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貍花捂著額頭,一臉幽怨:“那若是姐妹們對公子有意呢?”
沈浪想到了赤月,笑道:“那可真要辜負姐妹們的好意了,因為我已名草有主?!?p> 有主...
白貍花黯然失神,身子都跟著顫了顫,好在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頃刻間穩(wěn)定了心神:“貍花有些不適,先回去休息了?!?p> 沈浪點頭,看著她一步步離去,總感覺這姑娘似乎有什么心事。
砰!
白貍花進入自己的客房,淡定的關上門,緊接著像是渾身無力的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名草有主了,關我什么事?”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憑什么要難過?”
“啊啊啊...白貍花,你醒醒,你們才認識幾天,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一百句,你喜歡他什么?你是不是傻?”
“可是,可是,還是好難受啊,就像是無法呼吸?!?p> “....”
沈浪不知道白貍花的想法,更不知道自己的優(yōu)秀,已經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生情。
他只知道,獅駝嶺還有七姐妹在等他回去吃飯,其中那個總是穿著紅衣服的大姐,還跟他有一頂?shù)年P系。
“就應該直接回去的,她們晚上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吃飯?!?p> “可留都留下了,總不能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而且方舟還在白貍花身上...”
....
獅駝嶺,盤絲洞。
藍溪帶著七妹蹲在洞口,兩個小姑娘披了件御寒的斗篷,一籃一紫,顏色分明。
在她們跟前,是一個被藍溪硬生生錘出來的大坑,紅孩兒正趴在坑里用三昧真火烤紅薯,他的能力發(fā)揮到了正確的地方。
每烤好一個紅薯,藍溪便屁顛顛的送進洞里貢獻給幾位姐姐,她總是喜歡給別人送吃的,尤其喜歡給那個怪人送去藏在鞋子里的雞腿。
綠漣是一個吃貨,送進來的紅薯有一半進了她的肚子,很是享受的掛在靠椅上,輕輕揉著肚子感嘆人生,不久之前,大姐還為了一口吃的病倒了。
可這短短的時日內,七姐妹就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
一切的源頭,都來自那件金絲甲,以及...
她看了看一旁空出來的位置,想到了那個給她們帶來好日子的鄰家哥哥,今晚怎么又沒回來?
黃雅掰開了一個紅薯,分了一半給橙心,眼睛也在瞧著那個空位,心里多少有那么點高興,就讓沈浪在外頭快活好了,最好一個月,不,一年別回來,那樣大姐就可以忘了他。
黃雅知道自己這么想很自私,尤其是瞧著大姐郁郁寡歡的樣子,她的心也跟著難受。
但是,長痛不如短痛,大姐與其天天等著那個男人愁眉苦臉的,倒不如早點忘了他,七姐妹像以前那樣快快樂樂的生活多好,即便日子過的差一點也沒什么,又不是沒吃過苦。
橙心笑意盈盈的瞇著眼睛,仿佛彎彎的月牙,紅薯的甜,似乎甜到了她的心里。
就像小時候跟在鄰家哥哥屁股后面滿山跑,在別家洞主種的紅薯地里偷偷挖走幾個。
然后兩個小家伙躲在山林間生火,瞧著地瓜一點點的熟透,口水止不住嘩啦啦的流下。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大家都長大了,知道了男女有別,再加上生活的重擔壓下,雙方的距離也跟著慢慢遠去。
似乎人一旦長大了,很多東西就要跟著失去。
再后來,天災降臨,獅駝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糟糕,那個沒本事沒手藝的鄰家哥哥,除了種地之外一無所長,連去碼頭扛包的活都沒人要他。
以至于本就緊巴巴的七姐妹,還要再接濟一個曾經的青梅竹馬。
是啊,青梅竹馬呢,橙心的笑容更甜了。
只是,天災之后,她眼睜睜的瞧著青梅竹馬與大姐越走越近,關系也越來越好。
于是,她將那份懵懂藏在了心里,默默的祝福著大姐和青梅竹馬。
可是,那一天穿上了高跟鞋之后,她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升起了想和大姐比較的念頭,很是強烈,以至于問出了那樣的問題,更有了后面看似曖昧的調戲。
她扭過頭,看向了鞋架上的鞋盒,似乎從那天之后,大姐就沒再穿過了,多好的一雙鞋子呀,為什么要讓它蒙塵?
赤月小心的剝著紅薯皮,一片片的撕下,又輕輕的吹涼里面的果肉,一點點的喂進老五嘴里。
老五名叫青清,跟孔雀公主一樣,總是缺乏存在感,以至于七萬字了才正式出場。
她小口小口的咬著大姐喂來的紅薯,一雙小手不時的拍一下,雖然排行第五,但模樣卻是最小的,個子甚至都還沒有藍溪肩膀那么高。
她永遠長不大,因為天懲。
據(jù)說,她剛剛化形那年,可見未來,曾預言七姐妹中有人可以成仙。
不過具體是哪一位就不得而知了。
妖想成仙,困難重重,不似人類那般水到渠成,而是有天生的枷鎖存在,難以打破關隘。
一旦打破關隘,也就代表著有成仙的可能。
可獅駝嶺幾百口人,千年來也僅有三人打破,近百年來最有可能打破之人便是盤絲洞的橙心。
所以,所有人都認為,青清預言能成仙的姐妹就是橙心。
自從這一個預言出口之后,青清就再也見不到未來,也再也長不大。
若是正常的成長,她此刻也該跟四位姐姐一樣,有美麗的面孔,高挑的身段,可以穿著套裝,踩著高跟鞋,哼著小曲兒和大姐跳舞。
赤月的舞藝越發(fā)精湛,這些天晚間無事的時候,總是喜歡逮著三個妹妹陪她跳舞,兩雙小腳丫相互踩來踩去,到了最后,甚至連鞋都不穿了,至少踩在腳上不會那么疼。
她低下頭,瞧著那一雙藏在繡花鞋內的小腳丫,白皙嬌嫩的腳背晶瑩如玉。
她想到了自己一次次踩到那個男人腳上時,男人吃痛卻還生生忍下來的樣子,很是滑稽,又有些可愛。
她不知道男人為什么會對高跟鞋那么執(zhí)念,她只知道若是男人再提起跳舞的話,她就可以輕輕松松的穿上高跟鞋,再也不怕站不穩(wěn),更不怕踩到他。
她的舞藝從來不是為自己而練,只想有一天能跟上他的節(jié)奏。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變得那么在乎他。
或許,是那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