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文準備偷偷溜走,避開這個混世魔王,旁邊一個眼尖的一個矮矬子此時高聲喊道:
“亮哥,快看,這倆夜里憋不住了,這個點還跑出來開房,哈哈哈?!?p> 本來醉醺醺的姜明亮抬頭一看,頓時興致來了,直接清醒過來。
“呦呦呦,這不是張大小姐嗎,聽說你們一直守身如玉,我還以為喬公子是兔子不吃草呢。怎么,今天餓了,要開葷?。”
喬文不想多說,拉起張瑋祎直接快跑,不想被矮矬子一個掃堂腿擋了下,巨大的疼痛感讓他頓時踉蹌了幾步,最后還是不受控制的摔倒,連帶著張瑋祎倒在自己身上。
“還真是婦唱夫隨啊,干得漂亮,猴子!?!?p> 姜明亮一邊嘲笑著,一邊指使小弟將二人分開。他先走到喬文旁邊,肆意的挑釁者。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嘗過她沒,要不我先驗驗?”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爸是現(xiàn)在是研究生院長,隨便一句話你都畢不了業(yè)!”
“王八蛋,會有人治你的?!?p> “那我先治你!厲鬼,這個你看這臉蛋,滑滑嫩嫩的;這手比女人手還軟和,不當兔爺太可惜了。把他交給你了,給爺好好伺候著!”
“謝亮哥,哇,極品!”
那叫厲鬼的家伙滿臉猥瑣的跑過來,笑嘻嘻的先在喬文身上嗅來嗅去,又握住喬文的手,不停的把弄著。
“走吧,小兔子乖乖,哥帶你回去吃胡蘿卜。”
喬文那受過這樣奇恥大辱,奮力掙開,騰出右手,結(jié)結(jié)實實的照著厲鬼的側(cè)臉來了一記右擺拳。嚇得旁邊的張瑋祎直接花容失色,立馬張口大喊道:
“救命,來人吶,救命!”
“把她嘴給我捂住,小兔崽子,還挺兇,爺們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一下!”
“亮哥,別打臉,別打壞了,我還沒嘗過呢?!?p> “哼,這時候還憐香惜玉呢,好,成全你?!?p> 姜明亮說完掄起拳頭照著喬文的腹部猛烈的錘去,喬文抬腿反抗,又因單腿直立,下盤不穩(wěn),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四個混混一人分別控制住四肢,姜明亮則蹲在地上對喬文邊打邊罵。此時的喬文雖然眼睛睜的大大的,但沒有一絲反抗,在姜明亮看來,這個兔崽子已經(jīng)完全臣服于自己的武力值,放棄抵抗罷了。但如果他觀察足夠仔細的話,他會發(fā)現(xiàn)喬文的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此時因充血的原因,已經(jīng)徹底變紅,如同鑲嵌了兩顆紅寶石在眼窩內(nèi),那感覺和中世紀的吸血鬼無異。本來略顯冰涼的四肢開始逐漸發(fā)燙,喉嚨里則不停的發(fā)著沉重的低吼聲,如同老虎感到危險一樣,警惕周邊的敵人不要輕舉妄動。
“強哥,會不會出人命?”
“出了我找人擺平!”
后來確實出人命了,不過死的是姜明亮!其實喬文被摔倒后發(fā)生的事情,他一點印象都沒,每次回憶起這事,大腦都會忍不住的頭疼,似乎機體的防御機制想讓他忘記那段難以啟齒的黑暗記憶。他僅僅知道的是,自己肋骨斷了三根,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來。而姜明亮則在半年后突然發(fā)瘋死掉了,怕光怕水,據(jù)說姜母大吵大鬧說是喬文咬死的,他就是個瘋狗,卻被姜父以各種理由壓了回去?;蛟S在姜父的認知里,有些母親就是護犢心切,毫無理智,以至于連常識都搞錯,喬文如果有狂犬病的話,早就死翹翹了,畢竟那可是死亡率百分之百的;更主要的是如果深究下去,自己就不僅僅像上次那樣,挨個內(nèi)部批評就完事,說不定還拔出蘿卜帶出泥,自己進去吃公家飯都有可能。
不過從那以后,張瑋祎也刻意躲著自己。在研究生畢業(yè)后,張瑋祎直接獲得本校繼續(xù)讀博的機會,畢業(yè)后直接留校助教。而喬文則帶著些許不滿的情緒,與徐峰一起投入馬東明門下,從此,幾乎與張瑋祎在未有過現(xiàn)實的見面。
如果不知道自己有個特殊的超能力,但現(xiàn)在種種的資料表明,這個超能力不止或疫苗庫那么簡單。喬文需要證實一件事,但自己對此一點印象都沒,絲毫不記得;其他蝦兵蟹將他現(xiàn)在連名字都不知道,姜明亮早已地府報道,真能轉(zhuǎn)世的最多現(xiàn)在幼兒園里玩泥巴;這么算下來,僅有的真正知情者,就剩張瑋祎了。
“喬文!”
正在回憶往事的喬文被一聲熟悉的呼喊拉回現(xiàn)實,他忙站起一看,后面站著面帶微笑的張瑋祎。她還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漂亮,只不過記憶中的長發(fā)被減去一半,松散的披在腦后;原先獨特的少女靈氣被歲月無情的消耗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普遍大眾的成熟風韻之美。
張瑋祎剛坐下,喬文就給她點了杯香芋味的珍珠奶茶,之前想到的所有開場白此時不知為何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好硬著頭皮的來個通俗簡單的問候:
“怎么樣,課程還忙不!”
“還行,就是給本科生代點基礎(chǔ)課程,課件都是現(xiàn)成的,照著念,偶爾解釋發(fā)散向下就行。你呢,還好吧?!?p> “嗯,也不算太忙,現(xiàn)在真正的臨床治療不多,更多的是研究實驗。呃,你結(jié)婚了?”
喬文看著她左手無名指上閃閃發(fā)光的鉆戒,格外耀眼,也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還沒,訂婚了,下月才領(lǐng)證?!?p> “婚禮呢,得發(fā)個請?zhí)伞!?p> “他時間太忙,婚房還沒準備好,婚禮可能推遲點,最快到年底了?!?p> “怎么,沒提前準備好,感覺是不是有點倉促了?!?p> “沒辦法,家里逼得緊,說過了三十在不嫁就沒人要了。尤其我還是博士,算了,大家都這么認為的??傊瑢⒕椭^吧。你呢,有孩子了嗎?”
“我一直單身?!?p> “我不信,醫(yī)院里那么多小護士,哪一個不溫柔可貼,善解人意。”
張瑋祎不敢看喬文的眼睛,低著頭,雙手不停的搓著奶茶杯子,卻一口也沒喝。
“怎么,不喜歡這口味,我給你換個?”
喬文見氣氛有些尷尬,想換個話題,關(guān)心的說到。
“不用了,謝謝,這幾年一直喝白開水,最多加點紅茶。”
“哦,不好意思,忘了提前問你了?!?p> “沒事?!?p> 盡管喬文想努力的緩解,但依舊擋不住氣氛越來尷尬,后來二人直接沉默不語,也不知過多久,喬文再次打破沉默說到:
“要不我們回學校里面走走吧。”
“也行。”
時過境遷,想當初二人在學校里面散步時,總是手牽手,肩并肩,偶爾還有個公主抱或者愛的背背。而如今,兩人最近的距離也在一米開外,這氣氛讓張瑋祎渾身感覺有些難受,想找個借口趕緊離開。
“你這次回來主要做什么,還有沒有其他事情?”
“本來想找一下任平生老師的,但據(jù)說他出國了,也就沒其他事情了?!?p> “是我們學院那個當了十幾年的四級教授,還一直每升三級的那個任平生嗎?你找他做什么,他又不會看病?!?p> “就請教點其他事情。”
“哦,那要沒其他事情我先回趟實驗室,等下還有幾個樣品要做檢測?!?p> “啊,這么忙?那你稍等下,我有件事的問你,而且只有你知道?!?p> “什么事?”
張瑋祎的第六感覺情況不妙,呼吸不免有些加重起來。
“那天,在五臺山下,我們被姜明亮欺負,我被打的很慘,這不是重點。我想問下的是,我被按在地上打后,還發(fā)生了什么事,因為你也知道,事后我是昏迷的,現(xiàn)在真的一點印象都沒。你盡量說詳細點吧,這對我真的很重要?!?p> 喬文說著說著,忍不住的雙手搭在張瑋祎的肩上。她沒有明顯的拒絕,思索許久后,有些痛楚的回憶從記憶深處被逐漸的勾起。喬文則一邊聽著她的講述,一邊在腦海中呈現(xiàn)著當天的畫面。
那天喬文被摁在地上狠揍時,張瑋祎也被兩人控制著,身體和精神承受著不同程度的輕薄。她一直大喊呼救,但夜深人靜,保安都在睡覺,此時的五臺山除了眼前幾個混混暴徒,其他連個鬼影都沒?;蛟S是體力不支的原因,也或許是喬文的放棄抵抗,讓幾個混混對他的控制力有些減弱,在喬文足足被姜明亮捶了一分鐘后,突然發(fā)狂,一躍而起,照著姜明亮的肩膀狠狠的咬去。
“哎呦,這真是兔子急了咬人。哎呦,媽呀,疼死我了,趕緊把他弄開?!?p> 周圍的小弟見狀連忙使出全身的力氣,嘗試把喬文拉開。但此時的喬文力量不知為何突然暴增,幾個小弟連拉帶拽的,絲毫沒讓喬文有所松口。而且巨大的拉扯,讓姜明亮感覺自己肩上的皮肉再被鈍刀子慢慢的割著一樣,鉆心的疼痛直接傳遞到大腦,竟讓他忍不住的哭了起來??拗拗?,原本謾罵的聲音逐漸變成了求和,最后變成了乞討。見喬文還是絲毫不松口齒,姜明亮轉(zhuǎn)身求起張瑋祎,姑奶奶大善人活菩薩的求救者,祈盼她能勸說下喬文。
張瑋祎被這幾個混混連嚇帶折磨的,幾乎有些神志不清,在被釋放后,還是強撐著身體,顫顫微微的走向喬文,帶著恐懼的哭泣聲,呼喊著喬文。
此時的喬文大腦神經(jīng)直接與外界斷開連接,各種聲波信號和感覺神經(jīng)在被傳至腦干后,自動的被屏蔽著。如果喬文能翻起這段消失的記憶,他會發(fā)現(xiàn),此時他孤獨的站在一片血山火海中,面前有一只無以名狀的龐然怪獸,朝他不停的咆哮著,那火山一樣的大口,不停的噴出炎熱氣息,點燃了喬文的軀體,烈火吞噬者他每一寸肌膚,勢要讓他化為灰燼。而周圍一個隊友都沒,雙手已經(jīng)毫無直覺,能動的只有雙腳,武器只有自己的牙齒。喬文同樣張起血盆大口,朝著怪物的身上不停的咬去,一口,兩口,屈服不是他的性格,他要做的,就是在徹底倒下前,也要啃掉怪獸的最后一塊肉。
喬文的死不松口,讓蔣明亮直接陷入絕望,欲哭無淚,只能干嚎著?,F(xiàn)在的他簡直度秒如年,萬般的后悔怎么會招惹這么一個不怕死的瘟神。也不知過了多久,喬文喉嚨里不停的嗚咽著,咬合的牙齒逐漸松開,隨后一股帶著死亡腥臭的鮮血從喬文的嘴中噴薄而出,幾乎毫無遺漏的,噴了姜明亮滿頭。喬文如同爛泥一般,緩緩的躺下,姜明亮則大松一口氣,激動的再次哭起來,任由自己惡臭的屎尿在一旁四處橫流。
“那后來呢?我把他咬成這個樣子,他就沒在做其他的?”
“還能做什么,你還想他做什么,后來保安就過來了,送你們?nèi)メt(yī)院,你被送進醫(yī)院后,我先被教務(wù)處帶走,后去警局做了個筆錄,再回家住了兩天?;氐结t(yī)院后你已經(jīng)醒了,再后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p> “哦,那就好,你沒事就好?!?p>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希望我有事,你究竟是過來干嘛的?揭傷疤很有成就感嗎?我知道,當年是我不對,不該故意冷落你,不過這么就過去了,我也好不容易快要結(jié)婚了,你就不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就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著,有個家,這難道也有錯嗎?”
張瑋祎似乎受到什么刺激,情緒有些崩潰,讓喬文直接不知所措,下意識的和以前一樣,摟她入懷,不停道歉著:
“對不起,我錯了?,F(xiàn)在我全明白了,明白為什么會發(fā)狂。早知道對你傷害這么大,我就不該來,對不起,原諒我?!?p> 張瑋祎奮力的掙扎著,甩開喬文的擁抱,狠狠的給喬文一巴掌。
“我是有夫之婦,請自重!”
說完后,張瑋祎頭也不回的,哭噎著,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