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p> “你不信就……嗯?你剛剛說什么?”紀無愣了一下。
他真沒想到冰黎的病情比他隔壁的王大爺都要重。
冰黎又不傻。
這么拙劣的借口,他之所以相信只有一個原因……他怕了。
從他接到抓捕任務開始,紀無在他眼中就是極為神秘的存在。
一個連信徒都不是的人,在資料庫里標注的危險程度卻是陳碩的五倍,可具體原因卻沒人告訴他。
再加上剛剛在教會的時候,小姐還將他受膏者的身份說了出來。
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明顯是他出手了,既然他不想說出原因,自己也沒必要去問。
否則這個借口很有可能變成四個人打麻將,兩個人熬暴斃,兩個人熬暈了,甚至三個人熬暴斃也不是不可能。
“你真信?”紀無又問了一遍。
“我真信啊!”
冰黎又重復了一遍,要是紀無再問下去,他可就要轉身逃跑了。
紀無看著冰黎,微微點頭。
嗯,確診了。
啥時候讓鹿琳關注一下他的病情,畢竟這么忠誠的員工可不好找,及早治療說不定還有康復的希望。
“冰黎?”
陳碩緩緩起身,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他掃視了一眼周圍,當發(fā)現(xiàn)人影和白西裝已經(jīng)嗝屁后,整個人都被嚇到了:“這……是你做的?”
完了!
紀無心頭冒出兩個字,他怎么也沒想到陳碩會在這個時候醒來,到時候他和冰黎一對,自己這借口不就被拆穿了么?
“不?!?p> 冰黎搖了搖頭,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陳碩:“是你們?nèi)齻€斗地主,你把他們熬死了的?!?p> “啥啊!剛剛我們不是……”
陳碩剛想說話,好像從冰黎眼中看見了什么,急忙把話給咽了回去:“對,是我熬死的!”
紀無:???
精神病,應該是不傳染的對吧?
不對,現(xiàn)在不是說精神病的時候,他們應該還不知道紅衣主教的事!
“陳哥,冰哥,我有件事要和你們說?!?p> 兩人同時看向紀無,不知為何,紀無從他們眼中看見了一絲畏懼,甚至感覺周圍的溫度降低了不少。
“外面還有一個墮落者?!?p> 紀無倒是沒在意這些,快速將自己知道的情報說了出來。
不過為了兩人的身心健康,他打算一點一點往外掏,免得他們一下承受不住。
“那有啥?干他!”陳碩正愁剛剛沒打爽呢。
他身上的黑色粘液已經(jīng)全部脫落,應該是人影死后的正常現(xiàn)象,估計下面那群被粘液控制的人也該恢復正常了。
“這……咱們可能干不過?!奔o無苦笑一聲。
冰黎眉頭一皺:“大祭司?”
“要稍微高一點?!?p> “主教?”陳碩驚呼一聲:“那趕緊聯(lián)系命運教會啊!”
“紅衣主教?!?p> 紀無把對方的階位說了出來:“現(xiàn)在他就在這片空間外,無論有任何消息,都無法傳出去,所以我們沒辦法通知命運教會?!?p>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從他們的表情中,紀無看到了一種無力感。
“他打算做什么?”陳碩皺眉道。
“開啟地獄之門,這是魔神降下的神諭?!?p> 紀無將他已知的所有情報都說了出來,為了待會兒不會出現(xiàn)背刺的情況,他將貓姐原本準備的計劃說了出來,讓兩人選擇。
“如果我們想活命,可以加入他,也可以藏在這里,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p> “不可能!”
“絕不!”
兩人幾乎沒有一點遲疑,在紀無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們就用不同的詞表達了相同的意思。
活著當狗?又或者是當一頭把腦袋埋進土里的鴕鳥?
他們要是真有這種想法,也就不會用自己的命做賭注,去一次次執(zhí)行神諭,攀登那無盡的巔峰了!
“那就只剩另一個辦法了?!?p> 紀無微微一笑:“破壞神諭!”
“這點我同意,不過……”
冰黎思索了許久,還是看向紀無:“小紀,原本我是不想問的,可現(xiàn)在情況危急,我要是不問,真的很難信你。
這些信息,你都是從哪里得到的?”
紀無在說出這些信息的時候,就有想過會被兩人懷疑,有了剛剛的教訓,他早就在心里想好了借口。
他手一攤,一臉的無奈和凡爾賽:“好吧,我攤牌了,不裝了,其實我就是今年的受膏者?!?p>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故作驚訝!
“小紀牛伯益?。〔氐眠@么深!”
“厲害厲害!我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紀無翻了個白眼,演技這么假,你們表演課老師知道么?
“好吧,你們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冰黎和陳碩對視一眼,短暫的眼神交流后,還是陳碩將教會上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
紀無緩緩點頭,他先前就和鹿琳商量過,如果事態(tài)緊急,那受膏者的身份還是可以暴露的,只要不把貓姐給說出來就行。
畢竟那么多受膏者,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神物。
“所以……”冰黎試探著問道:“這些消息,都是因為你是受膏者,所以才知道的?”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擁有神物吧?”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否認三連都成承認的標準臺詞了,你還敢用?。?p> 紀無苦笑一聲:“我倒是想得到神物,可我只是獲得了一個普通的神恩而已?!?p> “我這人怕死,女神就令我獲得了感知能力,我能感知一定范圍內(nèi),對我有惡意或會對我產(chǎn)生危險的人。
紅衣主教的消息,也是通過這個能力得知的。”
要不是動作太明顯,他肯定戴著羔羊去摸兩個好兄弟一下,反正這玩意兒精神力差距過大,也不會有反噬。
誒!等等!好像也不是沒有辦法!
紀無低頭看向自己與兩人身上纏繞的因果線,抬起左手在空中掠過,依次觸碰了兩人身上的因果線,假裝撓了撓頭后,又一臉真誠地看著他們。
“你們要信我呀~!”
也不知是不是羔羊發(fā)揮了作用,冰黎和陳碩對視一眼,而后又朝著紀無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那你還知道些什么?”陳碩皺眉問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既然這里有人開掛,那當然要把對方的信息了解透徹再說。
“稍等,我再感受一下?!?p> 紀無說著就閉上了眼,其實他是在等貓姐的消息。
不一會兒,貓姐就鉆了出來,站在紀無頭頂語氣低沉道:“紀無,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想我們需要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