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死后,瑞克還是沒有放過他,沒有將他保留全尸的安葬,而是直接推到解剖室,來了一個徹底的解剖。畢竟在他看來,這么典型的病例,如果直接火化簡直是太浪費了,還不如趁機弄點解剖數(shù)據(jù),這樣才能物盡其用,而且對的起公司給他支付的高昂薪水。
解剖完安德森后,瑞克直接回到辦公室,向安東尼作起了遠程視頻匯報。
“瑞克博士,聽說你把安德森解剖了。怎么樣,有收獲嗎?”
“很抱歉,尊敬的先生,這次的解剖數(shù)據(jù)和之前的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就是普通的感染?!?p> “哦,那喬文呢,他的血清也不能發(fā)揮作用嗎?”
“很抱歉,先生,喬文體內(nèi)的馬蘭德沒有像其他病毒那樣弱毒苗和抗體共存,抗體效價很低,對安德森的治療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幫助。對于安德森博士的死亡,我負有一定的責任,請先生處罰?!?p> “實驗本就是有風險的,瑞克博士不必太自責。另外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靈境計劃’我這邊已經(jīng)替你協(xié)調(diào)好了。這也是實驗基地的最高機密,必須秘密執(zhí)行,任何人都不能泄露,明白嗎?”
“明白,謝謝先生的支持!”
喬文在徹底恢復(fù)正常后,一直嘗試著四處亂逛,瑞克為此還專門安排了兩個安保人員隨從,一直和他保持在五步之內(nèi)—說是保護喬文的人身安全,實際上就是明面上的監(jiān)視。
基地內(nèi)的大大小小事,只要不太機密,喬文都可以隨便打聽。但當?shù)弥驳律恢紊硗龅南⒑螅M管自己提供了血清,喬文心里還是有些愧疚。不過這也從另一方面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對方高層認為喬文的重要性遠遠高于安德森等人的性命,只要肯配合,他在這個實驗基地內(nèi)就如土皇帝般的存在。
喬文的內(nèi)心真的不想成為對方的棋子,現(xiàn)在他能在實驗基地內(nèi)不受約束的自由活動,第一想法還是逃走。
對方肯定不會同意放自己走的,但得做好戰(zhàn)術(shù)上的掩飾。自己逃走的想法最多只是跟瑞克說說,畢竟是個正常人都想走,不逃反而是不正常的。
如此閑逛了兩天,瑞克也沒找喬文說實驗的事,這反而讓他覺得有些蹊蹺,索性每天來到實驗樓的頂層,坐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平臺上,靜思不語。
這是一棟占地約兩千平米的大樓,整體相對較新,感覺剛建好沒多久。大樓雖然只有三層,但樓層整體偏高,帶上地基,整棟樓加起來足足有15米高,樓頂甚至還有一個直升機。站在樓頂上環(huán)顧四周,喬文才發(fā)現(xiàn)遠處被一片連著的水面所包圍著,自己應(yīng)該是在一座小島上。
島上的樹不是很多,大部分是針葉林,看著有點像云杉之類的。樹下面是一簇簇毫無規(guī)則的灌木叢,不時從中忽然晃動一下,應(yīng)該是有野兔之類的。灌木叢包圍著的,就是松軟的草甸,整整齊齊的,看樣子是有人專門修剪過的。再往遠處看時,只能看倒映著樹林和白云的水面,無風之時,如同一塊白綠相間的翡翠。時而輕風拂過水面,蕩起一道道漣漪,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順著水面繼續(xù)再往遠處看,又是一片連著的墨綠色,那感覺是一片樹林,喬文猜測是包圍湖的陸地。繼續(xù)順著陸地往前看,就是一片灰綠相間,感覺又像是陸地,又像水面。喬文視力不是太好,有點分辨不清楚。
喬文有些喜歡這里了,但理智告訴他,這不是什么久留之地。
盡管他的地理不是很好,但也想嘗試下,通過眼前的景象,猜出自己大概的所在位置。
喬文又仔細的觀察這水面,雖然有些波動,但是水波很小。這些天以來,從未見過漲潮退潮的現(xiàn)象,也沒有什么海鳥飛來,所以他判定肯定不會在海里。又因為這里水流動很慢,幾乎不動,所以很有可能在一個湖中島上。
“你好,我感覺那樹下有什么動物在動,我喜歡小動物,能幫我找個望遠鏡看下嗎?”
喬文嘗試著向身后的監(jiān)視著問道,本以為對方會拒絕,誰知其中一個直接拿起對講機,和另外一頭一陣溝通后,另外兩名名工作人員直接抬來了一臺望遠鏡。喬文接過一看,好家伙,這么高的倍數(shù),夜里可以用它看月環(huán)山了。
有了這望遠鏡,喬文可以更好的觀察遠處的景物。望遠鏡里的那些喬木高大挺拔,樹干筆直,樹枝向周圍均勻的散開,整體呈現(xiàn)一種寶塔形狀,在他的印象中,這應(yīng)該是云杉,這種樹一般都在稍微偏冷的地方多些。云杉下面的灌木叢他也不太熟悉,單看葉子整體偏小,比他在海都市和青南山見到的灌木葉子還小。高中老師說過,樹葉越小,說明所處的地區(qū)溫度整體越低,太陽整體斜射的角度過大,以此推斷這地方的緯度高?;蛘呤且驗檫@地方海拔高的緣故,畢竟古人云:高處不勝寒,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在這個大千世界是再常見不過的事。
喬文又不斷調(diào)整焦距,越過包圍湖面的樹林,直接看起那條灰綠彩帶。起初他以為是其他小島,但仔細看了一周才驚奇的發(fā)現(xiàn),那是另外一片連著的湖水,湖水再往外又是一圈連著的陸地,地上有山有樹還有樓。喬文腦海里不停的整理著自己的發(fā)現(xiàn),各種畫面在經(jīng)過大腦處理后,得到的結(jié)果不禁讓他懷疑人生。
“天呢,我在那?”
喬文忍者沒有說出來,繼續(xù)在腦海里仔細分析。首先是自己在一個小島上,目前來看,小島本身不大,只有不到1平方公里。小島外面是一個小湖泊,湖泊外面被一片陸地包裹著,現(xiàn)在來看,這個包裹的陸地也是一個島嶼,只不過相對較大罷了,而這個大島嶼是被另外一個更大的湖泊所包圍著。
自己處在一個湖中島,島中湖的小島上,湖島相互疊加,如同套娃一般,這詭異的地方,直接讓喬文思緒爆炸。他點后悔,自己當初怎么沒好好學習地理,不然直接能猜出自己的位置,畢竟這么特殊的位置,全球肯定沒幾個。
得想辦法搞個世界地圖,最好越清楚越好的。
“瑞克博士,最近呆的很無聊,給我部電腦或者手機,我想找點電腦游戲玩?!?p> 下樓后,喬文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連門都沒敲,直接闖進了瑞克的辦公室。
“哦,很抱歉,喬先生,現(xiàn)在的電子產(chǎn)品對您來說太危險,這點恕難從命。不過如果您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出去實驗基地外逛逛也行,打獵也行,這里有很多野生的兔子和麋鹿羚羊,而且沒有警察,不會被抓的。不喜歡打槍的話,垂釣也行。比如我,在壓力大的時候,喜歡開著汽艇去湖里釣魚。忘記給您說了,這里的鯉魚很多很大,有時候會跳出水面來主動攻擊人的,要注意安全哦!”
鯉魚?這不是國內(nèi)四大淡水魚之一嗎?難不成自己是在國內(nèi),或者說是......?
瑞克看似無意的提到了鯉魚,到讓喬文感覺精神一震,又有靈感了。
“那我可以出去釣魚嗎?釣到魚后我來做,我的廚藝還是不錯的?!?p> “當然可以,喬先生!能吃到您做的東方美食,是我莫大的榮幸!不過事先聲明,喬先生,您要出去垂釣的話,安保人員得加倍,就是要有四名保安跟隨,請您見諒?!?p> “這倒沒事,我想先見下這四名保安,夠安全的話,明天我們就出發(fā)去釣魚?!?p> “好的,喬先生,我來安排?!?p> 在外人看來,垂釣是在第一層,就是喬文想出去散心。喬文覺得自己是在第三層,借著外出的名義搞點其他事,而瑞克至少在第二層,就是一邊讓喬文散心,一邊趁其不備,搞點其他的實驗。畢竟在他眼里,瑞克還是那個狼子野心的家伙,什么都沒有表面看的那么簡單。兩人抱著不同的目的,共同謀劃了一件看似普普通通的事,彼此都感覺自己成功的迷惑了對方,很愉快的握手道別。
當天晚上,喬文在吃過晚飯后,不停的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他需要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在一個臨近狂暴,但又未徹底失控的狀態(tài),以此想改變體內(nèi)毒素的強度。關(guān)掉所有的燈,蒙著被子,不停的回想著各種的傷心事,在即將發(fā)狂時,又立即切換到正常的情緒。如此反反復(fù)復(fù)的,他感覺有無數(shù)的細針,由內(nèi)而外的頂著每一個大腦皮層的細胞,幾乎要將薄薄的腦殼炸碎似的,簡直痛不欲生。他現(xiàn)在甚至都有點感覺進入虛幻狀態(tài),只能不斷的通過指甲刺激不同的神經(jīng)末梢,來提示自己確實還在現(xiàn)實世界。
“喬先生,在房間嗎,怎么不開燈?”
門外傳來瑞克博士的聲音,喬文強忍著疼痛,轉(zhuǎn)身起床。汗滴不禁直接浸濕了后背,還在床上印出一個清晰的水印。他拍了拍快要昏迷的大腦,使自己盡量保持相對清醒的狀態(tài),隨后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到門口。
“怎么了,喬先生,您是不舒服嗎,要不要我給您叫醫(yī)生過來?”
門口穿著防護服的瑞克有些看出來端倪,裝作關(guān)心的詢問到。
“沒事,就是習慣性的頭痛,老毛病了,休息一夜就好了?!?p> “哦!原來如此?!?p> 瑞克說完,立即讓旁邊的助手回自己的辦公室,去取止痛藥過來,然后挨個向喬文介紹了四名全新的安保人員。在吃完止疼藥后,喬文的痛感似乎有些減弱,但手心依然全是汗。出于禮貌,他還是依次與四名保安依次握手。如果觀察稍微仔細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黑暗中的喬文眼球稍微偏紅,還冒著一絲煞氣。而被巨大的疼痛所困擾的喬文,也沒注意到瑞克那有些得意的表情。二人在簡短的客套話后,道別晚安,心理卻都在想著:
“希望計劃能順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