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前輩,在下并無惡意,在下也曾參悟過一些古籍,知道這個墓葬,乃是一個遠古墓葬,不知是前輩的墓葬?!皩幏矄柕馈?p> “哼,你這小輩,好大的膽子,膽敢打擾本座清凈之地!本座的墓葬,豈容你們窺探!”那女子語氣越來越冷,她的氣息,也越來越凌厲。
那一剎那,白鈴竟生出一種無法抗衡的錯覺,她的身體,竟然有些僵硬。
這個女子,到底是什么境界!她到底是什么存在,竟有如此威壓!
“前輩,晚輩并沒有惡意,在下也只是好奇而已,若前輩不方便,我們馬上就離開,這里的秘密,晚輩也絕對不會外泄的?!睂幏补Ь礋o比地對女子行禮道。
這個女子,太可怕了!
那女子目光掃視寧凡三人,最終落在了白鈴身上,那目光,猶如看待獵物一般。
那目光之中,透露出一種貪婪和渴望。
那女子的目光,讓白鈴有一種渾身汗毛乍起的感覺,好似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她感覺自己的皮膚在發(fā)麻,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跳的好快,她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要爆開了一般。
白鈴心中震撼無比,不明白這個女人的目光,為什么對自己如此炙熱。
“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的聲音,猶如天籟,讓人聞之心神顫栗,但是卻也帶著濃濃的冰冷和殺機。
她的眼睛,在白鈴身上掃來掃去,似乎想要從白鈴身上找到某種答案。
她的目光極其銳利,好似能夠洞穿一切,似乎能看透一切虛妄。
白鈴的心中更加驚懼,好似一種靈魂被對方看穿的感覺。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這種危險,不是來自肉身,也不是來自靈魂,而是來自精神,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我叫白鈴。”白鈴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回道。
“白鈴嗎?”那女子的聲音變得縹緲起來,而寧凡則是下意識地護在白鈴的面前,這讓白鈴心中微微鎮(zhèn)定。
似乎是意識到寧凡的這個舉動,那女子輕輕一笑,似乎是在譏諷,又似乎是在自嘲。
“本殿主若是要對你們動手不費吹灰之力,你二人可知。”
“自然知道。”寧凡沉聲道:“若是打擾到前輩的靜修,晚輩二人馬上離去?!?p> “晚了?!蹦桥永淙恍Φ馈?p> 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她的身上傳了出來,一時間寧凡便感覺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從對方身上涌現(xiàn)而來,這股力量仿佛是面對一片天地一般,充滿了壓迫和沉重,幾乎要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然而,下一刻,這股氣勢卻如同皮球一般徹底泄了氣,這讓寧凡二人微微一愣。
什么情況?
只見之前的那個男子竟然緩緩出現(xiàn)在那女子身邊,那女子竟然如同撞見了鬼一般十分奇異,表情似乎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星兒,這是我給你找的傳人,莫要動怒。”那男子溫聲說道。
“傳人?”所有人都是愣住了,什么情況?
“北行,你什么意思?”那女子冷聲道。
不僅僅是那女子,就連寧凡和白鈴也是一樣有些懵逼。
那男子淡笑搖了搖頭,道:“星兒,我很快就會帶你回家?!?p> 這一句話仿佛是溫柔無比,那女子竟然全身微微一顫,下一刻又瞬間搖頭,冷聲道:“你不要騙我了,你騙了我數(shù)萬年。”
“星兒,我的記憶中有很多你的影像,這些影像,包括你曾經(jīng)在我心中的地位,都是真實的存在,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那男子依舊平靜說道,仿佛他的目光是那么認真。
“北行,你瘋了嗎,我早就說過,我們不可能,不可能再有任何關系的,我恨你,我恨你!”那女子猛然大吼,眼眶中泛起晶瑩淚水。
“不,星兒,我沒有瘋,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我心中唯一的愛人,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你都是我心中最愛,我們相戀數(shù)千年,你是我的妻子,我一直愛的都是你!我們不能這樣下去,我們必須回家!”北行的目光,漸漸堅毅起來,他身形一動,竟是化作一縷紫色的劍光,朝那女子飛射而來。
那女子瞳孔微微一縮,下一瞬間,那男子竟然就這樣來到了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那女子竟然渾身一顫,眼淚竟然止不住流了下來。
她的嘴唇微微張開,想要喊出那句熟悉的話語,但最終什么都沒喊出,只是緊咬著嘴唇,一滴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淌。
那女子的臉上,竟然露出痛苦之色,她的表情,好似在承受著什么痛苦的折磨,好似承受著什么無盡的屈辱一般。
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兇狠起來,身軀之內(nèi)散發(fā)出一種恐怖的氣息,竟是將寧凡逼退數(shù)步,并冷喝一聲:“北行,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永遠也不想!你滾吧!我恨你,永遠也不想見到你!”
那女子的聲音,帶著濃郁的憤怒。
“星兒,我愛你,我們一起走吧,我們離開這里,去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好嗎!”那男子的聲音,帶著絲絲哀求之色。
“我不愛你!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那女子的聲音,帶著無限凄涼和悲傷。
那男子嘆了口氣,緩緩地松開了她的手,柔聲說道:“就算你現(xiàn)在不原諒我也沒關系,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苦衷?!?p> “星兒,跟我走吧,我會讓你復活,我在仙界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接你?!?p> “這兩個年輕人機緣深厚,福澤不淺,而且這女娃頗有你當年的天姿,我看她在修行之上似乎與你走的同一條道路,所以才起了一絲愛才之心。”
那男子微微嘆氣說道。
而寧凡二人聽到男子的解釋也終于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這般緣由。寧凡握住白鈴的手,示意她不要太過擔憂。
等等,這時寧凡和白鈴終于反應過來,這個男子竟然叫做北行?
莫非北行洞府界和此人有著某種聯(lián)系嗎?還是說,這個人就是北行洞府界的主人?
這一個念頭出現(xiàn)在寧凡心中,一瞬間讓他呆住了,怎么可能,北行洞府界的主人不是早就已經(jīng)隕落了嗎?怎么可能還活著?
“你是...北行老祖!”寧凡吃了一驚。
那個被稱為北行老祖的男子,淡然一笑,朝寧凡點點頭,道:“正是在下,小友的確有些眼力,不錯,正是我?!?p> “您是北行老祖?”白鈴的俏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不錯?!澳悄凶狱c點頭。
白鈴的心中,則掀起驚濤駭浪。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男子,竟然就是北行洞府界的創(chuàng)始者北行老祖!
“我是白鈴,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白鈴向北行施禮,態(tài)度極其恭敬。
這北行道人的實力高深莫測,甚至連白鈴也感到有些忌憚。
“呵呵,白鈴姑娘客氣了,老夫救你,只是因為你我確實也有緣分?!?p> 那男子的目光望向?qū)幏?,忽然一怔,他的眉頭一皺,似乎有些疑惑。
“奇怪了,這位小友倒是有些古怪,我竟然有些隱隱看不透你。”
聽北行如此評價寧凡,白鈴的美眸微微亮起,看來寧凡的資質(zhì),果然不凡。
寧凡沒有理會北行的目光,他知道,這位北行老祖絕對是一尊恐怖的高手,也是一個隱世的高人。
而那女子看了過來,冷聲道:“北行,我不殺他們也可以,我也能收著小女娃為徒,甚至我亦能讓你將我復活,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什么條件?”北行道人臉色微微一喜,看得出來,他的笑容發(fā)自內(nèi)心,似乎是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般笑過。
“以后你會知道的,但你要立下大道誓言,證明今日的因果?!蹦桥有Φ馈?p> “星兒,你要我死,我死又何妨?大道誓言我這便立下。”北行道人淡笑道。
說完,他竟然真的立下了傳說中極其可怕的大道誓言。
那誓言,乃是一旦他違背誓言的話,便會遭受天譴的誓言,一旦違背誓言,他就會受到雷劫的劈擊,肉身崩潰而亡。
誓言剛剛立下,便有一道巨大的雷霆從虛空落下,狠狠劈向了北行道人。
而北行道人,竟也沒有躲避,任憑雷電轟擊在身體之上。
那巨大的雷電,雖然威力驚人,但卻根本奈何不了北行道人,只是略微消耗了北行道人不少元氣罷了。
而那個女子,卻并未阻攔,她的目光有著一絲解氣,但更多的,則是對北行道人的恨意。
“你若敢違背誓言,便是天道的懲罰,我也會親手毀掉你!”
那女子的眼神,冷漠無比。
“星兒,我答應你的事情,又怎么會食言呢?”北行道人輕聲說道。
“你若違背誓言,必定受到雷劫之罰!”那女子繼續(xù)冷哼道。
“放心,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氨毙械廊说Φ馈?p> “哼!“女子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
寧凡和白鈴互望了一眼,皆有些愕然,這一幕,怎么看著像是鬧別扭的一對情侶啊,不過好像又不像這么回事。
這個叫北行道人,明顯是北行洞府界的老祖,是一個十分厲害的高手,實力極其強橫,但他為什么會對那個女子如此寵溺,難道他們之間,真的有什么關系?
但那個女子對北行卻十分不屑,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絕對不簡單。
這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詭異。
北行道人,究竟為什么對這女子這么寵溺,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是老朋友么?
北行道人,究竟是什么人?
寧凡暗暗思索著。
而那女子,似乎也沒有心情在此久留,她冷漠地掃視了一眼四周,而后一揮衣袖,一卷金色的靈光,忽然從那靈光之內(nèi)卷出一道青色玉盒。
那青色玉盒之內(nèi),裝著一塊青石,青石上有一股股奇異的力量波動,那股力量,注射入白鈴的元魂。
一瞬間,白鈴如同墜入無盡的冰窟。
之中,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而她的元魂,更是猛地一震,一道青色的光芒從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逝。
一瞬間,白鈴似乎明悟了一些什么,她的雙目中,驟然露出了一抹震驚之色。
“這...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她的雙瞳瞪大,似乎看到了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
她的神情有些慌亂,但很快又恢復從容。
這一刻,她的氣質(zhì)竟然發(fā)生了一絲的轉(zhuǎn)變,變得風雪冰霜。
她抬起手,在青石上拂過。
隨著那青石的拂過,一道道青色的霧氣從那青石上浮現(xiàn)而出。
那青色霧氣飄渺無比,竟化作一個個青色小字,一個個小字在青石表面浮現(xiàn),并漸漸化成一個古樸的青色法訣。
這些青色的小字,每一個小字之上,都散發(fā)出一股極為浩瀚的氣息,這股氣息,讓白鈴都忍不住顫栗了幾下。
白鈴一直在努力壓制著這股顫抖,但依然沒有用,那股顫抖依舊越來越強烈。
“這是...”寧凡的眉頭微微皺起,那青色的小字,每一個都蘊含著一股玄奧無比的道韻,令寧凡感覺,似乎那青色小字,都是某一個道術的名字一樣。
“這應該是一門道術,只是這道術太過晦澀了,我根本看不懂,但不管怎么樣,這道術,都是極為可怕的,一旦施展,足以讓人神識失守?!?p> 寧凡的眉頭緊鎖,這種玄妙的道術,他竟然看不懂。
不過想一想也是,畢竟這女子乃是極其可怖的存在,縱然是寧凡,也無法看破對方的修為,對方的境界,遠超寧凡不止一籌。
白鈴看著那青色小字,忽然閉上了眼睛,似乎在領悟那青色小字的奧義。
那青色小字,在白鈴的領悟之中,不斷浮現(xiàn),并逐漸化作一道道玄奧無比的紋路。
那些紋路,仿佛帶有著莫名的規(guī)律,在白鈴的腦海里流淌,似乎在指引白鈴的方向。
而隨著那些紋路的浮現(xiàn),白鈴的臉色也愈加蒼白起來,似乎在承受著某種痛苦一般。