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順水鏢局大堂上,一行人坐在堂上議事。
“三弟、四弟,此次走鏢還順利吧?這一趟開辟南邊生意,走的太遠,大哥我這一年實在是提心吊膽,算算日子你們差不多快回來了,要是再晚一個月,我怕是坐不住了,好在都無恙回來了?!背5峦鷩@了口氣說道。
“哈哈哈,大哥放心,我和三哥出馬,你還擔心個球啊?我這一路出了北境進入中原地區(qū),都是逢山遇水拜碼頭,道上給面子的,我就客客氣氣,不給面子的,我就從南殺到北,從東殺到西,殺的那是血流漂櫓,面目全非,那叫一個過癮。三哥,你說是不?”
說話的是順水鏢局四當家,洪泉,一身橫練功夫甚是了得,練的催山掌也是剛猛非凡,曾在軍中多次替兄弟們擋下敵軍攻殺。
“汪”一聲狗叫。
“大哥你看,大紅都能給我證明?!焙槿f道。
“老四,說正事吧?!?p> 一個兩鬢斑白,身形消瘦的男子說道。此人是順水鏢局三當家的,姓魏,自號火狗,真名他自己從來不曾說過,魏火狗養(yǎng)了兩只紅色的大狗,一公一母。此犬也不知什么品種,據說是三當家當年隨軍征討蠻夷時,在大山深處抓來的,用秘法養(yǎng)在身邊二十多年了,絲毫沒有普通草狗到了年紀以后的年老體衰,反而毛發(fā)越發(fā)的紅亮,一嘴的利牙,在陽光下都泛著寒光。
“大哥,此次我們一路送鏢到龍泉城,沿途經過了太多山川、碼頭,這條線太長,趟子手死了八個,馮賴頭還丟了條胳膊,哎!”魏火狗說道。
“哎,有得必有失,厚葬這幫兄弟,多給錢財,家中有老小的一并贍養(yǎng)。此事等老二回來,交由老二去處理吧。”常德旺嘆道。
“對了,二哥哪去啦?”洪泉問道。
“二弟去了府衙辦點公事,看時辰也快回來了,你們一路勞累,先去稍作休息,咱們弟兄分別日久,晚上一醉方休?!?p> “大哥說的對,某家先去趟春風樓,去去就回?!焙槿肿煨Φ?。
“你啊!”魏火狗笑嘆道。
當晚,廳堂上燈火通明,酒桌上擺滿了各式菜肴,數壇子美酒擺在桌邊。名叫彤彤的少女正在給各位伯伯碗里倒酒。
彤彤是老四洪泉的女兒,當年兄弟幾個從軍隊回來,在這泰和城里開山立柜,不久后洪泉娶了彤彤的娘,地方商賈的閨女成親,次年有了彤彤,不曾想彤彤娘也是個短命的,難產而死。洪泉這些年也未續(xù)弦,獨自拉扯彤彤長大,導致這孩子言行舉止大大咧咧,頗有乃父之風。
“阿姐,給我也倒一碗酒?!鼻睾螢檎f道。
“我一拳打掉你門牙,你喝什么酒,喝你的茶。”洪彤彤笑罵道。
“你就給他倒一碗吧,阿丑也不小了,這一趟鏢走下來,也是大人了?!焙槿χf道。
“爹,就你寵著他?!焙橥灰赖馈?p> 孫青藍坐在桌上笑而不語,看著這小兒女打鬧。想著彤彤比何為大將近兩歲,這些年幾乎都是自己在照顧這兩個孩子,看著孩子們已經逐漸長大,心里甚是欣慰。
唯一可惜的是,秦何為先天有所不足,天生體弱,亡夫留下的家傳輕功踏山河,雖精妙絕倫,但似乎有所殘缺。
自己又師承清風閣這個女子門派,沒有什么可以教導兒子的好功法,甚為遺憾。想到這不免有所失落。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小妹敬你們一杯,這一次阿丑在外,沒少給你們添麻煩吧?”孫青藍端起酒杯說道。
“五妹,別客氣了,都自己家里人,阿丑可是我們弟兄的心疼肉,你這話說的見外了不是。”說話的是鏢局二當家的王長川,瘦瘦高高的漢子,腰間別著一對判官筆。
“就是?!崩先纤母胶偷?。
“好啊,阿丑是你們的心頭肉,那我呢?”彤彤揪著王長川的胡子,氣呼呼的問道。
“哈哈哈,我們彤彤那是我順水鏢局的大千金!哈哈哈”王長川笑道。
“哈哈哈哈”眾人笑道。
一場酒宴持續(xù)到月上,孫青藍提前回了房。秦何為趁著沒人在意,端起酒碗,一揚脖子就灌了進去。
“咳咳咳”一下嗆的臉紅脖子粗。
“好啊你,我讓你偷酒喝,我一拳打掉你門牙你信不信?”彤彤瞪著眼罵道。
說著替秦何為輕拍著后背,順手倒了碗茶水遞了過去。
“哈哈哈,你倆小娃娃,都回房歇著吧?!崩洗蟪5峦Φ馈?p> “爹,那你們也少喝點酒啊。”說完洪彤彤扶著秦何為回了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