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就這么站在駕駛室。
按照紀無給出的計劃,當游艇靠近小島的時候,他們再次調轉方向,蹭著小島的邊緣駛離,準備用這個方法打破怪圈。
不過他們明顯低估了魏殊,既然紀無能想到這一點,他肯定也將這點計算在內了。
游艇很快到了小島邊,可之后不論陳碩往哪個方向開,他們都會重新陷入迷霧中,直到再次回到島邊。
“這咋辦?”
陳碩已經嘗試了兩次,要是再這么下去,游艇內的燃油恐怕不足以支撐他們接下來的航行計劃。
紀無眉頭微皺,很快就做出一個決定:“我先下去,陳哥,你們在船上再開一次,要是出去了,就找人回來救我?!?p> “這樣能行么?”陳碩問道。
“至少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理才行?!奔o無說著就朝甲板走去,打算登上那座小島看看。
“我也一起下去!”鹿琳急忙跟上。
她早就想下去看看了,現在聽見紀無這么說,自然是要跟上的。
“小姐!”
“冰黎叔,相信我?!甭沽针S口回了句,跟著紀無身后就跳到島上。
冰黎也沒辦法阻止,只能站在陳碩邊上嘆了口氣:“你也不知道說說他們?!?p> “……你說這話的時候好像一個怨婦?!?p> “滾!你的臉不疼了么!”
紀無兩人踩上沙灘,揮手和船上的陳碩兩人道別。
剛才眾人在船上的時候就繞著小島轉了一圈,他們發(fā)現這座小島的形狀極為奇怪,像是一個極為規(guī)整的圓形。
圓形的外沿是一圈沙灘,里面則是一片圓形森林,森林的中央還空置了一個圓心,好像里面藏著什么東西。
兩人看著船身越行越遠,開始并沒有發(fā)現什么不妥,直到兩人看見船身消失時的情景,便同時皺起了眉。
紀無沉聲道:“我好像知道為什么了?!?p> 鹿琳知道紀無想說什么,可又不敢確定:“你是說……”
“球體?!?p> 紀無抬手指著遠方的船身:“游艇最后消失的部分是在第二層的駕駛室,只有我們身處在一個球體上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如果這個球體是我們所在的星球,那出現這種情況的距離也太短了些,所以這應該是一個新的小球體?!?p> 鹿琳剛才想到的可能也是這個,所以她點了點頭:“可如果這是魏殊做的,那就不對了啊?!?p> “怎么不對了?”
“你想,能做到這一點的異能者,等級至少在大祭司,甚至是大祭司以上的存在。不論是冰黎叔還是陳大哥,都不可能攔得住他。
這種存在如果想殺我們,又何必搞這些幺蛾子,直接動手就是了。”
“有道理?!?p> 紀無點了點頭,不過卻苦笑道:“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什么?”
“他可是我病友?。 ?p> 紀無嘆了口氣,邁步沿著沙灘,朝海島的另一端走去:“連我這個精神病都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你個正常人怎么會明白?”
“……算你說的有道理。”鹿琳頓了一下,完全沒辦法否定紀無的觀點,快步跟了上去。
既然現在確定附近海域是個小球體,那陳碩他們待會兒應該會回到島的另一端,現在當然是過去找他們會合。
可兩人沒走多遠,還沒等到陳碩,反倒是看見了另一艘小船朝這邊駛來。
當他們發(fā)現小船的時候,小船上的人也發(fā)現了他們。
雖然還看不清船上的人是男是女,可那人已經踮起腳,激動地朝他們揮手了。
“紀無?!?p> 鹿琳站在原地,扯了扯紀無的衣袖:“那個人是在跟我們打招呼么?”
“好像是。”
紀無往前走了幾步,仔細看著那艘小船:“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艘船有些眼熟?!?p> “先別管眼熟的事了,你把槍帶下來了么?”鹿琳問道。
“隨身帶著呢?!奔o無轉頭看向鹿琳。
“帶了就好?!?p> 鹿琳好像有些激動:“如果船上那個家伙是魏殊,你到時候就直接開槍!就算殺不死,重傷也是好的?!?p> 紀無:???
小姐,如果船上那人真是魏殊,那他可能是傳說中的大祭司誒!
我要是拿槍對著他,重傷或死亡的應該是我才對吧?
紀無在心里吐槽著,不過并沒有說出聲,因為隨著小船的不斷靠近,他已經通過因果線認出船上那人是誰了。
黑風衣,生命教會,魏廷。
這家伙的名字和魏殊就差了一個字,該不會真是那老瘋子偽裝的吧?
謹慎起見,待會兒還是先問問再說!
畢竟眾人乘坐的游艇原本就是屬于魏廷的,他完全有機會在船上動些手腳,嫌疑很大。
隨著小船越來越近,魏廷也看見了沙灘上的紀無。
他剛想起身打個招呼,紀無就把手槍給掏了出來,瞄準對方:“別動!”
“干啥呀?兄弟,是我?。 ?p> 魏廷以為紀無是把自己給忘了,還開口介紹道:“魏廷,昨晚咱們見過的?!?p> “黑吃黑的那個,我記得?!?p> 紀無沒給對方好臉色:“你先停船,我有問題要問你。”
“好好好,你別激動,萬一走火就不好了?!?p> 魏廷原本是修士,現在是執(zhí)事,除去一些極個別的異能者外,這個等級的異能者同樣畏懼子彈。
他將小船的動力系統關閉,雙手舉過頭頂:“兄弟,你要是求財,大不了我把東西還你就是,沒必要鬧這么僵吧?”
“別廢話,問你什么你答什么?!?p> 紀無看著自己身上忽黑忽金的因果線,想著怕貓姐麻煩,就轉頭看向鹿琳低聲道:“還是你來問吧,我怕待會兒貓姐不耐煩了。”
“行?!?p> 鹿琳不知道貓姐會怎么麻煩,也還是開口問道:“你是誰?”
“都說了我叫魏廷啊?!?p> 魏廷想也沒想就答道:“生命教會的執(zhí)事,雖然才剛執(zhí)行完神諭,還沒有通過認證?!?p> “你和魏殊什么關系?”
“魏殊?”
魏廷突然瞪大雙眼:“你們也認識魏殊???”
“當然,一個白頭發(fā)白胡子的猥瑣老頭,嘴里總叼著根雪茄,時不時還露出猥瑣的笑?!?p> 鹿琳故意把煙斗說成了雪茄。
這是在測試魏廷是否真的認識對方,要是他見過,應該能輕易找到其中的區(qū)別。
“雪茄?我記得應該是煙斗吧?”魏廷遲疑道。
“你是怎么認識他的?”
魏廷眉頭一皺,不再回答:“這和你們有什么關系?”
“喲?還挺硬氣?!?p> 紀無好奇地看著魏廷:“你就說你腦袋防不防彈吧?!?p> “威脅我?”
魏廷反問一句,極為硬氣道:“我魏廷今天就算是死在這里,也絕不會出賣魏爺爺的!”
“是條漢子!”
紀無朝他豎了個大拇指:“看你這么講義氣,我也可以不逼你?!?p> “真的?”魏廷疑惑著開口。
“嗯,不過作為交換,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并以生命女神的名義發(fā)誓?!?p>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