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會兒給家里大掃除清洗干凈,一點(diǎn)兒灰塵都不能留下?!蹦咐匣⑸陨韵麣?,道:“明兒個的早餐,老娘要吃”
“沒問題,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
“跪下,老娘讓你起來了么?”
諸葛黑山剛離開搓衣板的膝蓋,又跪了下去。
老黑心里苦,比吃了黃連還要苦。
這人吶,他就不能得瑟。
篤篤篤!
關(guān)鍵時刻,敲門聲傳來。
“誰啊?”
母老虎不耐煩的問道。
“是我,沈浪,來找諸葛兄商量點(diǎn)事兒?!?p> “喲,是沈老板呀,你等會兒,老黑穿件衣服就出去?!?p> 母老虎溫柔的回了一句,惡狠狠的看向諸葛黑山,叮囑道:“人沈浪現(xiàn)在有出息了,給獅駝嶺幾十個街坊發(fā)工錢,那才叫真老板,你出去之后注意著點(diǎn),別給得罪了,老娘還指著給他干活賺錢?!?p> 我還指望他給我話本呢...諸葛黑山連連點(diǎn)頭:“你放心,我一準(zhǔn)兒伺候好那位爺。”
母老虎滿意了,手里的雞毛撣子一丟:“出去吧?!?p> 諸葛黑山如獲大赦,連滾帶爬的跑到門口,然后活動了一下發(fā)麻的雙腿,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一樣的開門,走了出去:“沈老兄,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兩人在院子里落座后,諸葛黑山大吐苦水:“沈老兄,你是不知道那些盜版有多囂張,有多可惡。我這好不容易有點(diǎn)起色的營生,就這么給他們搶去了,老黑我不甘心啊?!?p>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鄙蚶说溃骸叭藚?,要向前看?!?p> 那你倒是給我出個主意啊...諸葛黑山著急:“沈老兄,不瞞你說,這幾天的日子,老黑我是真的難熬,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想麻煩你,可這...唉!”
他嘆息道:“沈老兄,你那里可還有多余的話本?老黑也不會白要你,賺到錢后,咱五五分賬?!?p> 沈浪笑了笑,沒接話。
“要不,四六?”
諸葛黑山讓步,可見沈浪依舊沒表態(tài),繼續(xù)壓價(jià):“那,三七,實(shí)在不行,二八也成。”
“哎呦,沈老兄,好歹給老黑一條生路,一九你看成么,我只要一成夠老婆孩子吃飯就行?!?p> 諸葛黑山快哭了,求人的滋味難受啊。
“諸葛兄,嚴(yán)重了?!?p> 沈浪擺了擺手,看著諸葛黑山,循循善誘道:“其實(shí)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可以自己開茶樓,自己當(dāng)老板?”
諸葛黑山一愣,瞪大了雙眼:“沈,沈老兄,你這是什么意思,老黑我聽不懂啊?!?p> “你看啊,你在別人那里說書,說的再好又能賺幾個錢?大頭不還是給酒樓老板賺了去?!鄙蚶说溃骸爸T葛兄要真有心在這行做下去,不如自己開個茶樓,,”
諸葛黑山苦笑道:“我要有開茶樓的本事,又何至于此,不怕沈老兄笑話,我現(xiàn)在渾身上下加起來都沒有十文錢,連壺茶都喝不起,更別提開茶樓了?!?p>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諸葛兄想不想做這個生意?!鄙蚶说溃骸叭松皇?,總的做出點(diǎn)成績來,諸葛兄若有意,只管放手去做,錢財(cái)方面無需擔(dān)心,我這里還有點(diǎn)閑錢?!?p> 諸葛黑山瞪圓了眼珠子:“沈老兄,你,你是說...”
許是太過震撼,以至于不敢相信,連話都難以說出口。
沈浪接下了話頭:“我是說,我們兩個合伙開茶樓,我負(fù)責(zé)出錢和話本,你負(fù)責(zé)出力,利潤五五分?!?p> 諸葛黑山連吸了好幾口氣才平復(fù)下來激動的情緒,正色道:“沈老板,這個生意,我要說不想做,那絕對是自欺欺人,但我之前從未做過生意,只怕有負(fù)沈老板所托?!?p> 連稱呼都變了,可見他的態(tài)度有多認(rèn)真,是真心害怕自己做不好,萬一賠了怎么辦?誰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
沈浪壓低了聲音,似乎很有感慨的問道:“酒樓老板的臉色不好看吧?家里的搓衣板不好跪吧?兒子不好教吧?”
諸葛黑山愣了愣,苦笑道:“一個男人,到了我這個歲數(shù),要是沒有本事的話,都要面臨這樣的問題?!?p> “所以,我給了你機(jī)會,諸葛兄啊,往后余生,你是想要窩窩囊囊的度過,被所有人看不起,還是想要做一個人上人?”
沈浪搓了搓拇指和食指:“若想生活好,還得向錢看,諸葛兄若還有那么一點(diǎn)雄心,便不該拒絕合作,更何況即便將來做不下去,虧錢的也只是我而已,我都不怕,你又怕什么?。”
是啊,我怕什么...諸葛黑山狠狠的咬了咬:“沈老板這般推心置腹,老黑若還猶豫不決,那可真是天底下第一號大傻瓜。”
話到此處,諸葛黑山起身,作揖道:“承蒙沈老板不棄,老黑我即便豁出去這條性命,也一定要把茶樓給辦好,絕不會辜負(fù)沈老板的一片好意?!?p> “諸葛兄嚴(yán)重了?!?p> 沈浪將他扶了起來,重新入座,手指點(diǎn)著桌面道:“從明日開始,三天內(nèi),我希望諸葛兄能做出一份報(bào)告來,包括茶樓的位置,人流,裝修,以及人手的招募,需要多少啟動資金,以及后續(xù)的周轉(zhuǎn)資金,想來是沒什么大問題的吧?”
諸葛黑山剛想拍胸脯說沒問題,可仔細(xì)一想,這些事兒應(yīng)該怎么去做?從哪里開始著手?完全是兩眼一抹黑,毫無頭緒。
沈浪提議道:“諸葛兄不妨找家生意尚可的茶樓,請教請教店里的小二,至于茶樓的選址,也可以直接開在別家生意紅火的茶樓對面,完全不必?fù)?dān)心客流的問題,至于怎么將對面的客人變成自己的客人,也只是幾個話本的問題。”
都說的這么清楚了,諸葛黑山即便再傻,也不可能聽不明白。
懂,就是復(fù)制別家茶樓的模式,這個簡單...諸葛黑山道:“三日內(nèi),定送來詳細(xì)的報(bào)告。”
沈浪欣慰的點(diǎn)頭,孺子可教,從袖中摸出了一張百兩銀票:“上下打點(diǎn),挖人墻角,總得送點(diǎn)禮才行?!?p> 諸葛黑山抓住了銀票,眼中滿是展望未來的光彩。
沈浪起身離開。
在開茶樓這件事上,他一開始猶豫過人選。
本來是想交給橙心或者黃雅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