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聽得一陣打斗之聲。眾人看時,只見一個藍(lán)衣少女,用襁褓裹著一個嬰兒在懷內(nèi),背上背著一柄長劍,手持一雙鐵尺,正和三人惡戰(zhàn)。那三人都是恒山派弟子,都是一柄長劍,其中一個叫趙鼎,另外兩個是兄弟倆,大哥叫肖興,二弟叫肖旺。那少女舞著雙尺,死命相拼,護(hù)著背上嬰兒。那三人合力想要奪取嬰兒,但都被那少女拼死擋著。茶寮其他茶客看見打斗得兇險,紛紛躲避。
那肖旺一劍當(dāng)頭劈下,少女向左閃開。肖興攔腰一劍斬來,少女左手鐵尺舞得呼呼生風(fēng),直截肖興的右手腕。肖興回手收攔腰斬少女的那劍,少女鐵尺也收,趙鼎那柄劍又刺到后心。少女向右閃避,但是已避不及,趙鼎那劍左肩刺著。少女挨了這一劍,兀自奮戰(zhàn)不退,雙尺揮動,帶著點(diǎn)點(diǎn)鮮血四濺。肖興叫道:“那婆娘,我們找的主兒是丐幫,你又不是丐幫什么人,何苦以命相拼?”
那少女默不作聲,只是狠命廝拼。肖旺挺劍刺來,少女避開了劍,右手鐵尺還了他一尺。趙鼎舉劍橫削。少女鐵尺斜格,奈何趙鼎臂力甚強(qiáng),那少女又左肩受傷,力氣大減,劍尺交加,強(qiáng)震之下,鐵尺飛到一丈開外。少女眼見來不及撿鐵尺,急忙抽出背上長劍。鄧清再也看不下去,挺劍相助喝道:“好不要臉,三個大男人合起來欺負(fù)一背著孩子的弱女子???”
恒山派三人見戰(zhàn)那少女都久戰(zhàn)不下,現(xiàn)在看來了七個手拿武器之人,趙鼎呼哨一聲,三人跳出圈外,落荒而逃。藍(lán)衣少女看見有人相助,氣一泄,暈了過去。眾俠急忙上前救助。鄧清解下少女身上的襁褓,嬰兒交梁復(fù)抱著。梁復(fù)見鄧清把嬰兒交由自己照顧,心中不快頓時無影無蹤。于瑞雪探了鼻息把了脈,說道:“她只是暈了而已,沒啥大礙,我們還是醫(yī)療她左肩上的劍傷吧?!编嵈漪崮贸鼋鸠徦?,三女俠給藍(lán)衣少女敷了。朱常鴻問茶寮老板要來一碗溫水,灌藍(lán)衣少女喝了。
不一會,藍(lán)衣少女呼出一口氣,醒了,問道:“那女嬰呢?”鄧清道:“那邊那位小哥抱著呢,姐姐不愧為江湖上的俠客,醒來不顧自身先問保護(hù)的嬰孩。她是你什么人?”藍(lán)衣少女道:“我與那嬰兒非親非故?!编嵈漪釂柕溃骸澳悄銥楹尉人俊彼{(lán)衣少女道:“我叫李鸞嬋,四川夔州府達(dá)州人氏,乃峨眉派慧眉師太門下弟子?!编嚽宕笙驳溃骸芭?,你就是那位‘拼命三娘’鐵尺仙子?”李鸞嬋道:“那是江湖上的朋友取笑我的,你們怎么知道?”
鄧清道:“我們與令師姐夜貓子冰姐姐可算是過命的交情!”當(dāng)下便把韓冰進(jìn)皇宮盜玉璽失手被擒,眾俠進(jìn)詔獄劫韓冰出獄,一起斗反王除貪官懲惡霸的事說了一遍。李鸞嬋本來受傷委頓,聽得自己師姐和眾俠的事跡后,精神卻好了不少,卻又嘆氣道:“師姐與眾位干的都是讓人拍掌叫快之事,可惜我?guī)熋谏?,不可和各位一道行俠仗義……”阮鶴亭說道:“對了,李姑娘《制勁訣》找得如何了?”
李鸞嬋道:“還是毫無頭緒啊,簡直是無異于大海撈針?!绷_子璇又問道:“拼命妹子還沒告訴我們女嬰是什么人,你又是為何救她?”李鸞嬋一拍腦袋道:“剛才鄭姑娘已問過一次,你看,我都還沒老,就忘記了回答!”頓了頓,李鸞嬋指著梁復(fù)懷中女嬰道:“那女嬰今年才兩歲,是丐幫幫主謝安民女兒。方才追殺我倆的人是恒山派弟子……”
還沒說完,鄧清搶道:“不消說,肯定是當(dāng)初謝幫主在介休縣教訓(xùn)了郝孝義一頓,又搶了他的青銅盤龍棍,他自己又打不過謝幫主,所以就請自己恒山派掌門哥哥郝忠仁幫忙報仇了!”李鸞嬋道:“鄧家妹子說得不錯,那郝忠仁本來也跟著我追尋《制勁訣》的,終有一天他們不跟著我了,我一來沒線索尋找《制勁訣》,二來也出于好奇,于是索性反跟著他們。尋仇歸尋仇,想不到他們?nèi)绱吮氨桑瑳]找謝幫主本人,卻追殺謝幫主在大興的家人。謝夫人被一對三十出頭的青年劍客夫婦救了去,郝忠仁和大弟子范鐘追殺他們?nèi)チ?,我也是拼死才把謝小姑娘救出來?!?p> 鄧清一聽,便歡叫道:“三十歲出頭的青年劍客夫婦?莫非是紫電劍郁凌楓和青霜劍陳采青兩位?難道儲存在金山寺的糧食已經(jīng)分派完給災(zāi)民了?”到底相助謝夫人的劍客夫婦是何人,究竟是不是郁凌楓陳采青夫婦呢,且看下回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