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二)
瞧著她滿臉的紅暈。
赤那駒騫倒是很放的得開,拍了拍床榻邊緣,召喚著她,“來吧,替綰儀暖好被窩了?!?p> “阿煥……”她很緊張,所以有點后悔了,弱弱的問她,“我可不可以回去西苑呀?”
“可以?!彼卮鸬盟?,“綰儀喜歡西苑那我們便回去西苑吧?!?p> 說著就掀開被子要下床跟她去。
我們?
商綰儀一滯,“不是不是……”
“嗯?”他挑了挑眉,停下了下床的動作,“不去了?那綰儀便過來吧?!?p> 他這不是吃定她了嘛?
她如果回去西苑他會跟著,如果不回去,就要和他一起留在這邊,可是無論在哪里,都是只有一張床榻的呀!
商綰儀窘迫,挪著小碎步去到他面前,那丁點兒的距離被她走了好幾分鐘,他瞧著好笑,又覺得她可愛,倒也是沒有催她。
畢竟,該到的,不管多晚都會到。
掂量著距離,他抬起手把她拉到懷里,揉了揉她熱熱的臉頰,“磨磨蹭蹭的,還想不想睡覺了?”
“唔……”她手指對著手指,有些不知所措的喚了聲他的名字,“阿煥……”
“嗯?”他垂眸望向她,就看到她鴕鳥一樣埋在他胸膛處,唇角微微勾起,揉揉她的發(fā)頂,“我也不吃人,別怕?!?p> 他們總該到這一步的。
但能理解她的緊張和拘謹。
捧著她的小臉湊上去親了親唇角,未來得及深入就被她按住肩膀叫停,“不要……”
“怎么總是說不要,嗯?”
她一日里頭都不知道對著他說過多少次不要了,所以這次想反骨一點,不理會她的抵抗了,不然她總是這樣,他都靠不近她。
“就親一會兒,行不行?”
雖是問話。
但是也還沒有等她搖頭或是點頭,他就已經(jīng)埋著頭吻了上去,本是親著唇角,親著親著就覆在她唇上了。
她置在他肩膀上的手都漸漸變得無力,由原來推著他肩膀的姿勢變成捏著他的衣裳布料,被動的仰著腦袋任他親吻。
不同于前幾次的吻。
這次沒有怒火,沒有發(fā)泄,只有連綿不斷的柔情似水,帶著她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淪,整個身子都開始發(fā)熱。
身上披著的皮襖也不小心的被蹭掉到地面上,她感受到了,微微睜開了眼睛,想要去拾起來,但根本逃不出他箍在她腰間的那兩只手。
見她不專心,還想去撿皮襖,抱著她的力度便也是深了深,她整個人都嵌在他懷里。
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燙呼呼的了,臉上臊,身子也熱,乖乖的像只小貓一樣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
整個人都柔弱無力的樣子。
他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讓她慢慢把呼吸調(diào)整過來,自己也沒閑著,問道,“幫綰儀把外衣脫了,好不好?”
總不能穿得這么厚的一件衣服睡覺,會睡得不舒服的。
她腦子一頓,空白了片刻,然后猛然反應(yīng)過來,立馬抓住自己的衣服,腦袋使勁的搖呀搖,“不要,這不可以的?!?p> 又說不要。
他嘆笑,“有何不可?”
她本來就緋紅的臉頰更紅了,“就是不可以的……”
雖然說夫妻,但也只是當(dāng)了一天的夫妻而已,還是要慢慢來的,既然今日已經(jīng)親親了,就不可以再做別的了。
她還沒辦法一下子接受這么多的。
她說,“而且,阿煥手臂還受著傷……”
說好不可以牽扯到它的。
他緩緩反應(yīng)過來她拒絕得怎么劇烈的原因,看了眼自己手臂上因綁了蝴蝶結(jié)而鼓囊囊起來的那一處。
嘆笑,“我一只手也能輕輕松松抱你,寶貝?!彼蔡】此牧饬恕?p> 也不是沒有只手抱過她的時候。
商綰儀臉紅到脖子處,覺得自己快要融化掉了,但雙手還是倔強的抵在他的肩膀上,“不要不要……”
好吧。
小娘子都這么拒絕了,他也不好霸王硬上弓,不然小娘子以后都不肯過來這邊,和她商量著,“傷口好了就可以,嗯?”
商綰儀盯著他的手臂看,心想著他的傷口起碼也要半個來月才能好起來,還有好久呢,便輕輕的點了點頭,“嗯……”
“行。到時候別反悔?!彼饝?yīng)了,不舍的又往她臉上重重親了口,才把她抱到床榻上,任她選擇,“想睡里邊還是外邊?”
她想了想,里邊不方便她伸展手腳,而且萬一半夜想要上茅廁,也還得從他身上小心翼翼的繞過去……
若是踩到他就很尷尬了。
那她還是睡外邊比較好。
于是她選擇,“我……”
“小娘子還是睡里邊吧,萬一摔下床了,我怕來不及接住?!?p> 睡在里邊就不怕她偷偷溜走了。
此舉甚好。
“嗯?”見她不答,他哼了聲,不解的詢問。
“唔……”雖然她睡覺是挺安分的,但畢竟是第一次與人在同一張床榻上入睡,她會不習(xí)慣,會從床榻上摔下去也不奇怪,“好……”
因為在喜歡的人面前摔下床真的很丟臉耶。
她鉆到床榻里面,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余光突然瞄到床腳處有一張薄被,她眼睛忽的一亮,把它整理了一下,然后搬過來置于他們之間,形成一條細長的隔閡。
小指頭往那指了指,和他訴說游戲規(guī)則,“我不過去,阿煥也不能過來哦?!?p> 他往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見的“隔閡”上看了一眼,唇角輕勾,配合她的游戲,“嗯,知道了?!?p> 有了他肯定性的答案,她便放心下去了,撫了撫身下的床單,小身子便鉆進了被窩里,扯來被子蓋好。
幸好床榻夠大,有了薄被在中間攔開,現(xiàn)就像是有兩張床榻一樣,唯一奇怪的是,除了那薄被,現(xiàn)在只有一席被子了。
她偷偷將被子往他那邊挪了挪,自己不占用太多。
明亮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的看著他,可愛得要命。
再看下去又不想歇息了,干脆把油燈熄滅,也睡入被窩里,有月光從窗外照進來,也不算黑暗,大抵看清彼此的輪廓。
“睡吧?!彼f。
“嗯!”她應(yī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