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兒?”
紀無眉頭一皺,看著眼前的紀蠻蠻,下意識做出防備姿態(tài)。
餐桌上原本正在進食陳碩等人也放下刀叉,虎視眈眈地盯著紀蠻蠻。
尤其是冰黎,像是想用眼神當場擊殺紀蠻蠻。
你對這家伙要殺要剮的我不管,可你不能搶我生意啊臭妹妹!
“放心,教母吩咐過,我不會現(xiàn)在對你動手,我只是來送貨來的?!?p> 紀蠻蠻說著就拿出一張合同,正是紀無在夢中簽署的那張:“紀先生,這是你的訂購合約吧?”
“……是?!?p> 紀無開口承認,可還是抱有一絲懷疑。
區(qū)區(qū)十八萬金幣的貨物,永恒商會就能請動教皇候選親自送貨?這服務態(tài)度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我下次要是點個一百八十萬的貨物,是不是還能提些過分的要求?
紀無想到這里,立即搖頭將想法甩出!
這該死的魂間副作用!我好好一個純情小男生都快被你糟蹋沒了!
“那就沒錯了。”
紀蠻蠻將合同收起,拿出一方木匣,遞到紀無面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十八萬金幣拿來吧。
如果沒有的話,把這個超凡遺物給我,我還能倒找你十萬?!?p> “不用了。”
冰黎說著就拿出一張卡,遞到紀蠻蠻面前:“十八萬金幣,刷我的卡。”
紀蠻蠻沒有去接,甚至沒有去看冰黎,只是盯著眼前的紀無,好似沒聽見他的話一樣。
“小姑娘,你沒聽見么?”
冰黎眼睛一瞇:“我說,你可以刷……”
嘶!
一聲蛇鳴響起,紀蠻蠻肩頭那條小萃緊接著彈出,原本只有拇指大小的蛇頭,瞬間擴大到人頭大??!
血盆大口張開,毒牙距離冰黎的腦袋只有一線之隔!
這是……超凡生物???從剛剛一剎那爆發(fā)的精神力來看,至少在祭司級以上!
“小萃回來,別讓這種家伙臟了你的嘴?!?p> 嘶~
又是一聲蛇鳴響起,小萃重新回到原來的大小,而剛剛蛇口脫險的冰黎沒有半點反應。
他也是老江湖了,什么場面沒見過?只是小場面而已,不必慌張。
待會兒進屋換條褲子就好了。
“紀先生?!?p> 紀蠻蠻再次看向紀無:“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堅持要用這種方式付賬的話,我們永恒商會也不會介意的?!?p> “那你說那么多干嘛?”
紀無翻了個白眼,他差點就以為永恒商會是強買強賣的組織了。
他隨手將貓眼石遞到了冰黎手里,并順手從他手中將金卡抽出來,交給面前的紀蠻蠻:“十八萬金幣,刷吧?!?p> “呵,承蒙惠顧,歡迎下次光臨?!?p> 雖然很不爽,可還是要老實說完固定臺詞。
好像更不爽了??!
紀蠻蠻咬牙用自己金卡在冰黎的金卡上碰了下,金額轉(zhuǎn)移完成就把卡丟給紀無,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可才剛走到門口,她似乎想起什么,又轉(zhuǎn)頭看向紀無:“記住,還有七天?!?p> 話音落地,她便摔門而出。
只留下休息室里一臉八卦的眾人。
不論從紀蠻蠻的態(tài)度來看,還是冰黎自己對那顆貓眼石的看重程度,都說明他跟烈陽教會之間有故事!
“冰黎叔,說說唄?!?p> 紀無將金卡遞給冰黎:“我可都把這貓眼石打折賣給你了,聽個故事不過分吧?”
“……好吧。”
當初要不是頒獎典禮剛好開始,他都已經(jīng)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眾人了。
所以冰黎并不介意分享這些,
“其實……我曾經(jīng)是烈陽教會中的一員?!?p> “什么?”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桌上除了紀無、魏廷和舊夢以外,陳碩三人全都驚呼出聲。
紀無不解,轉(zhuǎn)頭看向陳碩問道:“為什么不可能?只要改信不就行了么?”
別說七神了,只要在其他教會有足夠強大的人支撐,連墮落者都可以改信,他們的反應為什么會這么大?
“其余六神教會都可以改信,可唯獨烈陽不可能?!?p> “他們的圣典中沒有改信兩個字,只有背叛。
所有對烈陽有所懷疑者,都會被烈陽教會所屬追殺,那群狂信徒瘋起來,可沒幾個人能攔得??!除非……”
陳碩看向眼前的冰黎,像是想起什么:“你不是自主改信,而是被……”
“沒錯。”
冰黎點點頭,苦笑著吐出自己埋藏最深的秘密:“我是被放逐的罪人?!?p> 放逐這詞紀無倒是聽過。
如果教會中有誰做了不可原諒,但又罪不至死的罪孽時,就會被剝奪信仰和姓氏,從教會之中放逐。
這樣的人被稱為無信者。
因為當他們被放逐之后,通常其他教會也不會對其進行招收,而是讓他們保持現(xiàn)有品級,繼續(xù)度過余生。
“我原本是姓炎的,炎黎。”
冰黎嘴角掛著苦笑,將杯里的牛奶當酒一樣喝下:“這個名字你們之中應該有人聽過?!?p> “當初烈陽教會的天才,十三歲精神力就達到信徒級,被教皇親自主持提前喚醒儀式。
之后十五歲成為修士,被當代第一拾遺者——玄祭收為關門弟子。
十八歲成為執(zhí)事,越級凝練出一件祭司級超凡遺物。
二十歲時和老師玄祭合作凝練大祭司級超凡遺物,中途發(fā)生意外,玄祭大師重傷,自此昏迷不醒,炎黎當場暴斃。”
張斯快速說出一串信息,之后又奇怪地看向冰黎:“所以你當初沒有死???”
“沒死,只是被放逐而已,罪名……疑似謀殺恩師!”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紀無也開始好奇起來。
既然玄祭是拾遺者大師,就算有冰黎這個累贅掛著,也沒道理在凝練大祭司遺物的時候重傷,而烈陽教會對外的借口還是暴斃。
這里面肯定有什么八卦!
“我做了什么?呵,呵呵?!?p> 冰黎又苦笑兩聲,無奈看向紀無:“我說我什么都沒做,你信么?”
“什么都沒做?那玄祭大師怎么會重傷昏迷?”陳碩不解問道。
“這句話他們也問過,我的答案是不知道?!?p> 冰黎的語氣逐漸低沉,目光落在那顆貓眼石上:“而當初我和老師進行的也不是什么凝練大祭司超凡遺物,而是研究。
研究的,正是這種全新的超凡遺物?!?p> “那是老師親自構筑的凝練方式,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可就在最后一步的時候,意外突然發(fā)生。
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