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雅渾然不覺自己的一番安排讓全家躲過了一劫,取得了劉氏側(cè)夫人的初步信任,現(xiàn)在她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這處院子給利用好。趙興雅突然見到阿生的時候,他正在整理土地,趙興雅還看見一處能遮蔽風(fēng)雨的屋角,堆著一些整理好的原木,直徑都挺小,估計是阿生在雨天做的木工活。修補(bǔ)房子是要攢不少木頭,大小都需要。估計阿生在雨天沒有足夠太陽能,全靠風(fēng)能,所以只能在停雨的間隙,在附近弄了些小樹做準(zhǔn)備。
沒看見虎子,很顯然它應(yīng)該是開工去找山珍去了。看到眼前的一切,趙興雅也很滿意。這兩個本分的金屬奴仆,主人在時和不在時都一個樣,把主人交代的事情落在了實處,真是超級貼心,值得獎勵。趙興雅的口袋里有十三個錢,還有一個銀幣,她立刻把阿生叫過來,把錢遞給他看,并說到:“這些歸你和虎子分,你們商量著分吧?!?p> 看見銅幣和銀幣,阿生很高興接過來了,不知道他如何溝通了虎子,小家伙是在五分鐘之后叼著筐子出現(xiàn)的。最后它們兩個商量好了,虎子分到了五個錢,阿生得到了銀幣和八個銅幣。趙興雅看著它們變身為球,從錢幣上滾了過去,那些錢就消失了。分完獎勵,虎子就立刻消失了,阿生拿了豆種就趕緊趁著土地還是濕潤的時候開始播種。
阿生忙碌的時候,趙興雅把自己空間里的東西分揀了一下,又把上次讓阿生負(fù)責(zé)保管的干蘑菇和山菜干搬出來晾曬。趙興雅打聽了一下,很快就是端午了。這個空間也是有過端午節(jié)的,不過沒有自己時代那么講究。粽子是要包的,各家各戶還要到臨水的地方拜祭水神,貴族還要找美女歌舞獻(xiàn)禮,以求風(fēng)調(diào)雨順,獲得好收成。
山珍在端午祭奠前后能賣到好價錢,平民中的富裕戶聚居的小鎮(zhèn),不但能賣出昂貴的布料,自然也能消化品相好的山珍。趙興雅的空間現(xiàn)在很擁擠,里面的巖耳,各種上等蘑菇,精品山菜都要抓緊時間處理。有些不必保鮮就可以賣出好價錢的,就需要趕緊晾曬了。那些特意收集的山菜種子和扦插的苗子也要交給阿生處理,空著肥沃的土地不種,將來餓肚子就不能怨老天爺了。
飄紅跑了兩趟之后,總算把東西都運了回來。她看見趙興雅在忙,就跟著趙興雅身邊做事,幫著清理三口當(dāng)年留下來的大缸,預(yù)備染整匹的布,阿生留下來的那些木頭正好可以搭出三個大架子,等麻繩買來了,趙興雅會讓阿生完成一個升降曬布的簡單機(jī)械,到了明天傍晚就可以把布晾曬出去了。
土法制造的布選擇陰天晾曬是最好的,太陽大了難免就會使布匹容易褪色,趙興雅特意選了一處太陽不太容易照到又有風(fēng)的地方晾曬布匹的地方。手工作坊就要開張了,趙興雅決定先染一匹藍(lán)色的棉布作為試手,從前在山里,母親也沒有染過這么大的布,要想整匹布都染得色彩均勻,顯然不會太容易。
趙興雅吃午飯的時候,虎子回來了一趟,它是找阿生幫忙來的,小東西今天的收獲很不錯,除了十幾斤蘑菇,十多斤山菜,還抓到了兩只肥大的山雞,可惜都半死不活,不能用于飼養(yǎng)。看看時間,趙興雅估摸著石頭娘兩個應(yīng)該回程了,她們約定豆種和換來的布匹都要藏在一個秘密的山洞里。放下東西之后,石頭母子還要趕緊干活,打柴時故意和一些人相遇。
阿生處理木頭的時候留下了一些不要的樹枝,趙興雅讓他捆好等一會兒就能充當(dāng)石頭母子的勞動成果。草兒也會對伙伴們的山貨做一個篩選,買些上等的山貨,這樣一來石頭母子偷偷去了平民區(qū)的事情就會被瞞住。趙興雅讓飄紅變成鳥背著她去了那處山洞,拿走了所有的豆種和一些蔬菜種子,十幾丈布匹,然后就和阿生等人交代了事情,帶著需要帶走的山貨在一處山坡上等候石頭娘她們。
趙興雅在山坡上曬太陽,打瞌睡,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之后,石頭娘就帶著石頭和草兒出現(xiàn)了,她們身后還跟著那群小孩子,今天她們的收獲也很多,身上的背簍都很沉,大壯一個人就拖動了一大捆柴火。
趙興雅留下來的山貨是一些可以送去集市賣的新鮮蘑菇,兩只剛死的山雞,裝在筐子里用樹葉蓋著,一點也不顯山露水??匆娦⊙盘稍陉柟庀麓蝾?,石頭娘的母愛就泛濫了,她讓石頭兄妹背著東西先回去一趟,煮上飯再回頭來接她和小雅,她并不知道小雅身邊兩個大筐子里放得是什么,不過她想到真兒的孩子陪著他們一家吃苦,就覺得要對小雅更好些才對。
石頭娘抱起趙興雅的時候,趙興雅警覺地醒了,她傻乎乎地對著石頭娘笑,對石頭娘說出了她編好的謊言,:“石頭娘,我遇到了神仙,她給我們找了一個地方做染坊,還把我們家里的那些預(yù)備開染坊的東西全部搬走了,我的錢送給她做了供奉,她送了山珍,山菜給我們,還有兩只野雞,我們今天能吃野雞肉湯了?!?p> 石頭娘聽到趙興雅說這番話,心頓時跳地厲害起來,她怎么就沒想到小雅的變化是因為遇到了神仙呢。這一個多月,小雅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還會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原來這是神仙眷顧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其實趙興雅說這些謊言的時候是很心虛的,本來一個五歲的女孩突然變得如此神奇應(yīng)該要早一點編一個故事才好,現(xiàn)在就是事到臨頭,解釋不過去才拋出了這個神話,也不知道石頭娘會不會相信。這所謂的神仙其實也不算神奇,不會幫人改變命運,也不會憑空變出財富,石頭娘會相信嗎?
可偏偏石頭娘相信了,她揭開了筐子上蓋著的樹葉,看見了兩只肥美的山雞,然后有些迷茫地問趙興雅說到:“你遇到的是花草仙子,還是兔仙和狐仙?兔仙會給人蘑菇,狐仙喜歡抓雞,你這里怎么會又有蘑菇和山菜,又有山雞?”
這下輪到趙興雅暈菜了,什么這山間真的有神仙的傳說?兔仙,狐仙都有,還會給人禮物,趙興雅咬著牙把謊言編完整了,她對石頭娘說到:“其實是三個神仙,有只小貓,有只大鳥,還有一只猴子,它們說自己沒有什么法術(shù),只能幫我們摘點山里的東西,抓點野味。不過它們喜歡錢,我們不時要拿一些供奉給它們就好了。以后在它們方便的時候,會帶你們?nèi)タ此鼈冃逕挼牡胤健F鋵嵞菈K地方就是那個鬧鬼的院子,我們家以后圈的土地就放在它們住的林子邊就可以了,這樣它們會幫忙看著的。今天猴子神仙還送了一大捆干柴火給我們呢。”
石頭娘聽完開心地摸摸趙興雅的頭說到:“上天保佑,雅兒你是個有福氣的人,等我們一起賺到了足夠多的錢,我想你可以實現(xiàn)真兒的夢想,穿上正紅的婚袍,四個人抬的轎子嫁到貴族家里去當(dāng)正品夫人。石頭娘帶著一家人就跟著你享福去,一輩一輩幫你守護(hù)子子孫孫?!?p> 趙興雅就喜歡石頭娘這么說,就算是生存在最低層的小百姓也不能沒有理想,一輩子順從命運。她和石頭一家是綁在同一輛戰(zhàn)車上的親人,石頭一家都是陪著她在奮斗著。趙興雅有些感動地對石頭娘說到:“將來我要做風(fēng)光的正品夫人,石頭娘你們就要當(dāng)真正的平民,將來的子孫要考取功名,以后變成貴族,世世代代都享福。”
聽趙興雅這么說,石頭娘笑過之后留下了眼淚,她抱著趙興雅說到:“我的傻孩子,這么幾輩子以后的事情就是發(fā)生了,石頭娘我也變成了黃土,看不見了。我們還是顧著眼前,這么多東西,我們娘兩個是拿不回去了,等著石頭帶著他爹一起拿?!?p> 石頭娘熬得眼睛都紅了,干脆就在山坡上睡下了,趙興雅悄悄把飄紅叫了出來,讓她去砍一些竹子,把要帶回去的東西放到山腳下,她自己則動手處理山雞。山雞的羽毛很有用處,那些漂亮的羽毛放在空間中留到日后用吧。
趙興雅把山雞毛處理地差不多之后,石頭娘也休息好了,天已經(jīng)漸漸暗了,石頭娘自然要帶著趙興雅趕緊走,至少要走到山腳下等石頭爹,不然天黑了也回不了家。石頭娘剛想把筐子背在自己身上,沒想到趙興雅調(diào)皮一笑說到:“我對大鳥神仙說,我背不動這些,它就幫我們把東西搬到山腳下的樹林子里藏好了,我們空著手下山就可以了。”
石頭娘聽到神仙現(xiàn)身了,有點懊惱自己為什么睡著了,趙興雅不管那么多了,撲進(jìn)石頭娘的懷里,撒嬌讓石頭娘抱著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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