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來世做你老婆
主要是這一切來的太荒誕,蘇小北甚至覺得,這一切可能只是一個夢,他還沒有睡醒。
神樹一陣搖晃,漫天的紅色花朵洋洋灑灑,繽紛飛舞。
忽然的,零落的花朵里綻開一粒光斑縈繞的種子,種子落地前隨風游走,直接飛進了蘇小北的身體。
蘇小北如觸電般蹦了一下,急忙撣了撣胸口,
“什么破東西?”
林小曼看著他,歪了歪脖子:“蘇小北,原來你也是夜屠者呀!”
“什么?”
轟~
……
隨著一道白光乍現(xiàn),蘇小北看到眼前的一切不消而散,
一個恍惚,他又回到了樹林里,林小曼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百無聊賴的摳著手指肚;小女孩一臉肅穆的看著遠方天際,夕陽西落,余暉散盡,黑暗一寸寸攏襲。
“是幻覺?”蘇小北大汗淋漓,擺了擺腦袋,詫異的看一眼天邊的余暉:“天還沒有黑,歲末就還沒有出現(xiàn),那么剛才的那些都是一個夢嗎?我竟然站著睡著了?”
正驚恐未定,小女孩忽然身體一旋轉,面無表情的看向身后黑暗的樹林。
“他,來了!”
“誰?歲末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于此同時,一陣黑色霧氣如同潮水般翻滾而來,
即便在昏暗的夜幕下,黑色霧氣也顯得那么突兀明顯,像是格格不入的黑云,帶著恐怖與兇殘席卷而來。
面對潮涌般的黑色霧瘴,小女孩目光肅然,手臂輕輕一抬,腳下的草葉樹枝紛紛石化,
石化的褐色漣漪蕩漾開來,蘇小北看到前一秒蹦跶的青蛙落地就變成了石頭,就連蜉蝣在空中的蚊子都未能幸免,悄無聲息的石化成微小的砂礫。
“呵呵呵~,”陰惻惻的笑音帶著一股陰邪傳蕩而來,
歲末身穿紅色燕尾服,像個魔術師,手里算著一根魔法杖,頭戴高帽,腳下是黑云般的霧氣。
黑霧時而凝結成蝙蝠,時而凝結成惡犬,姿態(tài)萬千,卻兇殘猙獰,給歲末奇異的出場方式平添著詭邪之氣。
“姐姐,聽說你不當夜屠者了?”
他的聲音自帶陰森,在漆黑的夜幕下如鬼吟般讓人不寒而栗。
林小曼攏了攏臂膀,哼了一聲說:“是呀是呀,妖月小姐姐有一條致富發(fā)家的好項目,想拉你一起跳槽,脫離神樹自主創(chuàng)業(yè)、共創(chuàng)美好新未來~!”
蘇小北怕林小曼多嘴被歲末盯上,捂了捂她的嘴道:“這種時候就別瞎貧了,氛圍這么嚴肅,你說什么自主創(chuàng)業(yè)?”
“我這不是想同話敵人,看看能不能達成一致不戰(zhàn)而勝嘛?!?p> “你要搞清楚,妖月小姐姐是為了什么留下來迎戰(zhàn)歲末?!?p> 林小曼像是才想到這一點,抓了抓頭皮道:“是呀,我差點給忘了,她要奪取歲末的種子?!?p> 歲末像是聽到了林小曼的話語,嘴角上揚,露出一絲不屑與譏嘲。
“好狂妄呀,你還以為你是曾經的妖月嗎?”
歲末踏著黑云周身旋轉,紅色禮服無風自動,在夜幕下獵獵作響。
“即便你是曾經的那個妖月,我歲末也不懼你!”
小女孩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瞳中映射著黑霧中的一道紅光,隨著距離的拉近蔓延在瞳孔深處。
只見歲末脫下高帽,無數(shù)的黑色蝙蝠嘩啦啦的飛舞而出,
蝙蝠張開嘴,露出鮮紅的口舌與森白獠牙,呼刷刷的沖向小女孩。
這一幕非常詭異,他的帽子就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有源源不斷的黑色蝙蝠洶涌飛出,像黑色的長龍鋪天蓋地。
小女孩始終面無表情,抱在懷里的白色布偶卻揚起了臉,那針線粗糙的五官在夜幕下陰森可怖。
蘇小北下意識的退開一步,看到小女孩抬起手臂,以為那些黑色蝙蝠就要變成一個個石頭的時候。忽然一道耀眼的白光爆射而出,強勁的光芒如同白晝,將那些黑色霧氣般的蝙蝠照射的無形無實,化作一縷縷黑煙不消而散。
神仙斗法,兩個殘民只有觀望的份。
林小曼躲在石頭后邊,拽了拽蘇小北道:“小北,放機靈點,看到情況不對就趕緊開溜?!?p> “什么叫情況不對?”
“笨!”林小曼睼他一眼,說道:“要是妖月小姐姐占據(jù)上峰,肯定是沒什么大事的。但要是歲末占據(jù)上峰,我們就要考慮后路了,畢竟歲末是夜屠者,而我們是正兒八經的殘民?!?p> 也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到林小曼說我們是殘民的時候,蘇小北心頭沒來由的顫了一記。
他忽然想起那個不存在卻很真實的夢魘,他來到了神樹跟前,一顆神樹的種子掉進了他的胸膛,然后就聽到林小曼驚異的說‘原來你也是夜屠者’
蘇小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也不知道為什么,莫名的心慌。
“蘇小北,要不我們趁這個機會開溜吧?其實我不想跟著妖月去榕城?!?p> “榕城那么遠,隔年前坐飛機去過一次,那地方我不大喜歡。”
一想到要徒步去榕城,不僅是林小曼,蘇小北也很是抵觸。
但是離開妖月他們又能去哪呢?自從契合了月亮碎片,他和妖月之間注定有了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割不開,也扯不斷!
“這種時候就不要再動搖軍心了,快想想辦法,妖月對戰(zhàn)歲末我們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神仙打架,我倆能怎么幫忙?”
林小曼杵著下巴,一臉無辜的說:“要是有飛機就好了,真想直接飛走,等他們打完了再回來?!?p> “飛機?”
蘇小北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對林小曼說:“我有飛機的呀!”
“??????”
林小曼滿臉的問號,
“我真的有飛機呀!”
蘇小北真的有飛機,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撲克牌,抽出幾張,攤在林小曼跟前:
“看,飛機?!?p> 林小曼看到蘇小北的手心里有三個6、三個7、帶兩個K、兩個4。
“蘇小北,你有病吧?”
林小曼只當他是在開玩笑,咧嘴笑了笑,又翻了個白眼。
蘇小北卻認真起來,想著九宮格出品的王炸竟然可以當炸彈用,為什么‘飛機’不可以當飛機用?
不過看著手里的牌,蘇小北又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真的是傻逼,撲克牌就是撲克牌,照他的邏輯,順子豈不是能當火車用?
正自我嘲笑,小女孩與歲末的戰(zhàn)斗已經進入到更加激烈的階段。
遙遙的看去,就見歲末踏在樹梢之上,腳下黑色霧氣縈繞,紅色禮服迎空展展。
他戴上高帽,手中的法杖舉過頭頂,像是舉著圣火的勝利女神像,一道紅色光線與身上的紅色禮服交相呼應,在黑夜中如鮮血般揮灑大地,一時間整個樹林都像是被漸染成了血的顏色,一種死亡的恐慌感極速彌漫。
也不知道為什么,紅色光線像是會讓人抑郁和悲傷,
光霧散開的一剎那,像是整個世界都變得靜態(tài)和緩慢了,
蘇小北看到周圍都是紅色,紅色樹,紅色的夜空,紅色的大地,紅色的林小曼……
一種悲傷感涌上心頭,像是一種指令,在心里默默的催促你去完成,你無從抗拒、無從拒絕。
壓抑感讓人喘不過氣起,蘇小北低下頭,悲觀情緒無限放大,尋死的沖動即聚膨脹。
“啊,蘇小北,來世我一定做你老婆”
林小曼終于忍受不了這種壓抑,揚起臉喊了一句,從口袋里摸出一顆蜂窩雷。
手雷還是在俄羅斯大船里找到的,最后一枚一直沒舍得用,沒想到最后是要用來自焚,
只見林小曼直接拔掉了蜂窩雷的引線,敞開臂膀,在混紅的光韻中一心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