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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中的亡國公主

第27章:法則

傳言中的亡國公主 噠噠.馬蹄 2070 2022-05-05 06:00:00

  我見金蟬面色沉靜,便定了定心神,將青竹的身份告知了她。

  金蟬聽我說完,沉默了好久才忽然道:“他認賊作父,終究是我對不起竹老先生。”

  沒有我所擔憂的崩潰和失控,金蟬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說完這句話便繼續(xù)帶著我們趕路。

  一路上,我偷偷觀察了她好幾次,她都一如往常一般黑著臉,于是我便徹底放下心來,專心趕路。

  待我們將夜明珠堆在馬車上,大大小小的珠子被我們像石子一般高高壘起,這場景實在是讓我感慨不已。

  我捏著一顆彈珠般大小的夜明珠,迎著日頭看過去,只覺流光溢彩,像極了趙百岐的那雙眼睛。

  咦?我怎么又想起他了,趕緊甩甩頭將他從我腦中拋出去,迎著日頭對金蟬道:“如果我能帶一顆這么大小的珠子回去就好了?!?p>  金蟬忙著檢查夜明珠是否被放置妥當,并未聽出我話語中的意思,聞言只是回我:“那么小的帶回去沒用,起不到多少照明的作用。”

  我見她并未反應過來,我所說的回去是回現(xiàn)代世界,便笑了笑,將手中的夜明珠隨手向后一拋,助跑兩步,一躍坐上了馬車邊上。

  金蟬一邊拉緊馬車上的繩索,一邊白了我一眼,道:“堂堂公主,注意下儀態(tài)?!?p>  我背靠被壘起來的夜明珠,單手扶膝對著她道:“我這位公主從來都沒有儀態(tài),若是哪天突然規(guī)規(guī)矩矩起來了,你們可要看清楚,我是不是被借尸還魂了?!?p>  我說著無心,但說完后,金蟬的臉色明顯變了。待我自己反應過來后,也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借尸還魂,我自己不就是接著金靈的尸體重活了這一世嗎?

  金靈,是死于失血過多,造成她失血過多的則是那支刺入她大腿根部,挑斷了她大動脈的紫色箭羽的利箭。

  之前,我一直在找這支利箭的主人,而如今,我們終于發(fā)現(xiàn),這支利箭的主人,就是趙百岐。

  金蟬此時也站到我面前定定地看著我,說出的話像是懇切,也像是命令,她道:“秋兒?!彼辛宋业谋久?,這便表明,這一刻,在她的眼中,我是我,金靈是金靈。

  她道:“秋兒,下一次,請你不要手抖,也不要心軟,務必取了趙百岐的性命。好嗎?”

  我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她:“好?!?p>  雖得到了我的肯定答復,但金蟬似乎并不信,她低著頭,一邊用力將麻繩捆好,一邊悶聲對我說:“金靈,你從一個和平的時代而來,你不能理解和接受我們這個世界的法則,而且總是心軟,這一點,我一直都是明白和理解的,不怪你?!?p>  她仰起頭來看著我,繼續(xù)道:“那如果是你所處的那個時代,如果有人殺了你一起長大的妹妹,殺了一直盡心栽培你的長輩,你會如何做?”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如果是我身處的那個時代,這樣的人,一定會有法律來制裁?!?p>  金蟬聽著我的回答,居然笑了,只是她笑的很凄然,末了,她收回笑容,冷冷地看著我道:“金靈,這個世界,沒有你剛才所說的法律,在這個世界,你就是法律?!?p>  我無言地看著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在這個世界過了這么久,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可是懂得是一回事,接受是一回事,認同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金蟬也道不能強求我,只說讓我記住今日所說的話,若是再有機會,一定要殺了趙百岐。

  我們帶著夜明珠于深夜抵達南州城下,劉寒親自出城來迎,我問他金鐘可飛鴿回來,他回我:“確有飛鴿傳書過來,但并非是金鐘所寄,而是沈從莘?!?p>  劉寒說信件已經(jīng)交給族長,我與金蟬對視了一眼,便立刻翻身上馬趕往宮中。

  待我們到了議事廳,族長似乎已等候我多時,見我第一眼,便將袖中的紙條遞給我。

  紙條上的字跡應是沈從莘所寫:畫已隨公主而去。

  我看完這句話,實在是想了好久都沒想起來,他什么時候把畫給我了,直到我想起我們歸來的那輛馬車是他提供給我們的。

  于是,立刻喊了人進來,帶著我們找到那輛馬車,在車廂中果然找到了一處暗格,打開暗格,那副被柳如是稱為一張廢紙的山水畫便躺在其中。

  我小心地將其取出,慢慢打開卷軸,將字畫在眾人面前展開。

  身后的族長立刻道:“唉.....還真是明澤皇后的手筆。”

  我們將兩幅畫,擺在一起,看著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兩幅涂鴉,實在是找不出頭緒。

  金蟬拿出筆墨,硬是將兩幅畫都臨摹了一遍也未參透其中的蹊蹺,最后只能無奈道:“或許,這真的是明澤皇后隨手亂畫的呢?!?p>  我搖頭否認道:“不會,明澤皇后將其中一幅畫交給沈從莘時,定然是有所囑托,否則沈從莘不會在我們離去時,將此畫送來?!?p>  還有一點,我沒有說,但他們都應當明白,沈從莘沒有直接將此畫交給我,而是在看到北上的遼國殘兵敗將,確定我們已經(jīng)取得大捷后才將字畫交出來,說明,他早就料到,此字畫指引的是何物。若是戰(zhàn)事未平,便讓我們知曉了,他,或者說明澤皇后,定然是擔心,我們會拿一城百姓與遼軍同歸于盡。

  我剛才想到這一點時,心中不禁揣測了一下,這位明澤皇后去世已多年,布局時居然還能算計到這么精確的一步,簡直都成神了。

  我跪坐在案前,單手拖頜,對著兩幅看起來差不多的山水畫著實有些犯愁,旁邊的油燈忽然爆了一下,濺出來一絲火星。

  我被這聲吸引過去,看著那燭火光忽然福至心靈,一手拍在那兩幅字畫上,將凝神思考的金蟬和族長他們嚇了一跳。

  我驚喜地看著這兩幅字畫對他們道:“你們沒發(fā)覺這兩幅畫的紙張都十分薄嗎?”

  金蟬立刻上前,捧起夾在金族族譜里的那張道:“正是,這兩張畫的紙張都極薄,沈從莘的那副是被他裱起來的,但其實他的那副也如族譜中的這張一樣,紙張都極其薄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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