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聞言微愣,溫聲勸解道:“師姐,咱們都是一家人,可否忍耐少許?”
武紅衣白了他一眼,氣鼓鼓道:“卿兒,直吵得人腦中作痛,怎能安心讀書呢!”
杜少卿摟過師姐,大嘴往前堵去,良久,悄聲寬慰道:“如今剛到此地,家中不太寬裕,待小弟賺得大把靈石,咱們換去寬敞洞府,可好?”
武紅衣媚眼如絲,伸手悄悄探了過去,軟軟道:“我也不與那浪蹄子計較!若是師父在家中,鬧得老毛病發(fā)作,怎辦?”
杜少卿渾身微顫,心下暗驚:前些時日神魂大失,這事并未說與三位師姐知曉!
他琢磨少許,湊耳言道:“待小弟尋個陣法,以隔絕劍嘯之音……”
武紅衣噗哧一笑,拉他起身,往回走去:“卿兒,你若尋來陣法,定然也是白費靈石呢!”
廳中。
三人挨坐用過晚膳,師娘與三師姐,還未返回紫荷居。
杜少卿打理完雜務(wù),回房盤坐,望著房頂出神:“大師姐所言在理,二師姐平日里習(xí)劍,又不可廢!”
“那周管事所言,租賃洞府每月花銷,筑基期修士至少 800塊靈石、練氣期修士至少50塊靈石,家中有五名修士,每月需得2560塊靈石,一年近3萬塊靈石!”
“3萬塊靈石,以前五六年也存不下,可置辦5柄玄鐵寒冰劍,再添一萬塊靈石,就可置辦兩顆筑基丹!”
“租賃洞府,太不合算??!”
多想,無益!
修行還得勤練不輟。
清心凝神,修習(xí)《一氣化陽經(jīng)》。
52縷真陽之氣存入氣海,心浮氣躁。
杜少卿緩緩收功,立在窗前閑望。
內(nèi)院清靜,樹影搖晃,再無繚繞云霧可觀。
在別家地盤安身,不好修習(xí)《青云煉神訣》,師娘早有告誡,這套旁門功法若為高修察覺,怕要生出事端。
氣海真氣充盈,今日被紫云峰之事耽誤,明日可大畫靈符。
身側(cè),微緊。
一道柔軟身軀貼來,嬌聲言道:“師兄啊,借些存貨與小妹使使,可好?”
杜少卿心下暗怒,不悅道:“三師姐成日不見蹤影,晚膳也未歸來,還記得要修行練功?”
柳青衣使手緩緩探去,一縷陰涼真氣渡入他氣海,嘻嘻笑道:“無妨,小妹有師兄在呢!”
杜少卿好是無奈,哪能狠心責(zé)罵,苦口婆心道:“三師姐,真氣還得自己苦修才成,總靠別人,太不妥當(dāng)……”
“咦,有這般多?”柳青衣使出幾縷真氣,訝異道。
杜少卿輕摟身側(cè)之人,得意道:“我已至練氣期七層,師姐還需勤奮……呼,三師……姐,在窗前呢……”
柳青衣緊挨他身側(cè),膩聲道:“師兄啰嗦,還不與小妹快快使來!”
杜少卿渾身一顫,右手探至她氣海,小聲道:“一千縷,我留些存貨,還有大用!”
一盞茶后。
杜少卿看身側(cè)之人眼眸微閉,飛快收手,拔腿就走。
“師兄別走,怎地這般小氣呢!”身后,柳青衣咯咯笑道。
杜少卿置若罔聞,腳下急點,尋到東廂房右首房。
雕花木漆大床里。
一道白衣身影,兩手交握身前,安靜作眠。
杜少卿微愣,上前輕摟身前佳人,湊耳言道:“二師姐,今夜這般早歇息?”
江白衣偏過頭來,淡淡道:“不然?”
杜少卿無語,掏出一只玉盒遞去,悄聲道:“小弟打聽清楚,此物果然可使靈劍堅固鋒利一兩成,一顆作價200塊靈石!”
江白衣稍作查探,遲疑道;“未去……換作靈石?”
杜少卿看著身前之人,笑道:“這玩意與師姐有大用,小弟怎會舍得換出!”
江白衣默然,起身取下飛云千絲法衣……
良久。
杜少卿瞧身前之人臉色紅潤,頗有尷尬,悄聲問道:“師姐往日……靜靜無聲,今夜這是?”
江白衣偏過腦袋,湊耳道:“這幾夜,那人故意如此亂我心境,今夜必將還報回來!”
杜少卿一呆,暗嘆:“此事……也要計較?”
天色,微亮。
杜少卿摔倒在地,滾了兩滾,茫然道;“二師姐,怎又如此?”
江白衣扯過錦被蓋好,側(cè)身向里,小聲斥道:“色胚,快滾!”
杜少卿心曠神怡,理衣出門,拿起木掃帚打理院中浮塵:“與大師姐雙修幾日,兩滴元液一大一小毫無變化,昨夜與二師姐雙修,仍是如此!莫非,真要去尋三師姐……”
氣海中明黃元液大小、多寡,皆與周圍明黃真氣之?dāng)?shù)有關(guān),而明黃真氣,布墨畫符時必不可少!
若要賺取大把靈石,那元液奧妙,必要用心琢磨。
可惜,此事涉及雙修之事,怎好求問師娘?
有些羞恥!
哎!
院中雜務(wù)完事,各房靜靜無聲。
杜少卿回房盤坐,修習(xí)《一氣化陽經(jīng)》。
32縷真陽之氣,存入氣海。
杜少卿緩緩收功:“與二師姐雙修后,氣海真氣存有16868縷,不但將渡與三師姐的真氣找補(bǔ)回來,還大有增加!”
兩滴元液周圍,明黃真氣有7590縷。
今日就等師娘出門,以便鋪紙畫符。
近290張二階靈符,需耗大半日功夫!
杜少卿出房,在內(nèi)院閑逛幾圈,正屋終于有了動靜,心中大喜。
紅日,漸升。
杜柔與柳青衣結(jié)伴出了紫荷居。
杜少卿心中滴血,又使去500塊靈石,暗嘆口氣:“十余年來,師娘極為節(jié)儉,難得有這般好興致,隨她花銷就是!”
換出近萬塊靈石,不到十日,將盡。
夕陽,西斜。
杜少卿收起一階符筆,取下耳中所塞符紙,暗道:“采云峰相距甚遠(yuǎn)并無妨礙,二師姐習(xí)劍,果然震耳欲聾!”
……
翌日,天色微亮。
杜少卿心舒意暢,緩緩起身,笑瞇瞇喚道:“大師姐,可動身了……”
武紅衣霎時縮入被中,軟軟道:“卿兒勿擾,師姐很是困倦呢!”
杜少卿好是得意,揭被與大師姐細(xì)細(xì)籠好赤炎香纓寶衣,抱起她出了紫荷居。
天色漸亮。
杜少卿與大師姐離開坊市百里,換過裝扮,又返至常陽坊市。
兩人直去草市,擺攤,賣符。
此時還早,草市僅有百余處攤位,來逛攤的修士并不多。
杜少卿擺攤之處,頗為靠前,位置極佳。
武紅衣起早頗為犯困,腦袋緊靠他懷中,悠悠作眠。
杜少卿鼻中滿是莫名異香,盤腿而坐,面無表情:“往日行事太不周密,衛(wèi)婉師姐與紫云峰眾人,皆知曉這《丹玄烈火符》!不過,那幾位師姐來此查覺,料也不會泄露我底細(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