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暗嘆口氣,料是紫云峰眾人有些艱難,誠懇言道:“家中勉強(qiáng)還能過活,師姐莫要著急,萬事以治愈陸師伯傷勢為重?!?p> 陸晚雪臉色微紅,久久無語,點(diǎn)頭道:“師弟若是需用靈石,可去坊市之南——萬仟客棧,尋我!”
杜少卿看她轉(zhuǎn)身就走,心念微動,輕聲喚道:“師姐稍等!”
“師弟,……可是有事?”陸晚雪腳下一頓,回頭望來。
杜少卿打望左右,院外并無閑人,扯她去了墻下,真誠言道:“小弟這有800塊靈石,師姐先拿去用著,莫要推辭!小弟有師娘、師姐照應(yīng),平日里并無花銷……”
陸晚雪接過,眼中微有水霧,飛身即去。
杜少卿望著那道紫衣身影消失,嘆道:“師娘不便,豈能能打擾……”
天色,漸黑。
杜少卿在廳中擺好靈米、靈果,仍步至正屋左首房前,恭敬喚道:“師娘,可要用些晚膳?”
屋內(nèi),杜柔慵懶道:“頭痛,困著呢!卿兒自去……”
杜少卿回廳中坐下,扒拉碗中靈米,頗有食不下咽之感:“兩位師姐,離去許久,怎地還未回來?”
大師姐帶有許多二階上品靈符,應(yīng)該……無事。
江白衣瞥眼身側(cè),用著靈果,默然無語。
廳中安靜,兩人挨坐,用過晚膳。
杜少卿收拾完火房,腳下飛快,躲去東廂房右首房。
不幾,江白衣拖著薄底睡鞋回房,步到榻上盤坐。
杜少卿見此,舒了口氣,他盤坐床中,安心修習(xí)《一氣化陽經(jīng)》。
半夜。
杜少卿得意洋洋之時,心中微動,湊耳言道:“師姐道基,可曾穩(wěn)固?”
“嗯……”
江白衣臉色紅紅,輕應(yīng)一聲。
杜少卿暗喜,大吹枕邊風(fēng):“如此,咱們可使元陰、元陽交融,或會有些妙處……”
“可……”
江白衣美目稍有恍惚,看著他,輕輕點(diǎn)頭。
杜少卿身形微晃,頓覺一團(tuán)陰涼之氣渡來。
他放開心神,讓那團(tuán)陰涼之氣直入氣海,強(qiáng)自運(yùn)行《一氣化陽經(jīng)》,煉化龐大的陰涼真氣。
小半晌光景。
氣海氣旋中心,一滴元陽,蘊(yùn)出。
杜少卿毫不遲疑,將那滴元陽,與師姐渡了過去……
天色,大亮。
杜少卿緩緩收功,看向身前美艷佳人。
二師姐臉上紅暈未消,仍在閉目修煉。
他不敢打擾,支起身形:“氣海有真陽之氣18888縷,氣脈、氣穴之?dāng)?shù)未變,那滴針尖般大小的元液,僅增添有一絲,難!”
與二師姐如此雙修,怕是費(fèi)去十年時間,這滴元液,仍不比與大師姐雙修所得的明黃元液。
那滴,可是有黃豆般大??!
……
又過去六日。
紫荷居并無訪客。
杜少卿緩緩起身,看著身前之人,心中頗有焦慮:“有大師姐同行,去了十幾日,怎還未回來?”
江白衣扯被蓋過,嘆道:“那人,何時可歸!”
“師姐莫急,應(yīng)……很快就會返來。”
杜少卿心不在焉寬慰幾句,去院中打掃各處浮塵,微覺雙腿發(fā)軟。
這些時日,師娘待在正屋,不聲不響。
他隨于二師姐身側(cè),再未聽到師娘召喚,每日用晚膳時前去請安,她也是懶懶不予搭理。
杜少卿心有擔(dān)憂,拉起二師姐,至正屋前喚道:“師娘,可要用些靈果,也好解渴?”
十幾息后。
屋里,杜柔慵困道:“可,卿兒取些送來吧!”
杜少卿面色輕松,心下緊張。
他去火房盛好朱果、碧瑩化靈果,緊拉著二師姐,送去了屋里。
雕花木床中,杜柔側(cè)身向里而眠,有氣無力道:“卿兒,還放那吧……”
杜少卿看向床頭,之前留下的玉蝶空空如也,他將盛好靈果的玉蝶換去,忙拉著二師姐出門。
“哎,頭痛呢!青衣,何時歸來呀?”身后,有語聲輕嘆。
杜少卿腳下微頓,恭敬道:“師娘,兩位師姐,料在歸途!”
“嗯!”
兩人出了正屋,紅陽,漸升。
杜少卿看向身側(cè),湊耳言道:“小弟回房制……,師姐可愿同往?”
江白衣沒了練劍之所,閑來無事,點(diǎn)頭道:“可!”
杜少卿昂首挺胸,與師姐去了西廂房,閉緊房門,鋪開二階符紙。
江白衣立于一旁,靜靜觀之。
窗前,紅紅光線斜入。
杜少卿手持二階符筆,閉目回想少許,運(yùn)腕落筆。
《炎威明火符》,乃是最簡單的三階火符,符文有520處圈點(diǎn)線條。
此符,較《青精潑火符》,僅多出54處符文,或可試試。
明黃二階符紙,剛布下百道符墨,青煙,升起。
杜少卿看向身側(cè),干笑道:“這是三階靈符,小弟試了好些時日,仍制不成?!?p> 江白衣點(diǎn)頭,淡淡道:“修為太低!”
杜少卿瞬間無語,暗嘆作罷,專心畫制二階中品《丹玄烈火符》。
仍是畫四,成三!
江白衣看過十余張,見他提筆,終忍不住鄭重告誡:“你這制符之道,與別家符道大為不同,萬萬莫與外人知曉,以免引來大禍?!?p> 杜少卿擱筆,探身上前,小聲問道:“師姐,也熟知符道?”
他修習(xí)符道摸索而行,僅靠《太虛靈符略解》,并無名師指教。
大師姐雖是筑基期修士,于此也是一竅不通,她暗地琢磨許久,也未制成靈符,常怪符筆不佳。
若有同道探討,或可解些心下疑惑。
江白衣?lián)u頭,目中似有回憶之色,傳音:“……曾有長輩,修習(xí)符道……,畫十,可成三四!”
杜少卿記于心中,眉花眼笑,湊耳問道:“咱家長輩所居何處,你我尋空,應(yīng)去拜訪一二?”
江白衣面無表情,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幽冥之地!”
杜少卿一呆,再不敢多嘴。
二師姐從未言及過往,與他結(jié)為道……夫婦后,也只拜奠過岳父岳母,她今日言語幾句,已是意外之喜。
往后,或可徐徐探問。
江白衣失了興致,自去榻上,盤坐修煉……
過有四日。
紅陽,高懸。
杜少卿心馳神搖之時,暗叫不妙,忽地摔倒于地,滾了幾滾。
江白衣側(cè)耳細(xì)聽,探手取過白雀玄冰寶衣,小聲斥道:“快滾,那人返來!”
小道侶時時纏在身側(cè),百般推脫不去,頗使人心煩。
杜少卿心花怒放,理好身上衣物,出門迎去。
身后,語聲輕嘆道:“終可安心修煉!”
紫荷居,前院。
杜少卿心急火燎,步至垂花門。
院外,有人裝腔作勢道:
“……兩位仙子,我南周有千里國土,物產(chǎn)富饒!父王如今年事已高精力不濟(jì),待本王繼位,即可變革律法,懲治刁官陋吏,再勵精圖治、厲兵秣馬,必可收下周邊幾處小國,一統(tǒng)南地……”
“哈哈,立下萬世之業(yè),偌大一方國土,本王府中賢妃之位仍是空缺……”
語落。
三師姐嬌笑問道:“十七王子,你家好似……還有十三位兄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