著月亮發(fā)呆的金剛芭比,拖拽蘇小北的胳膊說:“起來啦,待會兒再睡嘛。”

  蘇小北還有點不情愿,但拗不過林小曼,

  在一片蘆葦草的遮掩下,林小曼虎著臉警告:“不準(zhǔn)偷看哦?!?p>  “你放九百個心,我沒那么病態(tài)?!?p>  “切~,誰知道你是不是?”

  但嘴上這么說,蹲下后又嫌蘇小北離的遠(yuǎn),抱怨道:“你過來一點,離的那么遠(yuǎn),我害怕。”

  “我就納悶了,你這兩年是怎么過來的?”

  蘇小北有些不耐煩,知道這是女人的病嬌癥,男生面前瓶蓋都擰不開,

  林小曼解決完,提著褲子冷瞪一眼:“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搞清楚現(xiàn)狀好不好,我可能是世界上僅存的女人,你的一個態(tài)度能決定會不會一輩子打光棍?!?p>  蘇小北一臉怪異的看著她:“你說我跟你?”

  林小曼背著手,得意洋洋的走到他跟前,踮了踮腳道:“我能給你生孩子?!?p>  “為什么要生孩子?!币粋€聲音忽然出現(xiàn)在背后,把兩人嚇了一跳。

  只見金剛芭比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歪著臉一臉好奇。

  蘇小北有點尷尬的抓了抓脖子,

  林小曼則羞澀的捂了捂臉,

  ……

  回到篝火旁,金剛芭比像是還在思索那個問題,看向蘇小北問:“我可不可以給你生孩子?!?p>  蘇小北一愣,看向金剛芭比那魁梧的身段、潦草的胸毛、粗獷的臂膀……

  干澀的咽了咽喉嚨,“應(yīng)該是不能的!”

  “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不同在哪里?”金剛芭比問。

  “額……,其實她也不可以?!碧K小北看向林小曼的位置,繼又說道:“這事需要愛情作為基礎(chǔ),否則就是耍流氓?!?p>  “愛情在哪里?”他問。

  “愛情需要建立?!?p>  金剛芭比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再次揚起臉,看向天空皓月。

  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閉上了眼睛……

  ……

  清晨的風(fēng)吹散了最后一縷煙塵,

  篝火已經(jīng)熄滅,涼意拂過草葉,露水冰冷地濺在蘇小北的臉上。

  太陽破出云層,天邊散開薄霧,霞光在水波中粼粼閃動。

  蘆葦搖曳,紅色蜻蜓堪堪落足,卻有一尾鯉魚拍鰭而躍,帶起一朵水冠旖旎……

  “啊,睡的好沉呀!”

  林小曼伸了個懶腰,按了按肩膀,這時看到金剛芭比從水里走上岸,手里拿著一條青色的毒蛇。

  毒蛇還沒有死透,身軀盤繞著他粗壯的手臂,腦袋則被死死的攥在手心。

  在兩人瞠目結(jié)舌的注視下,金剛芭比把毒蛇放進(jìn)平底鍋,面無表情的說了句:“肉,吃的?!?p>  林小曼嚇的連退十幾步,清了清嗓子說:“妖月小姐姐,我不太餓,拿巧克力墊墊就行?!?p>  蘇小北也一臉的驚詫,遠(yuǎn)離裝著毒蛇的平底鍋:“這個是不可以吃的,并非所有的肉都可以吃,含毒的就不行?!?p>  金剛芭比愣愣的看著他們,又看向鍋里翻卷的青蛇,滿臉的困惑。

  這時候,蘇小北才留意到他的胳膊已經(jīng)腫了起來,臂腕處有兩顆細(xì)小的壓印,壓印的四周已經(jīng)發(fā)紫,

  “你被蛇咬了?”

  金剛芭比低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不知道?!?p>  “不知道?沒有痛感嗎?”

  金剛芭比還是搖了搖頭,但毒液明顯還在蔓延,如果是個正常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要毒發(fā)了。

  “看來,你的確是不怎么喜歡這個新玩具呀!”

  蘇小北皺了皺眉,心想要是這個俄羅斯壯漢知道你把他的肉身經(jīng)營成這樣,只怕死也不能瞑目。

  耽擱了一整晚,迎著旭日繼續(xù)東行,

  穿越百花爭艷的荒地、跨越溪水潺潺的河段,他們來到一處亂石交磐的谷地,

  這里草木稀疏,碎石遍地,空氣中散發(fā)著濃濃的硫磺味。

  蘇小北對當(dāng)?shù)氐牡孛驳匦芜€算熟悉,有些費解:“這是什么地方?隔年前也沒聽說附近有礦山和料場呀?”

  “像是一個隕石坑?!绷中÷?dāng)即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繼又說道:“如果是礦山或者料場,會在災(zāi)難中被夷平。但我聽說隔年發(fā)生時,有隕石墜落,這個地方明顯低洼了一些,寸草不生,很有可能是遭遇了隕石中太空物質(zhì)的污染?!?p>  “哦,隔年還有隕石呢。”

  “當(dāng)然有,那是天文浩劫嘛?!?p>  蘇小北明了的點了點,但又泛起了疑惑,看向林小曼問:“聽說?你聽誰說的?”

  林小曼一愣,“額???不是,我們要不要繞個道?這地方可能有輻射……”

  蘇小北狐疑的瞇了瞇眼,暗自嘀咕:這是在岔開話題?

  林小曼丟下蘇小北,殷勤的跟在金剛芭比身后問:“妖月小姐姐,你看這路也不好走,挺費勁的,我們稍微繞一丟丟路,不會耽誤多少腳程?!?p>  谷地中布滿了大小不一的石頭,有的大如籃球、有的則尖銳如錐,道路崎嶇,荒涼骨感!看著腳下殘次不齊的石灘,有種自討苦吃的感覺。

  金剛芭比沒有接受林小曼的建議,認(rèn)定一個方向垂直的往前走,似乎是想要橫切谷澗。

  而石灘地遠(yuǎn)比想象的難走,深一腳淺一腳,舉步維艱。

  硬是走了兩個多小時,道路的前方才見微微上隆,看樣子是要走完一半的范圍了,

  這時,林小曼像是看到了什么,指著前方喊道:“快看,那里好像有個東西?!?p>  在散發(fā)著濃厚硫酸味的谷澗中,躺著一架飛機殘骸,殘骸有明顯的灼燒痕跡,像是遭遇了事故,機身損毀嚴(yán)重。

  蘇小北走過去觀察一番,凝重的問:“這是隔年里遇難的飛機?怎么感覺有點不一樣呀?”

  總覺得不一樣,但是哪里不一樣,一時半會又說不出來。

  “是銹跡,它沒有那么多銹跡,是隔年后損毀的飛機!”林小曼一臉訝異,看怪物一般看著眼親前的飛機殘骸。

  機艙里的一切都被焚燒的干干凈凈,沒有駕駛員的尸骨,也有任何物資或設(shè)備,漆黑的飛機鐵架岌岌可危的拼湊在一起,地面上有焦黑的焚痕灘。

  蘇小北抹一把地上的灰塵,有些不敢相信:“林小曼你看,這種焚燒后的灰燼不可能保存百年,更何況是在戶外。按照機身的腐朽程度和焚燒物的殘留不難判斷,這是距今二十年內(nèi)的一起飛機事故,也就是說,隔年之后地球上還有人類活動,并且保留著文明與科技?”

  林小曼也很激動,但看了看周圍的地形,激動慢慢消冷。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里的環(huán)境保護(hù)了飛機殘骸,它可能是隔年后的一架墜毀飛機,但時間段沒有那么近?!?p>  “這有區(qū)別嗎?”

  “當(dāng)然后有區(qū)別?!?p>  林小曼耐著性子給他解釋:“隔年只是給地球文明造成了重創(chuàng),我之前對你說過的他,隔年發(fā)生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人類文明并沒有斷層。真正的人類滅絕是信譽崩壞后的互扔核彈、月潮帶來的洪水、以及夜屠者的肆意殺戮?!?p>  說到這里,林小曼不禁的瞟一眼身旁的金剛芭比,生怕自己說錯了什么,惹人家不樂意。

  這些事情蘇小北并不知曉,他還一直以為災(zāi)難就是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情,“原來,人類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呀?!?p>  蘇小北有些不能理解,世界遭受毀滅性浩劫,大家不是共同起來重建新家園嗎,為什么要互扔核彈玩?

  忽然的,他又覺得眼前的這個布滿硫磺味的谷地有些蹊蹺,嗞的倒吸一口氣:“誒?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地方不是什么隕石砸的,而是被像核彈那樣的大型武器給轟的?”

  要知道人類的作死技能可是千姿百態(tài)的,誰知道會在失去世界公約后,他們會作出什么妖。

  在蘇小北和林小曼對著飛機殘骸放飛自我的想象時,金剛芭比忽然揚起臉,警戒的看向谷地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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